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回來,玩兔寶寶玩了個把時辰,酣戰過後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
許不令收拾整齊後,先是帶着陸姨和滿枝出去走走,兩人在船上憋太久了,陸姨心中有多思念自不用說,滿枝更是快被憋傻了,聽說他回來,大早上就跑到了閨房外轉悠,若不是害怕蕭綺,非得跑進屋把芙寶擠開自己躺跟前。
夜鶯和月奴提着隨身物件,一行人走出船樓,還沒出發,鍾離玖玖便從後面走了過來,開口道:
“紅鸞,你去城裡的話,順便幫我買幾樣藥材吧。”
陸紅鸞對此自然不會拒絕,含笑詢問:“什麼藥材?給令兒補身子的?”
許不令略顯無奈:“我身子骨這麼結實,有什麼好補的。”
陸紅鸞微微哼了聲:“結實個什麼呀?以前忙完了都回來看下姨,今天可是睡醒了纔過來,明顯是起不來了。唉~算了,反正都是你的人了,沒以前親近也正常……”
醋味十足,許不令頭皮發麻,本想解釋一句‘早上你還在睡着,沒過來打擾’,不過估計解釋了也沒用,便打了個哈哈。
鍾離玖玖說了幾樣藥材,什麼年份、產地云云,亂七八糟特別繞,說到一半便道:
“比較難記,要不讓楚楚跟着吧,她認識。”
祝滿枝和陸紅鸞一起比較拘謹,能多個好姐妹自然舒坦許多,連忙點頭:“好啊,把小寧也叫着吧,聽說南陽城裡有家燒雞特別地道……”
鍾離玖玖搖了搖頭,做了個噓的手勢:“清夜還沒醒,長途奔波跑了一天,就別打擾她了。”
說話之間,鍾離楚楚被丫鬟叫了出來,看了眼許不令,不太想搭理,只是問了藥材的名字,然後就走到了滿枝跟前。
許不令見此也沒多說,帶着姑娘們便下了樓船,朝不遠處的南陽城行去。
鍾離玖玖姿態端莊,站在甲板上目送,偶爾許不令回頭,還會擺擺手送別。
直至一行人消失在道路轉角後,鍾離玖玖笑容才快速收斂,鬼鬼祟祟的跑到了船樓裡,在寧玉合的門口敲了敲:“臭道姑,人走了。”說完話,便回到了自己房間裡。
稍許過後,身着白裙的寧玉合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拿着托盤裡,裡面放着兩件新衣裳,緩步走到了寧清夜的門前,擡手敲了敲。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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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河面的房間中頗爲素雅,基本上沒什麼陳設。
寧清夜早上回來睡了一覺,此時已經醒了,正靠在牀頭,翻着帶回來的俠義小說。
雜書都是祝滿枝的,還沒來得及還回去,各種各樣的書都有,除開大俠的勵志往事,也不乏江湖女俠或者浪子的‘不傳秘聞’,什麼《老劍聖與娥眉七俠女》《老司徒與賣酒娘十年纏綿》等等。
書明顯都是老版的,現在已經更新爲了《劍聖祝六與娥眉七俠女》,不過寧清夜向來對這些也不感興趣,此時翻看,只是想瞧瞧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到底是怎麼應對的。
可惜翻了老半天,全都是什麼‘以死相逼’‘十年不悔’之類的,又臭又長和裹腳布一樣,男女腦子都不怎麼正常。
娥眉七俠女裡面倒是有對兒師徒,那主人公‘祝稠山’卻是以先來後到爲由,一番曖昧後又拒絕了徒弟的示愛,和師父好上了。
“敗類……還不如許不令……”
寧清夜越看越氣,忍不住罵了滿枝他爺爺幾句,把書丟在了一邊。正獨自發呆想着待會該怎麼去見師父的時候,房門外敲門聲響起。
咚咚——
寧清夜偏頭看了眼,知道是師父過來了,連忙把亂七八糟的雜書收了起來,擺出清冷模樣,平靜道:
“師父,進來吧。”
吱呀——
寧玉合用肩膀擠開房門,端着托盤走了進來,沒敢直視寧清夜,只是用餘光掃了下,卻見寧清夜表情平靜如常,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並沒有責怪她或者冷落她的意思。
?
難不成上次是誤會,清夜沒發現我和許不令……
寧玉合心中稍顯茫然,暗中琢磨了下,覺得紙包不住火,能先坦白,總比日後被捉姦在牀的好。她用腳關上房門,走到牀鋪旁:
“清夜,睡醒了?我做了兩套衣裳,你看看合適不。”
說話之間,寧玉合一直都觀察着徒弟的表情,只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
寧清夜被許不令‘勸’了近一個月,除了心裡有點古怪,也確實生不出氣來了。不過先開口和師父聊這事兒,顯然也不對。她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點頭一笑:
“謝師父。”
“師徒倆,有什麼好謝的。”
寧玉合在旁邊坐下,表情溫柔嫺靜,手兒卻是緊緊攥着裙子,想了想:
“你先穿上試試?”
寧清夜自然沒說什麼,起身就將嶄新的肚兜、褻褲、白色長裙套在了身上,在寧玉合面前轉了一圈兒:“很漂亮。”
“是啊。”
寧玉合抿了抿嘴,糾結許久,還是咬牙下了決心,起身拿起自己的新裙子:
“我也試試,你幫我看看合身不,有哪裡需要改的。”
“好。”
寧清夜身着白裙坐在牀邊,仔細打量。
寧玉合咬着下脣,看似隨意,動作卻有點慢吞吞,解開了腰間繫帶,只穿着肚兜和薄褲站在牀邊,又把貼身薄褲往下拉了些。
寧玉合爲了坦白,這些日子沒有再畫守宮砂,此時肚子下面空空如也,白得和羊脂玉饅頭一般。
寧清夜認真看着,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這些上面,一時間還真沒注意到。
??
寧玉合動作又慢了幾分,餘光瞄了瞄清夜,又看向自己下面,確定守宮砂沒了,心裡不由茫然——清夜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不成沒注意到?不應該呀……
薄褲放在一邊,寧玉合就這麼白條條的站在清夜面前,本該去拿新的薄褲換上,可清夜無動於衷,她自然就不知所措了。
若是清夜不質問她,她該怎麼開口才是?
寧玉合手摩挲着托盤裡的衣裳,稍微遲疑了下,乾脆心中一橫,在清夜面前扭了扭腰兒,微笑道:
“清夜,爲師最近長胖了沒?天天在船上不走動,感覺胖了好幾斤。”
寧清夜掃了兩眼,瞧見比較壯觀的風景,饒是身爲徒弟心裡都有點古怪,下意識挺起了胸脯,平靜道:
“屁股大了些,其他和以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