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一片燈紅酒綠,季莘瑤彎着腰,小心的一下一下有些艱難的蹦上樓梯,輕輕推開酒吧音響後的門,朝外看去,形形色色的人羣中,看不出來哪些是這間酒吧的人,又有哪些是真正來這裡玩樂的客人。
她低下頭,趁着那邊的音響師沒注意到這邊,低着頭沿順着角落貼在門邊向一旁走去,在那邊有waiter靠近時,忙蹲下身躲到一個沙發下面。
回頭去看那邊的waiter,幾個waiter似乎是在交頭接耳不知是在說什麼,現在這種時候,一切皆有可能,她萬不能大意
季莘瑤屏佐吸聽着外邊的動靜,須臾一個轉身,小心的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向另一隻沙發背後蹦過去,因爲酒吧裡是一片黑暗,雖有燈光交織,但在沙發後邊卻是黑的讓人一時注意不到。
直到她沿着一個個沙發卡包終於靠近到酒吧吧檯那一邊時,她頓了頓,向外面看了幾眼。
就在她正打算低着身走出去時,忽然,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噫?這兒有個人吶……”
她一驚,猛地擡起頭,只見是一個穿着火辣滿頭黃髮的年輕女孩兒,正一臉奇怪的在沙發那邊探頭看自己弼。
季莘瑤忙一屁股坐到地上擋住身後的手腕,她知道現今社會人的冷漠,開口求助恐怕反而會害了自己,這個女孩和他旁邊那個一臉醉意的年輕酗子救不了她,她便索性將被綁住的手腳藏在沙發後的陰影下,對她們尷尬的笑笑,啞聲說:“不好意思,我在……躲人……”
“哦?”那女孩兒一臉奇怪的看看她,直接就不以爲然的轉回身繼續坐回沙發上,沒把她當回事,和旁邊那酗子摟在一起親吻。
季莘瑤吐了口氣,重新起身,弓着身子貓着腰趁着前面吧檯後的人轉身和別人說話,便低着頭想要從那邊出去,奈何她雙腳被綁,只能用跳的,剛跳過去便直接引人注意,她凝神,不顧一切的想着只要跳出去到了酒吧外,進到人羣裡這些人就應該不會敢拿自己怎麼樣。
她剛匆匆的用盡全力向外跳,忽然就衝過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按住她,在她低呼出聲時募地同時捂住她的嘴,似是不讓她打擾到酒吧裡的客人,直接將她給帶了回去,她掙扎不開,轉眼間人已被帶回到地下室,她咬牙切齒的擡眼,便看見那姓徐的王八蛋走過來,驟然一把揪住她的頭髮。
“啊……”她痛的低呼,身體傾斜,頭髮被狠狠揪起,滿身燻人酒敢的徐立民就這樣直接拽着她的頭髮把她扯進了之間那個房間,狠狠將她甩到牀上。
房門被鎖,她猛地擡起頭,憤恨到通紅的雙眼死死瞪着他目露兇光的眼神,看見他臉上那同時起了一股猥`褻的笑,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她一驚,忙向後縮了縮,卻是手腳不能動彈,急的嗓子已變的嘶啞:“別過來……”
“跑啊你再跑你跑多遠我都能把你抓回來小賤`人”他忽然伸手到一旁拿起一隻遙控器,頓時,狹小的地下室的隔屋內,幾盞昏黃的燈光都照向她,直到她注意到角落裡似乎有一隻正在閃爍的紅燈,頓時驚的看向紅燈的方向。
那是……他居然在這裡安裝了攝像頭
“你到底想幹什麼徐立民你搞清楚,你現在是檢察院督察,要是敢對我做出任何苟且的事情,你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不僅身敗名裂,更會……你幹什麼?滾開”
“別過來別過來”見他忽然脫下衣服,露出肥壯的上半身,她滿心恐懼,只覺腦海裡一片空白。
“滾開——”
空氣裡傳來一聲衣料被用力扯開的“斯”的一聲,她尖叫着抗拒,卻驟然只覺牀沿一陣下沉,那張一如記憶中惡心的臉在她的眼前晃過,低下頭來去用力吸吮她頸間的肌膚,她一陣反感,嘶聲尖叫:“滾開別碰我滾——”
身前的衣釦如豆子一般一顆顆跳開,衣襟猝然大敞,上身一片冰涼,她瑟縮起身體,手腳依然沒有得到自由,蜷縮着身體想要擋住自己,脣瓣已在驚恐中被自己咬的發紫,渾身顫抖,眼裡氤氳着水霧與絕望。
“不要……”
這一刻她只覺得這七年來所有努力遺忘的一切,所以摒棄的痕跡,那些不堪與屈辱,那一日在冰冷潮溼的倉庫裡拼命的掙扎,在勉強掙到一絲自由的那一刻站起身想要衝出去,卻被他們硬生生的拽回去,頭撞在牆上,肩膀在牆邊的一塊鐵皮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那些在疼痛與冰冷和恐懼中被那朽身裸`體的老男人壓在地上被大肆撫摸的過去……她猛地轉頭趁機狠狠咬住他的耳朵,卻驟然換來徐立民狠狠的一個巴掌。
“媽`的,臭婊`子”他連煽了她兩下,轉而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塊布直接塞到她嘴裡,同時狠狠去扯她的內衣。
在她掙扎的同時手指在她鎖骨上狠狠掠過,疼的她皺起眉。
“唔唔——”她含淚泣血的扭動掙扎:“唔唔——”
“別亂動小賤`人”他的手一次次在她臉上煽下,她呼吸凝重,看着他噁心的臉,腦中一陣嗡嗡作響。
頭中一陣暈眩。
空氣中陡然傳來一道手機的聲音,徐立民不耐煩的咒罵了一聲,起身去接電話:“喂?什麼事?不知道今天晚上不能打擾爺爺的好事嗎?想死是不是?”
卻是下一瞬,徐立民的表情變了變,募地轉頭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裡正用着驚懼和憎恨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女人,猶豫了一下,才放下電話。
季莘瑤通身無力,唯有雙眼死死的盯着他。
只見他忽然匆匆穿上衣褲,繫上皮帶,拿起自己的東西便轉身快步奔了出去,連門都沒有鎖。
莘瑤縮靠在牀邊的角落裡,驚恐的眼神只瞪着那煽嘎吱嘎吱椅的門,身上一片冰涼,那早已被遺忘在心底的屈辱感襲上腦間,身體已全無力氣。
她用力把嘴裡那塊布用舌頭頂了出去,想要起身把衣服整理好,繼續找機會逃出去,卻是剛積攢着力氣微微坐起身,便忽然聽見房門外傳來幾道腳步聲,她一驚,想要找什麼遮住自己身體,卻是同時只看見那幾個模樣像是酒吧裡的徐混的男人走進來,幾個人滿身的酒氣。
“徐哥剛剛說有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該不會意思是把這小妞留給咱們哥幾個玩玩?”其中一個看起來纔不過二十出頭的男人笑的一臉狂妄,提着一隻酒瓶就走過來,用酒瓶的底端去挑起季莘瑤的下巴:“長的確實不錯,哥幾個,快過來看看……”
那幾個男人圍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臉,又因爲她上身幾乎赤`裸,身體被綁住,身上那幾道勒痕猶如s`m一樣刺激着幾個男人的神經,直接伸手朝她摸了下來。
季莘瑤深呼吸一口氣,一種難以忍受的恥辱將她包圍,恨不得一頭直接鑽進地縫裡的難堪。
“哥幾個,聽說這可是個結過婚的女人,咱還沒玩過已婚的吧?一起試試……”
“別……”她已無掙扎的力氣,向後縮了鎖,眼中帶着幾分乞求。
“喲,看看,這還是個小可憐兒吶……”
他們幾個一邊說着,一邊桀桀笑着靠近。
“不要……”
“別過來……”她瑟縮,卻是爲了自己彷彿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的命運而絕望,彷彿七年來她傾盡所有想要換來的平靜與遺忘,統統都只是自己給自己下的一道障眼法,該來的,還是會來……
當身體驟然被那幾個男人推倒,她無力掙扎,只有僵硬的身體,彷彿一瞬間無法呼吸。
一剎那間,季莘瑤的世界,再一次回到七年前曾經那個在季家的小小的自己,無力,無力,對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力抗拒……
轉眼身體全已被剝的不着寸縷,她只覺得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已天翻地覆,絕望的閉上眼。
恍惚間似乎聽見有警車的聲音在附近,卻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在身體被那幾個男人壓在牀上,恥辱的被他們拿手機一邊拍照一邊在她身上想要興風做亂時,緊閉的地下室門驟然被人一腳踹開。
視線模糊間,看到了顧南希的臉,他蒼白的臉色,緊皺的眉,緊抿的脣線,和那雙平日溫和此時卻是寒霜凜凜的黑眸。
那幾個男人的手還貼在她不着寸縷的身上,有人仍揪着她的頭髮。
有那麼一剎那,她彷彿看見顧南希那雙清澈的眼眸,已在眨眼間蘊藏變換了太多情緒,從擔心直至震驚與僵硬,蘊藏着無數風暴。
她以爲是自己在恍惚間出現了幻像,顧南希身中槍傷還在醫院被救治,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此時此刻她被一羣男人猥`褻的按在牀上,她更寧可這一切只是幻覺,寧可這一切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不會被他看見……
“季莘瑤”彷彿是飽含了太多的情感與無法訴說的言語,顧南希低沉的喚了她一聲,卻是驟然將門關上,不讓門外跟隨而來的人進來,迅速向牀邊走來。
“你誰啊你?”那幾個靠在牀邊的男人頓時轉身舉起拳頭就朝顧南希揮去。
季莘瑤意識恍惚,沒有看清,只彷彿看見顧南希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便反手將那男人的手臂按下,擰了一圈直接摔到一邊,又將牀邊賴在季莘瑤那裡,手依然貼在她身上的人一腳踹開,隱約中她彷彿看見他脫下外套時,襯衫肩頭隱隱滲出血跡,想要開口,卻已無力,只是怔怔看着他走向自己。
那幾個徐混似是終於聽清了外邊警車的聲音,罵罵咧咧的幾句,卻是不敢胡來,勉強站起身轉身就想逃出去。
同時,地下室的門被人自外邊再度踹開的剎那,顧南希已然將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秦慕琰衝進來,還未開口,便赫然看見牀邊那幾個男人,和牀上一絲`不掛,僅被顧南希用外套裹住的正被顧南希抱進懷裡的臉頰通紅的季莘瑤。
秦慕琰的嘴漸漸張大,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在顧南希冷聲喝道:“別讓任何人進來”的剎那,立刻轉手便關上門,隔絕了外邊人的目光,同時把那幾個徐混也關在了房裡。
“媽`的”秦慕琰咬牙,驟然就朝其中一個徐混的腹部踹了一腳,擡手就是一拳:“什麼人你們都敢碰都他`媽找死是不是想死爺今天就成全你們”
季莘瑤彷彿沒意識知自己已經得救了,雙眼楞楞的睜着,只覺得周身一片溫暖,卻仍是止不住瑟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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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瑤。”顧南希的聲音乾啞的彷彿已經是斑駁凜冽,緊緊抱着她,貼在她耳邊柔聲安慰:“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說時,他一手緊緊抱着她,另一手轉到她的手腕上將繩子解開,看着她手腕上被勒出的已經破了皮滲出血的紅痕,目色冰寒,卻當目光轉到季莘瑤的臉上時,目光漸暖,那是最深切的關懷和維護,一邊將她腳踝上的繩子解開,一邊輕聲說:“我馬上帶你離開,不要怕。”
秦慕琰放倒那幾個混混,快步走到牀邊,低下身去看她,卻見她雙眼一眨不眨的只是看着他們,手腳已經恢復自由,卻彷彿已不會動,眼裡蘊着一層水霧,眼淚卻是落不出來,只是怔怔的任由顧南希將她摟在懷裡,連句話都不說,滿臉的恥辱與不堪面對……
“季莘瑤?”秦慕琰擰眉,伸手要去碰她,卻明顯感覺到她在那一剎那抖了一下,蜷縮的往顧南希的懷裡縮去。
顧南希不語,用厚實的外套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住,輕輕將她抱在懷裡,彷彿怕傷到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彷彿她是險些失去的至寶,眼中滿是疼惜。
“我們回家。”顧南希在她耳邊輕哄。
而秦慕琰卻是看着季莘瑤這種表情,思緒彷彿回到七年前那個冬日,猛地轉身一腳狠狠踹在那一個徐混的腿上,咬牙的咒罵:“該死”
須臾,他轉身見顧南希將季莘瑤攔腰抱起,便走過去:“你肩上有傷,我來。”
“不需要”
顧南希的聲音斬釘截鐵,目光寒涼無度的在那幾個混混的身上掃過:“幕後黑手是徐立民,該是率先得到消息逃了。”
說罷,顧南希緊緊抱壯裡無聲無息的莘瑤,便直接走出去。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驟然便衝進來十餘個刑警,顧南希沉聲扔下話:“把這幾個人帶走,要活的,一個都不能死。”
他聲音低沉,卻幾近切齒,抱着莘瑤便欲離開。
“市長,您的傷……”蘇特助衝過來,一看見他懷裡的季莘瑤,臉色僵了僵,再又看見顧南希肩上已滲出的血跡,頓時驚呼。
“死不了”顧南希的聲音彷彿渡上了一層霜,卻在低下頭去看季莘瑤時,再度染上了溫暖的顏色,以手撫上她紅腫的臉,瞥見她頸下鎖骨上的血紅痕,手腕腳腕上的血痕,眼眸最終定格在她的臉上,抱着她的手臂愈加的收緊。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將她身上的外套裹的嚴實而完整,抱着她走出人羣。
此時天色已是夜色斑駁華燈初上,酒吧外不知是停了多少的警車,季莘瑤在剛一觸到外邊的冷風的剎那,便在他懷裡鎖縮了一下,似是抗拒出去見到任何人。
“沒事。”他輕聲說:“莘瑤,別怕。”
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清晰而堅定的傳達着他的溫暖,驅散她的恐懼和緊張。接着,他不再給她任何一次受冷與害怕的機會,直接將她抱進一輛車裡,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