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真努那。”
“富真xi。”
李富真更正姜智泰,姜智泰尷尬笑着,聳聳肩:“內,富真xi。”
此刻在會所的一個房間,可以看到漢江的那種,陽臺還有微風吹着。姜智泰輕嘆,站起感受威風:“如果是韓俊奕,你巴不得他叫一聲富真努那是吧?可惜他一直反而叫你富真xi。”
李富真皺眉:“我百忙之中,是真的百忙,過來赴約。你就和我說這些嗎?”
姜智泰回身:“是不是實話。”
李富真起身:“我先走了。”
姜智泰看着她朝着門口去的背影:“是俊奕讓我找你的。”
“咔……”
門已經打開,只是李富真停頓下來,半響將門推上,回身看着他:“是嗎?他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姜智泰伸手示意,李富真一頓,重新坐回去,翹着腿等待。
姜智泰坐下,給她倒紅酒,不過喝不喝是她的事了。姜智泰自己喝了一口,示意李富真:“酒不錯。”
李富真呼出一口氣,顯然耐性消逝差不多了。
姜智泰笑,隨即放下酒杯,語氣鄭重:“鑑於你這麼沒耐性,我就不復述他的話。簡單意思就是,他知道你欣賞他,他也知道你認爲他是賣國。但是他願意和你說一聲,他沒有。他肯定是爲了星夢集團和韓家才這麼做,然而大局來說,是爲了我們年輕人開創新時代。”
李富真沉默,半響搖頭:“這些在那天和父親見面時候,他說過了。並沒有稀奇的。”
姜智泰想了想,開口示意:“他說如果你肯幫他,他會補償你的。”
李富真嗤笑:“怎麼補償?我需要他什麼?別說星夢集團沒了,即便有的時候,三星有的,我缺他給我什麼?”
姜智泰一頓,開口道:“李玟炫去找李在鎔談了。”
李富真臉色撂下,看着姜智泰:“那還找我幹什麼?”
姜智泰搖頭:“富真xi。你和李在鎔的關係,韓國甚至國際都知道。三星一個財閥帝國的興衰,很多勢力都會關注。只因爲你是女人,站在你這邊的沒多少。李健熙會長身體不錯,還在的時候,照顧你護着你。其實也未嘗沒有震懾李在鎔的意思,至少是激勵。但是隨着他掌管三星越來越久,處事也越來越穩健成熟,你的作用還有多少?之前李在鎔不打招呼就把你旗下的幾個酒店產業賣掉,李會長好像也沒說什麼吧?你自己怎麼想?”
李富真沉默,隨即看着他:“如果是這樣,恐怕你們更不應該兩邊都找。”
姜智泰開口:“這不一樣啊。找你是希望你說服至少影響李健熙會長nim一定要維護韓國財閥圈的想法。找李在鎔純粹就是商業合作。畢竟具體執行的還是他,而具體可以做決定的,是李會長。可惜李會長我們真沒有辦法和資格去影響什麼,只能靠你了。”
李富真打量姜智泰,就這麼看着。
姜智泰不解看着自己:“怎麼了?”
李富真皺眉:“你們一丁點都不覺得韓俊奕賣國可恥嗎?還堅定站在他這邊?”
姜智泰搖頭失笑:“我以爲你不該問這種問題的,最多喊口號裝裝樣子,難道心裡真的這麼想?”
姜智泰開口:“如果是那樣,有沒有韓俊奕,我們都沒有辦法抵抗不是嗎?
看着李富真:“日本都簽了廣場,協議了。韓國是沒簽,你以爲人家是迫於韓國的威懾力啊?”
李富真皺眉:“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信韓俊奕看不出來,如果兩國都不放手,韓俊奕也要眼睜睜看着整個韓國財富被搜刮。最後讓韓國經濟大幅度倒退。他就一定要揹負賣國責任,逃不掉的。”
姜智泰探身:“先不說啊,到那一步。我父母,辛東彬會長,甚至樸三秋會長,以及也許LG,或者某些看不慣的,找機會渾水摸魚的,如果可以從中獲利,沒人會說韓俊奕的不好。而能說他不好的,也就是已經註定要倒下的三個財閥家。
探身看着李富真:“韓俊奕和星夢集團的結局,完全是老一輩的規則導致的。號稱一致對外,團結一致。可是沒有外力,就內鬥。李會長說給韓俊奕給星夢集團十億美金算補償,然後息事寧人。可是韓俊奕被打壓的時候,李會長也是默認的。這個規矩,這個委屈,我們年輕人不認。我有本事憑什麼讓你們打壓?只因爲你們老一輩抱團?這不行。”
姜智泰開口:“我來我知道,韓俊奕的話說過的,打動不了你。而我在賭的是,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年輕一代。我們都要有自己的新規矩,可是不破不立。不鬧這麼一出,他們還要繼續把持着。”
李富真沉默的時間越來越久,半響看着姜智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輕聲開口:“他們都老了。早晚還是要我們接班的。”
姜智泰搖頭:“這就是韓俊奕不想忍的原因。到我們接班的時候,我們已經變成他們那個樣子。和他們有什麼區別?就是要趁現在沒變的時候,努力定下我們自己的規則,摒棄老一輩腐朽的思維。”
看着李富真:“所以韓俊奕不是賣國,他是在開創韓國的新時代。
李富真不知不覺已經將酒喝乾,只是嘴上不會順從。
“我保證這些話不是你想出來的。”
姜智泰笑:“當然,是你最欣賞的那個人的想法,我只是包裝一下,複述給你。”
拿起酒,給李富真酒杯倒滿。
李富真下意識又喝了一口,只是回過神,瞟了他一眼放下。
姜智泰只是笑。
李富真沉默片刻,搖頭開口:“我有點亂,我需要好好想想。”
輕嘆看着姜智泰:“老實說我也看不慣那麼那麼對待星夢集團,那麼對待俊奕。”
姜智泰開口:“他脾氣是受不了這個委屈,但更主要的是厭倦和不適應這樣腐朽的韓國財閥圈。他在對面大國十年,見多識廣。等於從井底之蛙一躍跳出井邊。
起身整整衣領:“當然要好好想想,但是富真xi。你清楚現在的形勢,沒什麼時間了。要儘快做決定。”
說完鞠躬行禮,姜智泰轉身離開了房間。
只剩下李富真坐在那裡,半響起身來到窗外。
明明是春天即將來臨,或者說已經來臨,就要春暖花開,韓國卻經歷這樣的動盪。
預示着什麼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現在,隱隱的有些激動。
一種似乎即將參與到風雲變幻其中的那種,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