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露。
連夜的積雪落在庭院間,奇花異石上白茫茫一片,丫鬟在院落裡清掃着雪花,庭院寂靜無聲。
許不令穿好衣袍,打開窗戶伸了個懶腰,發覺腰有點酸,擡手揉了揉。
回頭看去,屋子裡亂七八糟,肚兜、褻褲扔的到處都是,湘兒一身紅,蕭綺喜歡穿黑色,是誰的倒很好分辨。
幔帳掀開了些,露出雕花軟牀內的些許風景。
早起的蕭綺用手兒撐着上半身,如墨長髮垂下,正探出手去撿地上的衣服,發覺許不令望過來,臉色稍紅,把被褥往上拉了拉,表情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並未露出多少扭捏。
蕭湘兒面向裡側躺着,用被子把臉頰也蓋着,不知是怕冷還是羞於見人,反正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許不令對此也不奇怪,湘兒雖然私底下對他言聽計從,但畢竟是思想保守的女子,又沒有她姐姐那樣看透世事的風輕雲淡,很難接受被姐姐發現尾巴的事兒,昨晚窘迫的差點暈過去,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蕭綺表面上不動如山,但性格使然,絕不會在妹妹和許不令面前露怯,昨晚眼見反抗無果,還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任他折騰。
不過兩姐妹都不約而同的變得很保守,不肯表現出半點主動模樣,連哼都不哼一聲,半點不配合。那感覺真是……真是讓人飄飄欲仙。
許不令帶着幾分笑容,附身把衣物拾起來,走到牀邊坐下。
蕭綺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銳利,左右躲閃,回頭看了看妹妹一眼,才輕聲道:
“許不令,你太放肆了……”
“反正又沒外人知道……”
許不令輕笑着安慰兩句,幫蕭綺把衣裙穿戴好,順勢在蕭綺脣上親了下。
蕭綺如同起早上班的大忙人一樣,還要回蕭家處理繁瑣事務,想了想,回親了許不令一口,便快步出了院子。
許不令目送蕭綺的身影消失在遊廊拐角,轉過身,卻見蕭湘兒沒再裝睡了,一頭翻起來,赤腳踩着地板跑到跟前,身無寸縷顫顫巍巍,杏眸中帶着羞憤的火焰,擡手就在許不令身上拍打:
“混蛋,我和你拼了……”
許不令被一頓小拳拳捶胸口,自然是不敢還手,抱着湘兒免得着涼,柔聲道:
“寶寶我錯了,別生氣……”
蕭湘兒臉色漲紅,在許不令胸口打了幾下尚不解氣,又從牀底下拿出小箱子,往窗戶外面扔:
“許不令,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
許不令忙的把蕭湘兒抱了回來,用被子蓋好,把藏寶盒也奪了下來,放回了牀底下:
“寶寶別鬧,又沒人笑話你。”
蕭湘兒蹙着眉兒眼神窘迫:“你還好意思說?當着姐姐的面,你這混蛋都敢亂來……你怎麼不對我姐那樣?”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許不令頓時瞭然,含笑道:“好好好,下次折騰你姐,讓你把她按着,行了吧?”
蕭湘兒用吃人的眼神兒瞪了許不令一眼,終究是拿他沒辦法,便轉過身去,腦袋一蒙:
“出去出去,我這幾天不想見你,別過來煩我了。”
許不令搖頭輕嘆,在跟前認真哄了哄,說了好半天的情話,才讓湘兒的窘迫消減了些,不過還是不肯起牀。
許不令見此也沒有多打擾,囑咐寶寶多睡會兒,關上房門,來到了外院。
天色尚早,丫鬟們已經準備好了早膳,許不令洗漱過後,正想簡單吃點東西去探望師父,陸紅鸞卻早早的站在了廊道里,擡手輕勾,示意他過去。
陸紅鸞體子比較弱,舟車勞頓後,休息了一夜才恢復往日的氣色。積雪覆蓋的遊廊飛檐下,翠色披肩罩在墨綠長裙上,雲髻齊整眉目如畫,便如一朵雪原中含苞待放的牡丹。
許不令走到近前,含笑道:“陸姨,起這麼早?”
陸紅鸞擡眼瞄了瞄蕭湘兒的院子,風韻臉頰上顯出幾分紅暈,拉着許不令的袖子回到自己屋裡,柔聲道:
“令兒,昨天蕭綺也在屋裡?你們……你們做什麼了?”
陸紅鸞眼神略顯古怪,明顯已經猜到昨晚發生的事兒,卻不敢相信。蕭綺破天荒的不守禮法婚前亂來也罷,竟然還和湘兒一起,真是……
許不令扶着陸紅鸞的胳膊,含笑解釋:“沒什麼,就是一起聊聊天什麼的……”
聊天?
陸紅鸞半點不信,但這種事兒她也不好意思多說,只是瞄了許不令的身子幾眼。
兩人來到房裡,桌上放了幾樣精美粥點,還燉了湯,色香味濃,山藥、山參、黑枸杞……
大補……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本想說些什麼,想想還是算了,乖乖在桌旁坐下,拿起湯勺給陸紅鸞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大快朵頤。
陸紅鸞坐在許不令身側,盛粥夾菜,溫柔體貼,見許不令不說話,猶豫了下,還是勸說道:
“令兒,溫柔鄉是英雄冢,鐵打的身子不節制,也扛不住紅粉的銷魂蝕骨。史上的君主、王爺,自幼衣食無憂享盡人世富貴,壽命卻沒有廟裡的和尚道士長,原因便是不知道節制,年紀輕輕就沉迷酒色掏空了身子……”
許不令輕輕點頭:“姨,我知道分寸……”
“你知道什麼分寸?你什麼模樣我還不清楚,表面上清心寡慾不近女色,到了房間裡便原形畢露……女人不都長得差不多,也沒見誰多個什麼少個什麼,特別是湘兒和蕭綺,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一個就夠了嘛,還把她們全叫進房裡……”
陸夫人碎碎念念,關心之餘,也有點醋味。便如同自己的好馬兒,被別人不知憐惜往死的騎,又不好去說蕭綺和湘兒,也只能私下裡訓許不令幾句。
許不令心裡暖暖的,點頭輕笑:“知道啦,以後我注意些。”
陸紅鸞淡淡哼了一聲,又盛了一碗湯:“你知道個什麼呀,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私下裡從來不聽我話。以後我得給你定個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就和宮裡一樣,天子什麼時候臨幸妃子,都得遵循醫囑,按照時辰來……”
“這就免了吧……多沒意思……”
陸紅鸞抿了抿嘴,眼神露出幾分幽怨,輕輕嘆了一聲:
“唉~罷了,反正我不是你親姨,你呀,現在連我都敢上下其手,哪裡管得住你,我也沒什麼用了……”
許不令頭皮發麻,無奈道:“好好好,等回了肅州再說,現在在蕭家住着,定了規矩也沒法施行不是……”
陸紅鸞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讓許不令把東西吃完,又從櫃子裡拿出了藥酒,強行把許不令拉倒小榻上趴着。
許不令沒有反抗的餘地,老老實實寬衣趴在了榻上。
陸紅鸞坐在跟前擼起袖子,把藥酒倒在手上,柔聲抱怨:
“湘兒那死丫頭,光知道吃不知道養,那天把你累壞了,苦的不還是她……”
許不令笑了笑,感覺到陸姨又騎在了背後,想要翻過身來:“陸姨,我真沒事兒,不信你試試……”
陸紅鸞擡手就在他背上拍了下:“趴好,再動我就去說湘兒了,看她還好不好意思留你過夜……”說着便開始揉揉按按。
因爲和許不令有過比較親密的接觸,陸紅鸞如今也不扭捏了,大大方方沒用半點避諱。
許不令本來還沒啥,但剛纔被補了一大堆,現在又被這麼伺候,就有點難受了。感覺着接觸面的點點滴滴,駱駝趾的細膩觸感隨着動作磨磨蹭蹭,還不敢亂動,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也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