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文翰望着人羣中期待的眼神,心中暗道:“這些人若是知道今年臨江詩會甲字榜首是秦離的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作何想法。”
燕元思也聽到臨江樓裡樓外的人羣裡的議論內容,只不過秦離那日的兩首詩詞確實是絕品佳作,也難怪蘇公力排衆議與翰林院將秦離評爲今年的榜首。
“景州秦離,臨江詩會,作詞兩首,皆是絕品,並列甲字榜首,可上臨江碑。”
“秦離?我不相信,不可能,絕不可能是他。”
“難道是將軍府的那個二世祖秦離?”
“老天爺啊!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那個景都登徒子居然是臨江詩會的雙甲榜首?”
臨江樓下各種哀怨聲不斷響起,都是那日臨江詩會遭到秦離唾棄的讀書人居多,他們不願意從小一個胸無點墨的紈絝能夠碾壓他們,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印文翰說完之後,將手中黃榜遞給身後的人,黃榜立馬被拿到樓下張貼起來,一併帶下去的還有秦離當初兩首詩詞的手抄稿,以供給衆人觀賞。
當秦離的名字從印文翰中說出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知道再三互相確認,才知道今年的臨江榜首真的是秦離。
不僅榜首是秦離,還是宣武二十七年以來,第一次雙甲榜首,而且還同時上了臨江碑。秦離出道僅僅兩首詩詞,就直接上了臨江碑。
宣武二十七年來,甲字榜首詩詞一共十一首,而能夠有資格上臨江碑的只有三首。今日秦離一下子便兩首詩詞直接上臨江碑,衆人大呼不相信。
直到秦離的《南歌子》與《蝶戀花》從臨江樓上送下來,衆人觀讀許久,無不被秦離的文風才學所折服,雖然都不相信秦離能夠拿下臨江詩會的雙甲榜首,但是眼前的兩首佳作是實打實的夠資格。
至於當初那些毀謗秦離尋了大懦代筆的人,如今也是被人口誅筆伐。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懦能夠一日之間口傳聖學四絕,還能做出兩首絕品佳作,拿下雙甲榜首,登臨這臨江碑上。要是真有這般厲害的大懦有怎麼會給一個紈絝代筆,有辱聖學,更恥於天下人。
在衆人口口相傳之下,秦離奪得臨江詩會雙甲榜首,登臨臨江碑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景都傳了起來。
一時之間景都曾經與張思遠交好的文官和各大富商全部都帶着各種名貴禮品前往將軍府拜訪,但是毫無列外都被張管事擋在了外面,吃了個閉門羹。
同樣的在黃榜張貼之時,一份名單和兩份詩詞再次被送到了湖中的畫舫之上。
趙澤在得知臨江榜的結果後,大發雷霆,將送來的名單和詩詞看都沒有看便撕了個稀爛,大罵道:“連姚鵬都只能屈居第二,他一個秀才都沒有考上的人,憑什麼能夠當選這甲字榜首。”
看着趙澤如此大火,畫舫裡面所有文官嚇的不敢吱聲,只有姚鵬把秦離的兩首詩詞碎片撿起來拼在一起,他也想看看秦離作出的雙甲榜首的詩詞是什麼樣的絕品。
“這翰林院看樣子是要和我趙澤做對,我不信那秦離短短一日便能做出兩首絕品詩詞,前幾日便有傳言前去將軍府見過秦離,我看那翰林院院首蘇正清多半與我大哥一起籌謀了這次臨江榜的事情,我明日在父皇那邊定要討個說法。” 趙澤一時氣不過,不停的打砸着畫舫上的東西。
“殿下,這次是姚鵬纔不如人,這兩首詩詞水平確實在我之上。”姚鵬看完之後確實有些佩服之情,兩首詩詞確實是比自己寫得要好,絕對有資格能夠評得上甲字榜首。
姚鵬當然不願意去相信秦離的才學高於自己,但是現在詩詞擺在他的眼前,讓他不得不信,更何況秦離還是聖學四絕在前,無疑增加了他能做出絕品詩詞的可信度。
趙澤連忙制止道:“姚鵬,你莫要多說,此事我只有分寸。今天就到這吧,咱們回府。”
趙澤和姚鵬不同,他只在乎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會去在乎用的是什麼方式,所以在看待秦離的事情上也是這般。姚鵬不同,他有着讀書人的傲氣,即便這次輸給了秦離,他也會在下次以讀書人的方式在下次贏回來。
在趙澤乘坐畫舫離去不久後,臨江詩會的放榜也結束了。所有人都在討論秦離奪得雙甲榜首,詩詞登上臨江碑的事情。
沒過多久消息也傳到了提前回宮的趙恆耳中,一開始趙恆是不願去相信秦離居然能得到臨江時候的甲字榜首,還以爲是不是有同名同姓之人。直到湯遠拿着從臨江詩會帶回來的名單和詩詞,趙恆與其再三確定之下,才願相信這個事實。
“殿下,這下可以確認這秦離確實有天縱之資,我們沒有看錯。”
湯遠顯得十分激動,原本在畫舫上看到丁字榜和丙字榜沒有秦離的名字,趙恆覺得多半便覺得沒有了希望,但是湯遠卻不那麼,他認爲能夠說出聖學四絕,詩詞造詣定不可能只是如此,等到了甲字榜的公佈,湯遠也坐實了自己的猜想,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沒有想到一天之內,他居然能夠作出兩首絕品佳作。”宣武二十七年來第一次出現雙甲榜首,而且還全部登上臨江碑。趙恆看着手中的詩詞,心中震撼無比。
“湯愛卿,此人擁有如此才學,坊間卻全是關於他不學無術的事情,難道他這些年難道一直是在僞裝嗎?”趙恆不由得重新審視起秦離來,要是真是如此,那麼秦離的心境和城府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不僅是趙恆懷疑,湯遠也很疑惑自己這個同窗這些年是不是也一直隱瞞着自己。
湯遠隨即說道:“殿下,那日前往將軍府拜訪,聽說秦離是隻身去了慶州。恰好微臣這次將要前往慶州出任慶州知州,到時候我去試探一番,若他真是大才之人,我定會爲殿下爲其爭取。”
趙恆點了點頭,說道:“秦離本是張叔的兒子,這次儲君之爭本來只會涉及到張叔。如今秦離奪得了臨江詩會史無前例的雙甲榜首,以如今武朝重文輕武的勢頭,那這場爭鬥必然也會波及到他。”
趙恆繼續說道:“好在前些日子,三弟找了父皇開了口,主張那戶部尚書將秦離的婚事退回,這樣下來張家與三弟那邊必然是有所隔閡。只不過以三弟的手段,我們必須得先他一步聯繫到秦離,否則我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