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殺戮綻放的黎明

凱爾•瑟斯一劍刺穿了對面鑄火麟背上那名敵人的胸膛,順勢拔刀帶出一串血花,砍向他身下那坐騎的脊背,然而卻猶如砍在鐵砧上般震得虎口發麻。

“這天上的畜生還真是不好對付啊,”看着踏着火焰跑遠了的鑄火麟,凱爾輕嘆一聲:“還好有城牆附近的結界,才限制了神裔一族的力量。也不知東門那邊的戰況怎麼樣了,不過,有阿瑟蘭劍士在的話應該沒問題吧,畢竟他可是阿達西亞城第一劍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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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月斬!”一道銀色的弧光橫掠過前方,火紅色的鎧甲和兵刃在隨着殘肢斷裂的同時被鮮血染得更加鮮紅,灑落一地。阿瑟蘭銀色的鎧甲上泛着微白的光芒,而右手劍上的白芒更盛。

“呵!不堪一擊啊!”阿瑟蘭嘴角淡淡的笑,眼神迷離地看着那些再次圍上來的炎神軍。

“咻——”的一聲,阿瑟蘭的身影憑空消失,圍過來的天兵們頓時面面相覷,“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

“在哪裡啊?!”

……

“哼,笨蛋們!”阿瑟蘭輕聲自語道。

“劍雨!天幕!”凌空傳來阿瑟蘭清脆的聲音,衆人立馬仰頭向上看去,只聽見天空中有風聲由遠及近而來。

如暴風雨般,一條條凌厲的由劍氣凝集而成的白色劍影,從天空中嗖嗖落下,已意識到危險的士兵們紛紛四散逃避。然而,只是眨眼間,白色的劍影便已刺穿了一個個士兵的頭顱、脊背和四肢。

一道銀黑色的身影翩然落下,踏在滿地的屍體上,殷紅的鮮血如小溪般潺潺地向低處流去。阿瑟蘭向前方看去,還有幾個未傷中要害的殘兵在血泊中掙扎着。突然,他目光定格在前方。

額頭上的傷痕還在淌着鮮血,手臂上、腿上都是劍刃劃過的傷口,鎧甲已經零碎。但他依舊站在那裡,手中緊握着已經斷了劍刃的劍柄,紅色的短髮下一臉的剛毅。

“哦,你竟然擋了下來?”阿瑟蘭又恢復了淡定,很明顯這是名軍官級別的人物,不會像那些普通士兵般脆弱,剛纔的‘劍雨•天幕’被他擋了下來。

“我是他們的團長,你到底是什麼人?!只片刻的功夫……”那人臉上的強硬瞬間轉變爲了悲慼,“……只是片刻的功夫,我炎神軍一個團隊的兵力,就這麼……全軍覆沒了!!”

“他們的團長是吧!”阿瑟蘭提劍指向他:“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從你們罪惡的侵略鐵蹄踏上這片土地時,就已經註定了你們的命運——”身影再次消失。

“死!!!”銀色的劍刃已經穿過了那人的喉嚨,染上了血色。

從阿瑟蘭剛纔站立的位置,到那人的跟前,還回蕩着最後一個字的餘音,驚得那幾個半死的傷兵一陣戰慄。

“就留你們幾個回去報個信吧!”阿瑟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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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全軍覆沒!!!”俊秀的紅髮少年一把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來,一道紅色的火焰從脊背上“騰”地升起,直至頭頂,映紅了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還回來幹什麼?!給我滾出去!!!”紅色的火焰猶如無數的槍刃般,從紅髮少年腳下的地面刺出。

那幾個互相攙扶着的傷兵嚇得渾身戰慄,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

“慢!”站在紅髮青年一旁的青衣人一臉的冷峻,一擡手間,一把青色的巨大劍影猶如一面盾牌般,擋在那幾個傷兵面前。紅色的火焰刺撞擊在青色劍影上,蒸騰起白色的煙汽。

“怎麼了?”紅髮青年一臉疑惑地看着青衣人。

“侍衛,帶他們先下去療傷。”青衣人向侍立在邊上的侍衛吩咐道,然後轉向紅髮青年:“艾豪森將軍,請息怒,發生這樣的事並非是他們的錯。”

“那難道是我的錯?!”艾豪森餘怒未消:“本將軍可是奉父王的軍令前來攻下洛華城的,決不能因爲幾個酒囊飯袋拖累了我大軍的攻勢!”

“根據他們的描述,那名劍士僅憑一人之力,便摧垮了我們派去洛華城東門增援的一個兵團,導致東門的戰局損失慘重。”青衣人略一沉吟,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聞名大陸的阿達西亞城第一劍士——阿瑟蘭!”

他回想着自己剛剛從那幾個傷兵身上察覺到的東西,那些殘留的劍氣,錯不了的,是‘劍訊’。

“阿瑟蘭,我好像聽說過,真的有那麼厲害?”

“他的實力已經擺在這裡了!如今我們要是繼續依靠軍團的兵力來硬拼,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你覺得如果派艾米爾副將去的話,會有多大勝算?”

“毫無勝算,即使她是此輩天神精英中的佼佼者,也無濟於事。而且艾米爾最大的作用應該在戰場上,而不是對付這一個人,所以只能我們來解決,而且要智取。”

“如何智取?青瑤星使可有什麼辦法?”艾豪森冷靜了下來。

傳令兵從紅色的軍帳中飛快跑出,駕一匹快馬飛馳離開了炎神軍軍營,向遠方洛華城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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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華城東門外不遠處,一棵年代已久的古樹,高大的樹冠遮下一片蔭涼。快至正中的太陽炙熱地曝曬着,散發出氤氳的氣息。

而粗壯地延伸開的樹枝上,倚着主幹躺坐的阿瑟蘭正叼着一根茅草在閉目養神。微風拂過他稍長的髮梢,閃着黑亮的光芒,佩劍【月華】正斜靠在肩頭。

“阿嚏!!”猛地一個噴嚏,阿瑟蘭慢慢坐了起來:“嗯?誰又在背後說我了?”

伸了個懶腰,環顧下四周,平靜的原野上一望無際的平坦。“真是個好地方啊,絕對不會讓那些囂張的侵略者們肆意踐踏的!”

他伸出手來,一絲劍氣在手心中游蕩着,“那些人還活着?看來這局怕是不會那麼輕鬆了。”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不會再來援軍了。圍攻東門的那些被孤立的敵軍,估計也早已經被西雅達將軍消滅了吧。好,該回去了!”

站起身來,身影‘嗖’地向上消失,銀黑色的背影已經向着洛華城的方向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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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阿瑟蘭劍士早就已擊退敵軍了吧,呵呵。”凱爾瑟斯團長自嘲地乾笑兩聲:“這根本就不是我應該擔心的嘛。”

看了眼那已經跑回敵軍後方的鑄火麟,凱爾舉劍高喊道:“英勇的戰士們啊,爲了家園!爲了騎士的榮耀!殺啊!!!”

“殺!!!”衆騎士高聲呼應。

逍帆趴在城頭看着戰場上,那一隊騎士隨着一聲怒吼,彷彿突然鑄成了一面堅固的盾牌,頂着紅色的火焰,向前推進去。而在敵方紅色的陣營中,一朵紅蓮般明亮的火焰正和一把血紅色的尖刀鬥得不可開交,正是艾米爾和埃拉卡的紅龍騎士團。

“報——”一名傳訊兵飛跑過來,直奔此次南門的總指揮官賽爾科大魔法師處。“報告指揮官,東門西雅達團長傳來戰報,現已擊退敵軍進攻,並派遣主力部隊前來支援南門。”

“很好,”賽爾科緊促的眉頭舒展開來:“城南的戰局終於可以開始反攻了,聯軍的實力果然還是很強大的。”

“傳我命令,主力部隊停止固守,全力出擊!!!”賽爾科高聲施令。

“要全力出擊了嗎?”逍帆在城樓上放置備用兵器的地方找到了一把備用的鐵劍,那我也要去!

逍帆跑下城牆,跟着大軍的後面,衝了出去。在跑過己方陣營,到達前線交鋒處時,已經累得有些喘氣了。再看那些一起衝過去的士兵們,卻都沒有一點累的樣子。

他們,都好強啊!逍帆心想道。

交鋒,是短兵相接。

雖然魔法的攻擊依舊在頭頂上不斷地掠過,但對於廣闊的戰場來說,所覆蓋的區域依然顯得有些渺小。而那些覆蓋範圍大引人注目的大型高階魔法,也會被彼此用相應的魔法抵擋下來,然後在空中爆炸開龐大的魔法能量。

兵刃撞擊聲,怒吼聲,哀嚎聲,交織耳邊。原本在城牆上看的條理分明的逍帆,此刻親自站在這前線時,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只茫然地握着手中的劍,警惕着周圍。身邊不時的有友軍擦過,撞得逍帆一個趔趄。

“嘿!小鬼頭怎麼跑到戰場上來了?”一個大叔士兵寬闊的手掌拍在逍帆的肩膀上:“快回頭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完便揮劍衝了上去。

這一巴掌,讓逍帆冷靜了下來,現在可不是發愣的時候,我是來幫助他們的!

逍帆穩定了呼吸,盯上一個敵人作爲目標,便迎面衝了上去。那名士兵不知逍帆的底細,自然是警惕萬分,魁梧的身形一沉,便是一槍穩穩地刺了過去。

刺的挺穩的,然而在逍帆看來卻是沒有用的,破綻太多了。逍帆側身以劍擊開槍桿,欺身而上,對方來不及收回手中的槍,已被結實地一劍砍在了胸膛上。火星四濺,卻只是在鎧甲上留下一道劃痕。那人雙眼迸出烈焰,雙臂一陣,逍帆只覺得一股熱浪迎面撲來,本能地橫劍格擋,那帶着烈焰的震擊衝撞着逍帆直向後退去幾步。

“花架子倒是耍的不錯,可惜沒什麼力氣!”那士兵輕蔑地看着逍帆,冷哼道:“戰場可不是你表演的舞臺劇場,你該謝幕了!!”那士兵揮舞起瞬間被火焰覆蓋的長槍,一躍而起,像一道流星,狠狠地砸向逍帆。

謝幕?逍帆安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死死地盯着對方,瞳孔中映着那團由遠及近而來的火焰,瞬間變爲了一絲銀光。

“什麼?!”長槍像穿過一道幻影般直透逍帆身體,那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身形帶動劍刃,逍帆像一陣輕風從那人身旁輕掠過,“該謝幕的是你!!”一串血花從那人的脖頸處竄出,眼中帶着那不可思議的絕望倒下。

這邊的異樣引起了周圍雙方士兵的注意,剛纔還拍了逍帆肩膀的大叔嘖嘖稱讚:“有兩下子啊,小夥子!”

然而逍帆卻在原地呆呆地站着,我殺了他?!手中的劍刃上,鮮血滴答地淌落在土地上,像是滴落在漆黑的湖面上,泛起陣陣白色的漣漪。

“你在害怕什麼?”一道虛弱的聲音問。

“我殺了他!”

“他們本來就是死人,”虛弱的聲音:“對於時間而言。”

“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也是時間……”淡淡的聲音幾近不可聞。

“你在幹什麼?!”一道身影橫在逍帆身前,伴隨着刺耳的穿透聲。

回過神來,逍帆擡頭看到的是剛纔那個強壯的大叔,正擋在自己身前,火紅色的槍刃穿透了胸膛。

“打起精神來,新兵!!咳——”咳出的鮮血卻再也止不住。

“大叔!”同樣止不住的還有逍帆眼中的淚水。

倒下的大叔背後,幾個炎神軍團士兵圍了過來。

“去死!!”幾桿長槍齊齊刺來,瞬間貫穿了逍帆的胸膛。

不對!!這種手感是?!

“你們——”淚光中有銀色在閃爍,“才應該去死!!!”劍光中是血色在閃爍。幾桿長槍叮噹落地,幾人也應聲倒下。

逍帆一甩劍刃上的鮮血,縱步上前,冰冷的眼神,被盯上的目標,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只能在無力的反抗中倒下。

不覺間,暗暗地有銀色開始順着脈絡向逍帆的雙眼涌去。恍恍惚惚地逍帆感覺到周圍的畫面慢了下來,所有人的動作,像是被人按了慢放鍵一樣,失去了原來的節奏。騰挪翻轉間,逍帆都有了足夠的反應時間,即使來不及反應的也可以使自己迅速地遁入虛無的時間,穿過那片被時間隔斷的空間。

這一片區域的戰局彷彿陷入了一輪旋渦之中,在以逍帆爲中心吞噬着敵人的生命,而他們卻毫無反抗能力。炎神軍的陣營中開始瀰漫開恐懼的氛圍,“這是什麼啊?!”“我們沒有機會的!!”

“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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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退兵?!”艾米爾狠狠地擊退了埃拉卡的坐騎,自己也向後退去,怒氣衝衝地看着傳令官:“艾豪森那傢伙是什麼意思?!”

“這個懦弱的混賬!傳我命令,撤退!!!”

聽到敵軍退兵的軍令,埃拉卡勒住坐騎,喊道:“怎麼了?膽小鬼,這就要逃跑了嗎?”

“你不要得意,”艾米爾怒目瞪了埃拉卡一眼:“先留下你一命,下次就不會這麼放過你了!!”

埃拉卡不再說話,冷冷地看着對方離去,因爲在剛纔的交鋒中,埃拉卡憑着整個騎士團都沒有從艾米爾那裡佔到便宜。

敵軍如同退潮的海水般向後撤去,轉眼間戰場就平靜了下來。

殺紅了眼的逍帆奮力斬殺掉最後一名來不及逃走的敵兵,這場戰鬥,已經贏了。

瞳孔中的銀色開始褪去,視野中的一切也開始恢復正常,而逍帆卻開始大口地喘起氣來,緊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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