秦離還未開口,黃正淳從懷中掏出一本藍色書籍丟向秦離。
黃正淳沒有理會秦離,抱着酒罈便上了樓,只留下秦離愣在原地。
他曾答應了秦離的母親不會讓他踏入江湖,但是這世間本就是一個大的江湖,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安穩如意。
至於白玉樓雖然近些年都是做些收錢殺人的事,但是所殺的人,倒也皆是些江湖的大惡之人。且白玉樓的身世黃正淳也多少知道一二,所以對於他的爲人比較放心,將秦離交給他手中,倒也省去了擔心自己死後,秦離自身的安危問題。
秦離不知道情況,慌忙中接下了黃正淳丟來的東西,定睛一看,正是白玉樓想要的《輕雲幻法》。
秦離以爲自己想要做的都在自己的算計裡,他沒有想到黃正淳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大概也明白了那白玉樓也多半是他故意而爲。
“多謝黃老成全。”
秦離收起《輕雲幻法》,轉身離開了藏功樓。
府上現在就除了秋兒和黃正淳,就剩他自己了。
至於楊二牛,秦離早已經安排他去了青陽郡,將他那需要東西全部都整理出來,準備開始製造瓷器。
而原本景都一同前來了那兩名甲士也隨楊二牛一同前往了青陽郡,有兩個甲士陪同,除了能夠保證楊二牛的安全,還能保證制瓷一事能夠順利的進行。
而且日後用來裝酒的瓷瓶的需求量肯定是十分大的,光靠楊二牛一個人肯定無法完成這大批量的工作,所以秦離還要在這幾日找一批會制瓷的匠人,而且還必須是要自己能夠信得過的人。
離開藏功樓後,秦離便吩咐秋兒收拾府上的東西,一同前往青陽郡購買的宅子中....
......
......
宣武二十七年,五月十七日,任府。
在秦離離開狀元府的一天後,慶州城最大的糧商-任家,幾名年輕人正在院中侃侃而談。
院中格局龐大,假山林立,魚池中養着各色的名貴觀賞魚,還有幾隻名貴的連院中涼亭的亭檐上是用金造的金蟾,奢華至極。
而這僅僅是任府的冰山一角,整個任府在慶州城有着百餘座院落、千餘間房屋,其中任府的主院,設計更是分明十分細緻,其內部分有大廳、客廳、接待室、帳房、僱工院、收租院、糧倉、秘密金庫、還有水牢和佛堂,望月臺、逍遙宮、花園、果園。
而在任府院中的幾個年輕人分別是任府少當家任鬆,在慶州有一門三進士的婁家的婁嘉榮,慶州萬戶府知事之子管明德,以及王家的王元宇。
“王兄,這次你前往冀州與那紅袖莊的少莊主程嶽一同運送添香酒,路上可曾遇到什麼趣事?”任鬆躺在楠木造的搖椅上,十分悠閒的吃着丫環剝好的荔枝。
“是啊,王兄,快與兄弟們說說。我們家中的這些老頑固不讓離開慶州,可真是太無趣了。”婁嘉榮也附和道。
王元宇看向兩人,笑道:“兩位兄弟不是不知道,這次去那冀州也是爲了家兄月底的婚事,所以行事匆忙,並未來得及體會到什麼樂事。”
“聽說那冀州的香秀樓最近有一位花魁十分有名,不知道王兄可曾去見過?”這時候坐在王元宇旁邊的一個胖胖的男子問道。
“管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中管教,連喝酒都不允許,又怎麼會讓我去這種花街柳巷。倒是你們三個,整日與那花月樓的姑娘卿卿我我,可是令我羨慕。”王元宇有些哀怨的說道。
“哈哈哈哈....”
“王兄既然羨慕,那今晚我們兄弟四人便去那花月樓吃酒就是。”任鬆笑着說道。
“就是,你要是惦記那花月樓的姑娘,咱哥四個今晚就去,你家中那位,我讓我爹安排一番就好了。”管明德一聽到要去花月樓,激動的站了起來。
“不必了,不必了。”
王元宇連連拒絕,上次管明德因爲在花月樓打人,被他那個萬戶府知事老爹禁足了一個月,現在是苦求沒有理由上那花月樓,他可不想接這個鍋。
任鬆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望着王元宇問道:“聽說你這次還有其他人與你一同回來了?”
王元宇笑而不語。
衆人看到了王元宇的表情,有些生疑。
管明德追問道:“王兄,你這是怎麼了?莫非你從冀州帶了姑娘回來了不成?”
“哈哈..那倒不是,我這次將你們召集到一起,便是要說一說與我一同回來的那人。”王元宇大笑道。
“難道此人大有來頭?”
王元宇搖了搖頭。
從懷中掏出秦離那日所作的《鵲橋仙》放在桌上,婁嘉榮眼見,一眼便看到了紙上的詩詞,連忙搶到手中,口中將紙上詩詞念出: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
兩人大受震驚....
而婁嘉榮和管明德在重複讀過幾遍後,兩人更是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婁嘉榮先開口:“王兄,這詩詞莫不是?”
管明德同樣也向王元宇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王元宇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兩人的疑問。
兩人得到王元宇的肯定,不約而同的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等詩詞便是武朝也難尋一二,就是那臨江樓的薛公再世,在他們看來恐怕也難以作出此等絕品佳作。
任鬆聽到婁嘉榮和管明德對於這首詩詞的評價,也是好奇究竟是何人作出這等絕品佳作,連忙起身將詩詞拿到手中。
“王兄,這人什麼來頭?”
婁嘉榮和管明德作爲慶州文人中的佼佼者,能夠對這首詩詞作出如此高的評價,可見這首詩詞的厲害之處。
“什麼來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知道他是景都人士,路上有緣,便結伴而行。”王元宇解釋道。
“那你有怎麼會拿到這般佳作?”婁嘉榮問道。
王元宇便將他和程嶽遇到秦離後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只不過省去了因爲秦離的身份才得以離開黃風道的事情,也並未告知幾人秦離的名字。也是爲了避免以後因爲這事情造成什麼麻煩,畢竟他對於秦離也並不是很瞭解,而且景都有大背景的人物大有人在,故也不願去得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