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怎麼處理?
季莘瑤還沒來得及問,就已經熬不住那越來越上頭的酒勁,無意識的緩緩蹲下身去,接着她就被顧南希派來的人開車送了回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點多,睜開眼,就對上季修黎深鎖的眉頭和彷彿能將她看透一般的視線。
“醒了?”他將覆在她額頭上的冷毛巾拿開,在她臉上輕輕擦了幾下。
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已經疲憊到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好。
那些過往,那杏之不去的過往在闊別七年之後又一次呼嘯着回到她的生命裡,那些爲人所不恥的身份,那些她用了七年的時間才千辛萬苦的徹底告別的一切,終究還是紮根在她的生命裡。
“送你回來的那些人什麼都沒有說,只說你是在飯局上喝醉了。”季修黎又擦了擦她的脖子,須臾收回手,看着她平靜着表情下那些涌動的恐懼。
沒錯,是恐懼。
七年之前的季莘瑤與季黎修在季家過着非人的生活,原因無它,就因爲他們是季參謀長在外包`養的情`婦所生下的孩子,而當年母親被逼到無路可走,在年幼的他們面前跳樓自殺後,季參謀長將他們帶回了季家,他說,念在他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不忍他們在外面餓死。
可是在季家的生活卻遠不如上街乞討,面對季夫人痛恨的打罵凌虐,面對季程程那個正牌的季家大小姐的任性欺辱,季修黎因爲是兒子,好歹季參謀長還珍惜這麼一個血脈,對他好一些,可是季莘瑤卻是在季家過的連傭人都不如的生活,經常餓肚子也就罷了,沒幾天就要被心情不好的季夫人拽到房間裡又是掐又是打,那些年,季莘瑤的身上就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
直到季莘瑤十七歲那一年,她在放學回來的路上被季程程找來的黑社會的朋友擄走,在她身上注射了摻有興奮劑的針,將她脫的精光跟幾個老男人關在一起,要不是他及早發現,與秦慕琰一起逼着季程程說出她被關的地方,若不是他們去的及時,在她險些被強`暴之前把她救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一次季莘瑤是真的嚇着了,連續幾天不吃不喝不說一句話,身上還帶着傷,那時候正值春節,y市奠氣是零下二十幾度,季莘瑤發燒了,季夫人將她扔在前院的雪地裡趴着,說是給她降溫,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季參謀長趕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快斷氣了,可當她在醫院裡被救醒之後,依然是一句話不說,直到過完了正月十五,她安靜的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東西,她要離開。
季修黎知道她的想法,於是在她離開的那一夜等在路口,跟她一起走,一起離開了那個地獄一般的季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