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
“衝鋒!”
“衝鋒!”
一百勇士再次三呼響應,然後跟着高小平開始慢跑。
片刻後,一百勇士便由慢跑變成了快跑,然後開始極速衝鋒!
只見一百名揹負着包裹的勇士營閃出了攻城的大隊,在戰友的掩護下,迅速逼向遠端的城門,躲進了攻城車下。
而攻城車旁邊的將士,見到勇士營的到來,則立馬開始拿出盾牌,舉在頭頂,防禦城頭的攻擊,掩護勇士營施爲。
戰爭對於官軍來說來其實一開始就惡劣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可憐的徐忠即便再有軍事素質也是手忙腳亂,要救援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一百來號人的部隊明顯有別於其他,更何況他們在衆多的叛軍的掩護下,躲在在城門口的視線死角處也不知在施爲着什麼。
恰在這時,徐忠忽然見到了城門口半天沒有露面的湘軍忽地一下,分成兩對人馬,朝着兩側城牆跟開始奔跑,那些個攻城器械全都不要了,被他們留了下來,瞧他們奔跑的速度,好像在逃命一般。
沒錯,就是逃命的感覺!這些湘軍跑到護城河處也是毫不停留,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河水當中,如同下餃子一般……
瞧着湘軍將士這違反常規的一幕,徐忠心裡的不詳之感,越來越濃,正當他再也忍耐不住,準備跑下城頭,打開城門,帶騎兵衝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開始顫動起來。
那山崩地裂般的轟響聲,轉眼間伴着腳下的震動傳入耳中,徐忠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白。靈魂好像被逼出了身體一般的感覺,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徐忠才感覺自己的意識回到了身體,心中一驚,下意識地順着巨響舉目望去。
嚇!
他的嘴巴張的大大的,滿臉的不敢置信,因爲他赫然看到,城門附近的嶽州城牆,竟然正在崩塌!
城門所在的城牆上。幾千官軍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中。
晃動持續不斷,且還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片刻之後就達到了地動山搖地步。
伴隨着一聲聲巨大的轟鳴聲,城門中央處突然向下塌陷下去,整個城體更是向旁邊傾斜了出去。很多官軍,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不是被直接炸死,就是被炸藥的衝擊波甩出了城頭,從幾丈高的空中墜落而亡。
慘叫聲此起彼伏,墜落的士兵被摔成了肉醬,城門的下陷卻仍舊在加劇,緊接着,諾大的城牆開始斷裂開來,一段城牆脫離了城牆,轟然倒塌,壓死幾十名官軍,濺起了漫天的灰霧。
官軍徹底驚魂失措了,除了被炸死,被墜落的城樓摔死,被飛落的木石砸死之外,還有的就是滑入城體的裂隙中,硬生生地被擠壓而死。
慘叫聲與哭泣聲響成一片,以城門爲中心的十餘丈牆體,在這慘烈的哀嚎聲中逐漸毀滅。
這是炸藥包的定點爆破,崩塌並沒有持續很久,大規模的塌陷很快就結束,殘存的官軍士卒們在廢墟中摸爬,當漫空的塵霧漸漸落下時,他們驚恐的發現,曾經巍巍而立的嶽州北門,竟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片斷壁殘亙。
徐忠驚呆了,孔霖驚呆了,張天成驚呆了,除少數知情者外,城上、城下,官軍、湘軍,全都驚呆了。
官軍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座讓湘軍付出了數百的生命,即使是以火炮都沒有轟破,儼然如鋼鐵般的嶽州城牆,此時此刻,竟然頃刻間倒塌了!
朱久炎身邊的諸將又何嘗不是,他們狠狠地揉了揉雙眼,再次瞪大眼睛仔細觀望。
視野中,嶽州城門一線的城牆,已是徹底下陷倒塌了,彷彿一隻來自於地獄的巨獸,一口吞噬了那座城牆一般。
“殿下,殿下,怎……怎會這樣?”魏志勇驚詫地望向朱久炎,迫切地想要從他那裡尋求答案。
朱久炎只笑了笑,不以爲然道:“這是我軍用新研製出來的火藥,做成的炸藥包,怎麼樣,這威力還可以吧?”
“何止可以,簡直非人力所能敵……”
“太嚇人了……”
環視着驚歎的一衆將士,朱久炎笑容漸收,殺意在瞬間聚集。
嶽州城門已破,是到結束一切了!
他刀鋒似的目光,冷冷掃向那洞開的城門,望舒向前劃出,暴雷般的聲音高喝道:“還不攻城,更待何時!?全軍出擊,奪嶽州,殺——”
“諾!”
號令一層層傳下,戰鼓聲再次響起起。進攻的號角聲“嗚嗚”吹響,直衝蒼穹。
熱血沸騰的湘軍將士,在諸位將領的帶領下,如出籠的虎狼一般,挾着一腔立功的戰意,如洪流一般向着敞開的城牆衝去。
戰場上的情勢頓時急轉直下,悠遠蒼涼的號角聲中,原本瀕臨被滅的在城上湘軍將士紛紛仰天咆哮,奮力反攻。跑開躲入護城河中的高小平他們,也在第一時間跑了回來,他們奮力推開嚴重受損的攻城車,城門也是徹底洞開,迎接大部隊的已然是一片坦途!
“殺啊——!”
城外的湘軍也是歡呼雀躍,奮勇衝鋒。這回順利無比,很快就潮水般涌上城頭,與登上城頭的將士匯合,一同攻殺官軍。
巨大的喊殺生浪幾乎震碎官軍耳膜!城牆塌陷了,城門也沒了,如何還能抵禦敵人的鐵蹄?若再頑抗,恐怕只有死路一條!心中的降意再次不由自主地升了出來。
新降的呂強、苗正一馬當先,二人縱馬挺槍,將一名名企圖阻難的官軍用長槍一一貫穿。
他們身後,兩萬步騎相續涌至,從那十幾丈的缺口處一涌而入,洶洶如潮水般灌入了嶽州城。
鐵蹄輾壓,鋒刃劃過,無情地斬殺向那些負隅頑抗的敵人。
殘存下來的官軍們更是恐慌,很多從軍營裡援助過來的官軍害怕剛纔那種大恐怖再次臨身,根本不敢上前,已經有人開始跪地投降,更多的人則是轉身開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