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楚欣怡咬着嘴脣,卻還是發出了聲音。
寧容皓見她汗涔涔的鼻尖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是鍍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就心疼的問道:“痛嗎?”
“嗯。”楚欣怡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那我輕一點。”寧容皓的動作停了一下,他剛剛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弄痛了她,接下來他到底該怎麼做呢?
看着緊張的寧容皓,楚欣怡卻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隨即又表情痛苦的捂着胳膊,她剛剛笑得花枝亂顫,因爲劇烈的抖動,胳膊上的傷更痛了。
寧容皓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伸手扶住她,擔心地說道:“不要亂動了,讓我把你衣服脫了。”
“老公,你覺得我們剛剛的對話,像不像新婚初夜?”楚欣怡吸了吸鼻子,鼻尖酸酸的,有點想哭。
“我說你笑什麼呢,從現在起禁止你想那些沒用的東西,乖乖的站着別動,洗了澡你才能睡覺……不過,這衣服實在太難脫了,一不小心又碰到受傷的地方了。”寧容皓走向牀頭櫃,從裡面拿出一把剪子,“直接剪開算了。”
“不,這是人家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呢。”楚欣怡向後退了兩步,這麼好的一件衣服說剪就剪,她捨不得。
(一—本)讀小說xstxt輕輕皺了皺眉頭,寧容皓看了一眼衣櫃,無奈的問道:“你有哪一件衣服不是最喜歡的?前幾天我嫌你衣櫃裡的衣服多,讓你收起來一部分,結果我每拿出一件,你要麼說是你最喜歡的,要麼就說是你最近要穿的,結果你的衣服還原封不動的掛在衣櫃裡。所以,我纔給負責新房裝修的設計師打了個電話,讓他把原來的衣帽間擴大一倍,省得你不夠放。”
“我的胳膊至少一週不能動呢,難不成你每天都要剪開一件?那也用不着擴大衣服帽間了,等我傷好了,衣服也剪得差不多了,衣帽間絕對夠用了。”楚欣怡嘟着嘴頂撞了一句。
“我就剪這一件,而且我保證,明天就給你買件一模一樣的,這總行了吧。明天你去奶奶家,直接穿睡裙去就好,在路上我絕對不會讓你凍到,而且我也會提前打電話給奶奶,讓她把你房間裡的空調打開。對了,我還要抽空去給你買幾件換着方便的睡裙。”寧容皓最不喜歡逛街,可爲了給楚欣怡買萬聖節糖果,他連糖果店都去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想想還真是難爲他啊,滿屋子裡面就他一個男人,還是中年男人,被一羣高中或大學女生以及帶着孩子的媽媽們行注目禮,還真是一種折磨啊。
看着寧容皓如此爲自己着想,楚欣怡也不再堅持,她走到他面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款式要一樣的,顏色換一個吧,這個顏色我穿夠了。”
“好、好、好,救我一命的好老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寧容皓一語雙關,今天雖然談不上救命那麼嚴重,但楚欣怡十四年前確實救他一命。而且,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天一定會狠狠捱上那麼一下子,搞不好真的會危及生命啊。
被寧容皓脫了個光溜溜,楚欣怡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雖然自己的身體他早已經看光光了。
她紅着臉,盯着自己的腳尖,聽到了一點聲音,猛地擡起頭,詫異的問道:“老公,你要做什麼?”
“脫衣服啊,不然怎麼給你洗澡?”說話間,寧容皓已經**裸的站在楚欣怡的面前了。
“可是,你也不用脫得這麼幹淨吧。”楚欣怡有點擔心了,偷偷看了一眼他的阿姆斯特朗炮,還好,暫時還比較老實。
寧容皓自然明白楚欣怡的意思,他笑着拉住她的手,向她鄭重保證:“安心吧,在你痊癒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難道我還不夠心疼嗎?怎麼可能再因爲自己的需求令你的傷勢加重呢。”
他還真是個男人啊,居然說到做到了。洗完了澡、任由寧容皓給自己吹乾頭髮的楚欣怡在心裡這樣想着。
可是,爲什麼現在*火焚身的人是自己啊?
剛剛在浴室裡,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被他摸遍了,他的指尖彷彿有一種魔力,滑過的肌膚立即變得燥熱難耐。
“老婆,頭髮吹乾了,杯子裡的水溫度剛剛好,你快把藥吃了。”寧容皓放下吹風機,把水杯和藥拿到楚欣怡面前。
楚欣怡張開口,讓他把藥放在自己口中,然後再喝下他喂的水。
“好乖。”寧容皓像哄小孩子一樣誇讚着她。
“老公。”楚欣怡輕輕的叫了一聲,仰着小臉看着他,表情就像是等待討賞的小孩子。
“什麼?”寧容皓溫柔的笑着,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眼裡盡是寵溺之情。
“我想做。”話音未落,楚欣怡就伸手想去扯他腰上圍着的浴巾。
“呃……”寧容皓被嚇了一跳,連忙按住楚欣怡的手,他已經忍得夠辛苦了,可再經不起她的誘惑了,“老婆,你忘了醫生是怎麼說的了?而且剛剛洗澡的時候你就亂動,不小心碰到胳膊,差一點疼哭了……”
說着說着,他突然閉上了嘴,因爲他發現楚欣怡似乎並沒有聽他說話,同時,他感覺到她手背的體溫高得有點不對勁。
伸手去摸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呢。寧容皓找來體溫計,對着她額頭按了一下。
三十九度,楚欣怡確實發燒了,怪不得她看起來怪怪的呢。
寧容皓哄着楚欣怡,讓她躺在牀上,這時的她暈乎乎的,也沒再對他動手動腳。他坐在她身邊,以防她亂翻身碰到胳膊弄痛了自己。
他把她剛剛吃下的那些藥仔細的看了看說明書,主要是消炎和止痛的作用,而且與退燒藥並無禁忌。
寧容皓找到退燒藥,扶起昏昏欲睡的楚欣怡,喂她吃下去。
把牀頭燈調到最暗,他半倚着枕頭靠在牀頭,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楚欣怡,如果兩小時後不退燒,他就要帶她去醫院。
楚欣怡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自家的大牀上。寧容皓昨天雖然喂她吃了退燒藥,可她的體溫卻燒到了三十九度七,嚇得他半夜把她送來的醫院。
醫生檢查後說她有點着涼,最近似乎又積攢了一些壓力,再加上昨天受傷引發炎症,原本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感冒突然嚴重了,所以纔會發起燒來。
寧容皓一晚沒睡,實在有點熬不住了,就去衛生間洗了洗臉,一出來就看到楚欣怡正盯着天花板發呆,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老婆,你醒啦。”寧容皓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打了兩個點滴,體溫已經降下來了。”
楚欣怡動了動嘴脣,卻發現嗓子乾乾的,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渴了?我扶你起來喝點水。”寧容皓見她點了點頭,就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細心又溫柔的喂她喝水。
喝了水,喉嚨舒服了許多,楚欣怡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說道:“老公,你一晚沒睡是不是?眼睛裡都有紅血絲了。現在幾點了?你還能睡一會兒不?白天還要上班呢。”
“剛過七點,我已經給秘書打過電話了,上午只是兩個不太重要的會議,我讓他安排別人過去了,過後我看會議紀要就行了。”寧容皓讓楚欣怡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好了啦,工作上的事我會安排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你,應該再睡會兒,恢復體力病才能好得快一點。”
楚欣怡無力的點了點頭,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她剛剛說了那兩句話就已經累到不行了。
雖然如此,她還是用盡全力,對寧容皓喃喃的說道:“老公,你也要休息一下,我可不想你也病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寧容皓親了親她的額頭。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寧容皓快步走過去,是周之慧打來的電話,他拿着手機出了房間。
“你們兩個一大早就去楚家了?”周之慧一早不見寧容皓下樓吃飯,就去了他們臥室,結果發現兩個人都不在。
“沒有,在醫院呢,欣怡昨天晚上發燒了……”寧容皓解釋的話說了一半,就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我看她燒到快四十度了,我就連夜把她送來醫院。”
“怎麼會突然發燒呢?不會是因爲胳膊上的傷吧?”周之慧現在恨死孔靈萱,她擔心兒媳的同時也很擔心兒子,問道:“你是不是一晚沒睡啊?不如我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吧,順便給你們送早餐。”
寧容皓聽出周之慧對自己和楚欣怡的擔心是真情流露,笑着說道:“媽,不用麻煩了,醫生說她今天只要退燒就能出院了。我上午請了假,看看情況,如果她沒事了,我送她去爺爺奶奶那邊。”
“那好吧,你讓她好好休息,我上午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等會議結束我再打電話給你,看看你們是在醫院還是楚家,然後我再去看她。”周之慧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不行,你把醫院和病房號告訴我,我讓保姆給你們送早餐,醫院的東西不好吃。”
寧容皓拗不過周之慧,只好把病房號發了信息給她。
周之慧結束通話,坐在沙發上越想越生氣,就打電話給孔靈萱的母親劉順淑,想問問她是怎麼教女兒的。
可是電話響了好久,對方都沒有接電話。
哼,劉順淑是不是知道自己女兒做的事了?所以纔不好意思接我電話?周之慧這樣想着,就看到寧國恩出了房間,準備吃早餐了。
她連忙起身跟去了餐廳,並把楚欣怡住院的事告訴給他。
“是不是因爲胳膊上的傷啊?”寧國恩早上一醒來已經聽周之慧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他把楚欣怡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胳膊受傷已經夠讓當父親的心疼了,眼下又發燒住院……他看看時間,對保姆說道:“阿姨,你趕緊把早餐裝上,我讓司機馬上過來送你去醫院,正好我也去看看欣怡。”
周之慧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你先去看看,我怕容皓向我們隱瞞她的病情。我一會兒開完會再過去,你告訴欣怡,她想吃什麼,就讓容皓髮信息給我,我打包帶去。”
“這才隔了一晚,你怎麼突然就轉了性情?”寧國恩很高興,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周之慧。
“什麼突然?我最近一段時間對欣怡一直都很好,只是你總也不在家沒發現。”周之慧爲自己辯解了一句。
她也不算在說謊,她最近對楚欣怡已經不是冷言冷語了,不過,之前那是因爲她幫了寧在宇的忙,而從昨天晚上開始,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兒媳了。
寧國恩帶着保姆看過楚欣怡,見她恢復得很好,又聽了醫生”已無大礙”的診斷,他才放下心來,又給周之慧打電話報了平安。
楚欣怡在醫院又打了兩個點滴,她的燒已經完全退了,醫生同意讓她出院。不過,還是多開了一天的點滴。
寧容皓送楚欣怡回了楚家,楚偉奇和鄭秋平見自家的孫女傷痕累累的回來,着實嚇了一跳。
瞭解事情的經過後,二老並沒有責怪寧容皓,反而勸他安心去上班。
楚欣怡也一個勁的表示自己已無大礙,並向寧容皓保證如果自己不舒服就立即給他打電話,這才讓他回單位上班去了……
而她自己則倒在大牀上睡了大半天,連中午周之慧來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