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次機,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楚欣怡和寧容皓並沒有回寧家,而是去了楚家,這是結婚前就商量好的回門。
“爺爺,奶奶,我回來啦!”楚欣怡一進門,就給二老一個大大的擁抱。
“來,讓奶奶看看……”鄭秋平仔細地打量着自己的寶貝大孫女,雖然是去了海邊,卻絲毫沒有曬黑,再加上她的臉色紅光水潤,一看就是被孫女婿滋養得不錯,“很好,很好,奶奶終於鬆了一口氣。”
“奶奶,我這麼年輕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你至於鬆了一口氣嗎?”楚欣怡沒有領會鄭秋平話中隱藏的含義,她不滿地撇了撇嘴,“居然把我當成大齡剩女一般對待。”
楚偉奇笑容滿面地拍了拍寧容皓的肩膀,看來這個孫女婿也不是中看不中用嘛。
“大白,快來讓姐姐抱抱。”說話間,楚欣怡就和大白在地上滾成了一團,還把在馬布島買的手串套在了它的脖子上,自己要纏三層的手串戴在大白的脖子上剛剛好呢,雖然它自己好像很不情願戴。
寧容皓把買來的禮物送給了爺爺奶奶,還有家裡的保姆阿姨和警衛員。
楚偉奇很喜歡孫女和孫女婿帶回來的異域風情的根雕,就和寧容皓坐在沙發上討論着這方面的話題。-一-本-讀-小-說-
楚欣怡一直坐在地上和大白玩耍,聽到鄭秋平說讓大家準備開飯,她才跑去廚房說要幫忙擺碗筷,結果卻被攆了出來。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楚欣怡好久沒吃家裡的飯菜了,她從坐下來開始嘴裡就始終被塞得滿滿的。
“慢點吃,小心被噎到。”寧容皓擔心地勸說着,看她吃得那麼急,好像幾天沒吃沒喝一樣,連他都在懷疑他這個做老公的是不是虐待了自己的新娘。
楚欣怡對着寧容皓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麼,聽得鄭秋平皺起了眉頭。
“欣怡,都已經嫁人了,吃飯可不能這麼沒規矩了,要說話把飯嚥下去再說。”鄭秋平不免有點擔心了,這要是被周之慧看到,還不知道要怎麼詆譭她沒教出一個好孫女了。
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一部分,不耽誤自己說話了,楚欣怡一邊徒手拿起一隻雞腿,一邊超級不滿地抱怨道:“我這幾天體力消耗太大,一定得好好補補才行……奶奶,我這不是在孃家嘛,回到婆婆那邊不會這麼吃東西的。”
說完,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同時睨了寧容皓一眼,擺明了是在責怪他。
楚偉奇和鄭秋平望向彼此,孫女婿這麼努力,他們很快就能抱重孫了。
“欣怡啊,補身體是補身體,但不能吃得太快了,不利於消化,你慢慢吃,要不夠,讓你奶奶再做。”說話間,楚偉奇欣慰地看了寧容皓一眼,又向楚欣怡笑着問道:“欣怡,快和爺爺說說,馬布好玩不?”
“唔。”楚欣怡點了點頭,放下手上的雞腿,誇張地比劃着,“我好喜歡那裡的海水啊,而且我們住的水屋環境很不錯,周圍的景色也很美……至於其他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因爲沒有時間去。”
“真是可惜啊,怎麼不多走走呢?”鄭秋平明知故問。
寧容皓聽出了陷阱,正想替楚欣怡回答,卻還是被她搶了先。
“這都要怪他!”楚欣怡一指寧容皓,“天天……唔,除了去餐廳,其他時間差不多都是在房間裡度過的。”
“哦——原來如此啊!”鄭秋平拉長着聲音,強忍着笑意,誇張地感慨着。
被二老揶揄的寧容皓心裡雖然早已經是萬馬奔騰,臉上卻依然能夠泰然自若,他夾了菜放在楚欣怡的碗裡,笑着說道:“來,老婆,你最喜歡吃的咕咾肉,多吃點。”
吃過飯後,他就和楚欣怡回到了她的臥室。
“我的大牀啊,想死姐了~”楚欣怡歡呼着撲到了自己的大牀上,今天晚上能住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寧容皓坐在了牀邊,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把她嚇得滾到了牀的另一邊。
“老公,咱們休息一天行不?”楚欣怡可憐兮兮地看着寧容皓,旅行歸來後的疲憊感可不是假的,她實在沒有精力陪他嘿咻嘿咻了。
“我今天還真是這麼想的……”寧容皓故意拉長着尾音,在看到楚欣怡安心的表情後,才繼續說道:“可我現在改主意了,誰讓你剛剛在爺爺奶奶面前亂講話。”
“我哪有,我都是在實話實說啊。”楚欣怡跪在牀上,很不服氣地叉起了腰,“爺爺問我,馬布好玩不?可我每天都在水屋裡,除了去餐廳根本哪裡都沒去過,所以只能對他講講水屋附近的景色啊。奶奶問我怎麼不多走走?我倒是想啊,可都是因爲你做起來就沒完沒了,害我每次做完都累到不行,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哪句話有講錯?你本來就是個****旺盛、索求無度的大色魔!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寧容皓向自己撲了過來,她慌忙中想要跳下牀,但還是晚了一步,又被他壓在了身下。
根據以往的經驗,楚欣怡知道自己再掙扎也是枉然,也就省了那無用之功,只是扁着嘴萬般委屈地嘀咕道:“看吧,大色魔又要非禮良家少女了。”
“只是非禮怎麼夠?我恨不得把你吞下去!”寧容皓嘆了一口氣,楚欣怡說他索求無度真是沒有說錯,和她在一起時,他分分鐘都恨不得與她連在一起。
之前他無性無慾地過了三十二年,現在卻連一天、一小時、甚至一分鐘都不想和她分開,但縱慾過度終歸是不好,如果不是考慮到彼此的身體和她的承受極限,他一定會要得更多。
“老公,咱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做?我的房間不是很隔音。”楚欣怡環住寧容皓的脖子,和他好商好量。
“你也知道你自己叫得聲音太大了嗎?”寧容皓輕笑着,在楚欣怡嘴脣上輕輕吻了一下。
有天晚上他一時性起,來不及關門關窗,就和她在牀上幸福起來,以至於整個過程他都不得不吻住她的嘴,以免她的叫聲傳遍整個度假村。
現在看來,他把寧家的新房重新裝修做了隔音是多麼明智的決定啊。
楚欣怡臉一紅,咬着嘴脣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每當寧容皓進入她的身體,她都忍不住會叫,而且越興奮叫得越大聲。
“好吧,那咱們今天晚上就不做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寧容皓依依不捨地從楚欣怡身上移了下去,躺在她的身邊,收緊臂彎,擁她入懷。
“真的?”楚欣怡仰着小臉,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寧容皓,再次向他確定。
“嗯。”寧容皓點了點頭,笑着安慰道:“不過,你也不要遺憾,明天晚上我會把今天晚上的份兒補回來的。”
指了指自己的臉,楚欣怡認真地問道:“老公,你看我的臉,好好看看,哪裡有遺憾?”
“我看的是心。”寧容皓指了指她的胸前,忍了又忍,還是把手放在她的胸前輕輕揉捏了幾下。
“心怎麼可能看得到!”楚欣怡臉一紅,身體本能地向後躲,可寧容皓早有防備,另一隻手按在她的背上,讓她無法移開半分,“你就是在強詞奪理……不,你是在爲你的慾求不滿找藉口。”
寧容皓沒有否認地意思,他擡腿勾住楚欣怡的身體,讓她緊緊地貼着自己,他在她胸上的手漸漸加大了力道,拇指還在她的敏感點一下輕一下重地撥弄着。
“唔……”楚欣怡咬着嘴脣,卻還是發出一聲銷骨噬魂的低吟。
“老婆,就一次,你能不出聲嗎?”寧容皓的呼吸有點亂了,在她耳邊和她商量着,他已經後悔剛剛答應過她的事情了,甚至還越來越懷念在馬布的那幾天,無所顧忌的想什麼時候做就什麼時候做,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楚欣怡猶豫着搖了搖頭,她不相信自己。
之前那一次,雖然寧容皓一直吻着她的嘴,令她的叫聲降低了至少三十分貝,但也不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啊,充其量也就是減弱了一半而已。而且,一直得不到宣泄的她最後把他的嘴脣都咬破了。
寧容皓咬着牙,強迫自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既然不能做,就別互相折磨了。
冷靜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老婆,我後天就上班了,之前我挑了幾個不錯的小區,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吧。你就挑你喜歡的就好,挑到中意的,我們就買下來做我們的家。”
“老公,買房子的事情不用這麼急吧,我想和爸媽多住一段日子。”楚欣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輕輕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寧容皓打趣道:“我還以爲你更喜歡和我過二人世界呢。”
楚欣怡頓時滿臉黑線,撇着嘴說道:“就目前這形勢,我覺得還是不單獨過比較好,否則,你更無所顧忌地想做就做了。”
“和爸媽一起住我也一樣想做就做,你是我的老婆,我和老婆怎麼做都是天經地義。”寧容皓說得理直氣壯,反正新房是隔音的,頓了頓,他才正經地問道:“不過,你是怎麼想要和爸媽一起住呢?”
“因爲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楚欣怡揚了揚眉頭,似乎覺得寧容皓問題很奇怪,“我其實並不介意和長輩們一起住,而且,我嫁進寧家就是寧家的媳婦,我想和爸媽親近一些,這種想法,很正常吧。”
寧容皓對楚欣怡的想法很感動,他不再強求,笑着說道:“嗯,很正常,那就隨你喜歡吧。”
“嗯。”楚欣怡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先把房子買下來,我的工作很忙,時間有限。更何況,就算有休息日也想和你在一起……呵呵……”寧容皓笑了笑,吻了吻楚欣怡的額頭,“所以,房子先買下來,裝修就慢慢來,等到裝修完了,也不一定馬上就搬去住啊,不過,週六週日我們可以去過二人世界。”
“那好吧,我聽老公的。”楚欣怡甜甜一笑,這樣的大事交給老公去拿主意是不會錯的。
“那你有空就去看看房子吧,如果覺得一個人沒意思,可以約朋友一起嘛。”寧容皓揉亂了她的頭髮,當做對她聽話的獎勵。
“啊,對了,我要給依依和妮娜打電話,還有安娜姐,和她們約個時間,我要把手信送給她們。”楚欣怡首先想到了秦依依。
結婚那天她沒有時間,現在回來了,一定要好好問問那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纔會讓那麼堅強的秦依依哭成那個樣子。
“好啊,那你打電話吧,我下樓和爺爺奶奶聊聊天,要不然,再這麼守着你,你會**於我的。”寧容皓半真半假地開着玩笑,其實,他找楚偉奇和鄭秋平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
下了樓,到了客廳,卻只看到鄭秋平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奶奶,爺爺呢?”寧容皓四下張望,沒有看到大白。
“帶大白散步去了,你送欣怡的禮物讓你爺爺一天天可有事兒幹了。這也難怪,大白實在太可愛了,就好像能聽懂人話似的,這軍區大院裡的老老小小都喜歡它。所以啊,你爺爺每天都得帶它出去轉轉,說是去散步,其實就是向人家顯擺去了。”鄭秋平見寧容皓好像有話要說,就放下手中的報紙,“你找你爺爺有事?”
“不,我問奶奶也一樣。”寧容皓原本是打算和兩位老人一起談的,但現在楚偉奇不在,他也只好先問問鄭秋平了。
“那就快過來坐吧。”鄭秋平招呼着寧容皓過去坐下,把茶几上的水果盤推到他的面前,“你想問我什麼事?”
“是關於欣怡的……”寧容皓欲言又止,畢竟他要問的事會牽扯到楚浩然夫婦的去世,他怕勾起鄭秋平的喪子之痛。
“是什麼事?你不用支支吾吾,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咱們現在都是一家人。”鄭秋平拿過一個蘋果,想削了皮再寧容皓吃,“是不是欣怡又跟你耍小性子了?”
“沒有。”寧容皓連忙搖了搖頭,“只是……我看到欣怡後腰的右側有一道疤痕,看着好像有些年頭了,我問她,她卻說不清楚,就連已經過世父母的事情也想不起來了……”
鄭秋平手上的蘋果滾落在地上,寧容皓的話說得太突然,以至於她來不及隱藏自己的感情。
“奶奶?”寧容皓連忙起身撿起蘋果,放回到茶几上。
“對不起,奶奶失態了。”鄭秋平把手上的水果刀放在茶几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神閃爍不定,“我……沒想到你會提到我過世的兒子和兒媳。”
“是我該說對不起,讓奶奶傷心了。”寧容皓內疚地看着鄭秋平,“只是,我很想了解欣怡的全部,包括她小時候的事情,奶奶,她的那個傷疤是怎麼回事?”
“你是想了解欣怡小時候的事?還是更對那個傷疤感興趣?”鄭秋平是什麼樣的人,她輕易就抓住了寧容皓話中的重點,同時,她的神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我高中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女孩子,她當時大概六七歲的樣子,也是在那個位置受了傷。算算年紀,她應該和欣怡差不多大,我覺得應該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寧容皓搖了搖頭,迫切地問道:“奶奶,欣怡爲什麼會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會受傷?”
“欣怡那是選擇性失憶,因爲當年我兒子兒媳一起過世,她一下子痛失兩位親人,一時受不了刺激,發了幾天的高燒,再醒來時,就連父母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了,醫生說,這是她自我保護的方式。小孩子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會本能地去選擇遺忘令她傷心的事情。”說到這兒,鄭秋平頓了頓,認真地回想着,“至於她身後的傷,雖然到現在還有疤痕,但當時肯定不嚴重。你不知道欣怡小時候有多麼淘氣,把自己弄傷是經常的事,因爲都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所以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她有沒有走失過或者被綁架過?”寧容皓繼續追問。
“走失?綁架?”鄭秋平驚訝地看着寧容皓,好像在聽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兒子和兒媳只留下這麼一個孩子,我和你爺爺把她當成寶都疼不夠,怎麼可能讓她走失,更別說綁架了。我知道你上學的時候因爲你父親的原因曾經被綁架過,雖然當時我和你爺爺的身份也很敏感,不過,欣怡上學、放學都有警衛員跟着,我們的工作是忙,但絕對不會忽略對孫女的照顧。”
寧容皓默默地點了點頭,鄭秋平的話聽着沒有一丁點的漏洞,他應該選擇相信。可是,他總覺得事情不這麼簡單。
不過,不論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存心隱瞞,他知道自己再怎麼問,也只能得到這個答案了。
既然從楚欣怡爺爺奶奶這裡問不出什麼,那他就只能自己去調查了。
看來,這一次又要麻煩慕正宇了。
寧容皓下樓後,楚欣怡盤腿坐在牀上,裝模作樣的打坐,想讓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等到身上的燥熱漸漸散去,她纔拿起手機,撥出秦依依的手機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覈對後再撥。”
“咦?”楚欣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確實是”依依”兩個字沒錯啊,怎麼會變成空號了?
就算她欠費停機了,這才幾天啊,也不會馬上就成空號啊。
是彩鈴?楚欣怡她們三個損友經常會搞這種惡作劇,偶爾會換上關機、暫時無法接通的彩鈴,但是空號這種卻從未用過,因爲會真的斷了與朋友的聯繫。
想不通的楚欣怡只好打電話給白妮娜,似乎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了電話。
“欣怡,你總算回來了。”白妮娜終於盼回了楚欣怡。
“這才幾天沒見啊,你就這麼想我了。”楚欣怡美滋滋地笑着,與好友開了句玩笑,“你果然是真愛……”
不等楚欣怡的話說完,白妮娜就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沉重地說道:“依依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