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纏愛 市長,我愛你
“婧,你放心,這次就是掘地三尺,也不會再讓閔婕跑走的!”
甄妮勉勵地握緊閔婧的手,在察覺到閔婧僵硬的右手時,臉上的氣憤中多出了幾分擔憂,回過頭,不安地看向沈晉函,想要一個說法。
即使沈晉函不是手外科的專家,但是套了白褂的大夫,說出的話總比一般人有信服力,甚至連閔婧自己,也不可避免地希望沈晉函回答甄妮的是一個讓她安心的結果。
沈晉函的目光越過甄妮,落在閔婧白色的紗布上,眼神並不像昨日的醫生那般飄忽不定,安慰性地微笑道:“嫂子這次是傷到手腕處的神經和肌腱,現在是修復手術剛結束,所以纔會沒知覺,以後做做復健就會康復了。”
閔婧迎上沈晉函鼓勵的眼神,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微微地彎起脣角,撫摸着甄妮的手,朝沈晉函道謝道:“謝謝你,晉涵!”
“婧,你跟他客氣什麼,他又沒做什麼,對了,你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閔婧因着甄妮突然的跳躍話題而有些愣住,黛眉微蹙,笑着搖頭,除了手腕處隱隱的疼痛,她的身體機能似乎都正常運行着。
甄妮看着閔婧蒼白消瘦的臉龐也逐見紅潤,才安心地鬆了口氣,一手輕拍着胸口,碎碎念地嘀咕:“沒事就好,要是出問題就找他算賬去!”
“甄妮你在說什麼?”
閔婧聽不清甄妮的自言自語,想讓她重複一遍,那頭沈晉函卻恰巧地走過來,將甄妮從牀邊拉起,攬着她卻是自己開口替她回答道:“她就喜歡像老婆子嘮叨,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嫂子,你好好休息,妮妮還要去婦產科檢查一下身子,我們就先下去了。”
沈晉函笑眯眯地將打算開口的甄妮用力地一擁,仿若沒看到閔婧眼裡的疑惑,只是語氣溫柔地低頭捏着甄妮的臉頰道:“妮妮,一些無所謂的事和人沒必要提起,只會給嫂子添堵,時間不早了,張醫師還等着呢,我們走吧!”
閔婧目送着沈晉函硬拉着欲言又止的甄妮離開病房,總覺得哪裡出錯了,也好奇沈晉函阻止甄妮開口是想要隱瞞什麼。
從她受傷到現在清醒,這五天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她還不知道的,而且排除了是好事的可能性。
閔婧擰了擰眉心,不想再讓自己想些複雜的事情,閉上眼躺靠在牀上,放鬆了自己緊繃起來的神緒,開門聲響起,是梅姨禮貌輕柔的聲音。
“少夫人,有兩位刑警同志說是想找您錄口供,您看現在放不方便?”
閔婧偏過頭就注意到門外等候的兩個高大男人,穿着警服,手裡拿着公事包,察覺到閔婧審視的目光,都有禮地頷首,卻沒有徑直闖入病房。
“請他們進來吧!”
既然都來了,閔婧沒理由讓人家就這樣回去,況且那件案子,她也想盡快有了結果,自然會配合警方的調查詢問。
“陸太太,在酒店犯案的四名嫌疑人已經歸案,經查實是長年在夜總會等場所出沒的混混,現在正拘押在派出所,這是幾人的照片,您看看是不是他們。”
在一名刑警向閔婧陳述他們的調查成果時,另一人已經從公事包裡拿出了幾張照片,閔婧其實並不認識,當時另外三個人都戴了口罩,再加上天色陰暗,很難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但是,當她翻看到最後一張,看到那個割傷她的男人時,太陽穴突突地跳動,連呼吸也變得沉重,本平靜的目光也射放出寒徹的冷意,舉着照片對刑警淡淡道:“就是他。”
“陸太太,這份股份轉讓書上您的簽名,我們需要您的筆跡拿去核實,以便對案情做出進一步的瞭解。”
閔婧的右手受傷,不方便寫字,便吩咐梅姨打電話通知家裡的傭人將她以前寫過字的筆記本送過來,期間,刑警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包括她和閔婕的關係。
閔婧都依實回答,沒有爲閔婕開脫罪行,倒也沒有落井下石,一口咬定這次挾持搶劫案的主謀便是閔婕,這時候,客觀的回答比主觀的指責來得更有效果。
當說到涉案人員閔婕出逃失蹤的情況時,兩名刑警也都是面露懊惱,只說等他們拿着逮捕令和搜查令前往閔家時,閔婕早已不知去向,只在她的房間內找到那份閔婧簽署的轉讓書。
閔婧輕挑黛眉,面上淡然一片,心中的卻是疑慮重重,閔婕犯了案卻沒有銷燬罪證,還明晃晃地擺在那裡等警察去搜,來定她的罪,這樣的邏輯,倒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並且,她是在受脅迫的情況下籤署的轉讓書,只要她報了警,這份轉讓書隨時有準備作廢,如果不是那個名叫“四條”的侍者臨時起意,貪圖她的鑽戒割傷了她,這個案子遠沒有此刻來得這麼棘手。
閔婕,她策劃這樣一個對自己只有弊沒有好處的陰謀,圖的到底是什麼,還是真的被嫉妒矇蔽了雙眼,一心只想奪走閔婧的一切,以瀉心頭的怒氣?
“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抓住犯人,給我們少夫人一個交代,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被……”
梅姨從樓下拿了筆記本回來,就聽見刑警談到關於閔婕的部分,也不由地插了一句,滿臉的嫉惡如仇,看向閔婧的眼神也充滿了關切和心疼。
“兩位放心,警方已經發布了通緝令,出入境處沒有嫌疑人的出境記錄,所以請你們給警方一點時間,來偵破這起案子。”
刑警說這話時,面色嚴肅,並不是一片敷衍之詞,也許是知曉閔婧身後的強大背景,對這起案子也是高度地重視,離開前還一再強調若是有任何線索請通知警方。
閔婧身體還很虛弱,沒有下牀便讓梅姨送刑警出去,房門微開,她以爲是梅姨回來了,卻在轉眼之際,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紀玥欣。
“婧,你總算醒了!”
紀玥欣的眼圈略顯紅腫,一身冷豔的氣質也顯得有些收斂,臉色有些憔悴,像是睡眠不充足造成的,看到閔婧醒着,激動地跑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玥欣,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撫摸着紀玥欣的後背,閔婧輕聲安慰,紀玥欣放開她後,執起她受傷的右手,上下看了幾遍,難過卻氣憤地道:“那些人也太猖狂了,這次決不能就這麼算了,要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閔婧發現紀玥欣放置在門口的熱水瓶,那是醫院專用的,上面標註着醫院的記號,不由驚訝地望着眉眼間滲着倦意的紀玥欣,難道紀家有人也生病了?
“我每次過來,你都躺那兒不省人事,婧,有陸少帆這樣的老公,不得不說是你這輩子最明智的投資。”
想到醒來時看到陸少帆頹廢的模樣,閔婧心中充盈着甜蜜和疼惜,臉上幸福的表情看在紀玥欣的眼裡,是別樣的令人歆羨。
“你說的沒錯,一輩子能遇到這樣一個人,真心地疼你愛你,也算是值了!”
紀玥欣瞅着閔婧一副老氣橫秋的感慨樣,撲哧一聲輕笑,臉上也沒有了方纔的凝重和憂心,正想和閔婧聊些什麼,手機卻不安分地響起。
“婧,我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晚點我再來看你。”
紀玥欣看了眼手機後,便匆匆地告別了閔婧,閔婧瞧她一臉急色,明白她是真的有事,便也不再挽留,只是走到門口的紀玥欣卻忽然折回頭,目光真摯地凝望着閔婧:“婧,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
閔婧不明白紀玥欣爲何會無故說這句話,但是望着她眼中最真誠的祝福,還是淡笑地點頭,回之以堅定的眼神,她會幸福的!
紀玥欣會心地燦爛一笑,拎起自己的水瓶,關上了病房的門,聽着遠去的腳步聲,閔婧低頭看着還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柔聲喃語:“閔婧,你會幸福的……”
來探望閔婧的人不是很多,並不是大家不關心她,而是很多借着探病名義實則是來拉近關係的人,在還沒靠近病房門時,就被安排在門口的保鏢送回了電梯,所以一天下來,真正見到閔婧的也就陸家的親戚和葉母。
剛送走葉母,閔婧打算小憩一會兒,就聽到門口響起不小的動靜,不禁詫異地蹙眉,梅姨見閔婧不高興的樣子,臉色也冷了幾分,正想出門去讓門外安靜些,病房門便被“砰”地一聲打開。
“你不能進去,少夫人正在休息……”
“請你出去!”
兩個身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正伸開手臂,阻攔着硬闖入病房的人,閔婧坐直身,看不清被人高馬大的保鏢擋住的擅闖者是誰,而梅姨已經不悅地訓斥:“沒看見少夫人在睡覺嗎?還不把人帶出去!”
兩個保鏢也不再客氣,互使眼色,就將來人往外拖,蠻狠的動作已經顧不上講究什麼禮貌,畢竟惹得僱主不開心,能不能抱住這份工作纔是他們該擔心的。
“你們放開我,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們少夫人!”
熟悉的女聲讓閔婧本欲躺下的動作一頓,眯起美眸,乍現的冷光直直地射向還被圍困在保鏢中間的女人,而那頭的人也巧妙地掙脫保鏢的阻撓,奮力朝着病牀邊跑來。
閔婧看着和保鏢糾纏得蓬頭散發的洪嵐,突然朝自己跑過來,左手猛然握住牀單,大腦中警鈴大作,而梅姨已經第一時間衝到閔婧跟前,將快到病牀邊的洪嵐擋在了身前。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把人拉出去,是不是要少夫人有什麼閃失你們纔開心!”
梅姨警惕地盯着神色焦急恍惚的洪嵐,一邊厲聲衝趕過來的保鏢吩咐,兩名保鏢已經被洪嵐的瘋狂行爲弄得滿頭冷汗,在他們幾乎觸碰到洪嵐的身體時,她卻倏地朝着病牀跪了下來。
清脆的膝蓋磕地聲,在吵雜的病房內,卻格外的刺耳,閔婧冷漠地望着洪嵐蒼白憔悴面容上的哀慼,無法生出絲毫的同情之意。
顯然,其他三個人也被洪嵐突如而至的行爲弄得不知所措,洪嵐趁機用膝蓋往前挪了挪,消瘦佈滿傷痕的兩隻手攀着牀欄,顫抖着嗓音急急懇求道:“小婧,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婕這一回,我保證她以後不會再來傷害你了!”
閔婧繃着脣角,冷冽的目光落在洪嵐已經不見紅潤優雅的素顏上,紅脣開啓,話卻是朝杵在洪嵐身後的保鏢說的:“如果你們不能確保我有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那麼,明天你們就不用來了!”
“少夫人,對不起,我們馬上把她帶走!”
洪嵐發覺身後拉扯的力道再次襲來,連忙環住病牀的柱子,無論柱子勒得手臂多麼疼痛都不肯鬆手,梅姨上前去掰她的手,卻沒掰動一分,而洪嵐只是紅着眼不斷地哀求冷眼旁觀的閔婧。
“小婧,我求求你,這次是小婕受人蠱惑纔會做出這樣的事,她並不是真心想要傷害你的!”
“不是真心?”
閔婧冷笑地舉起沒有知覺的右手,凜冽的眼神鋒利的射向面色恍惚的洪嵐,“那是不是要我失去體溫,冷冰冰地躺進地下層2樓,纔是她的真心?”
洪嵐眼眸一怔,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即使是一副呆滯的表情也沒有鬆懈手上的力道,兩名保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她從牀柱上推開,不顧她的掙扎往外拖。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好在門口守着嗎!”
清冽嚴厲的男聲從門口傳來,也讓喧鬧的病房頃刻恢復了安靜,只是這份安靜平添了肅殺的味道,閔婧循聲望去,便看到剛下班回來的陸少帆,因爲洪嵐的出現也陰沉下了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