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之前一直安裝了屏蔽軟件,陌生號碼打不進來,後來她接手daisy整個特效團隊,經常會有合作方打電話過來,她就把屏蔽軟件撤掉了。
不過這個號碼並非是工作電話,因爲號碼下面顯示是從英國打過來的。
她接起來,淡淡說:“你好,哪位?”
“windy,我是海莉,史密斯博士的助手。有人到研究所來查你的資料。”
誰會跑到英國去查她的資料?
新聞媒體嗎?有那麼神通?國內知道她在史密斯博士研究所待過的人不超過三個,除了蔻兒具體知道研究所的名字,另外兩個人根本不知道。
秋意濃看着窗外飛快倒退的樹木:“然後呢?”
“我跟史密斯博士去美國出差,今天剛回來才聽說前天有人以資助研究所的名義過來拜訪過,總是有意無意的向研究所裡其它同事打聽你的情況。”
秋意濃沉默的想了一會兒:“具體打聽我什麼?”
“打聽你治病的情況。”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他叫保羅。”
保羅?可能像是跑腿的,看來真主沒露面。
“對方有發名片嗎?”
“有的。”
不一會。海莉發了截圖到她上,秋意濃看了看除了保羅這個名字,名片上還有一個號碼。
她立刻打開膝蓋上的筆記本,輸入這個號碼,順利侵入對方的系統。
裡面東西少得可憐。通訊錄裡只有一個聯繫號碼,署名叫程蕊。
掛了,秋意濃脣上泛出冷笑,程蕊,一個只見過一面。不怎麼熟悉,也沒有利益衝突的女人,爲什麼大老遠跑到英國去查她?
程蕊不是寧謙東的妻子嗎?
她是寧爵西的女人,程蕊要查也應該查寧謙東身邊的女人,查她。不合情理。
或者……
腦海裡有個猜測浮現,或者程蕊感興趣的是寧爵西?
從那天在巴黎電梯前程蕊的反應來看,程蕊對寧爵西好象有着別樣的情愫。
手指一下全部收緊,她把筆記本放到一旁,按住更疼的太陽穴,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看似鬆散,沒有聯繫,卻教她內心的不安在無限擴大。
這時方菱打電話過來,說是所有團隊成員都到了,就等她了。
啓動車子,她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寧宅,發生了蘇柔那樣的事,她現在就怕那個幕後黑手再下手,熙熙放在寧宅,她多少安心一點。
剛纔,那麼多人在,方雲眉看了她好幾眼,她明白對方的意思。
回撥了電話給海莉:“嗨,海莉,麻煩你跟史密斯博士說一聲,可能再過一個月左右,我會帶一個人一起去拜訪史密斯博士。”
“你要帶的是哪位?”
“我未來的婆婆。”
抵達影視城,秋意濃投入工作。
這次的電影投入巨大,對特效的要求也很高。光是特效團隊這次就增加了一百多人,總人數也達到了兩百八,將近三百人。
現場有很多羣演,導演和副導演忙着指揮,秋意濃在旁邊參與其中,提出自己的意見,這一忙就到下午四點多,天黑纔到滄市。
第一時間回公司,讓方菱把今天得到的數據輸入電腦,她和三十多個研發人員再進行討論。
寧爵西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忙着看數據和算法。
“我在你公司樓下,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你在樓下等我吧。”她低頭看手錶:“再給我十五分鐘。”
“好。”
說好的十分鐘變成了半個小時,秋意濃步出電梯,前臺已經下班了,整個daisy除了研發部還在加班,大樓空空的。
她看了一眼待客區,上午就是在那個地方,蘇柔要拿一個秘密與她交換曾玉瀅的聯繫方式,一眨眼,蘇柔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當中的轉變太快,無法不使人不寒而慄。
摸出看時間,倒發現一通來自薄晏晞的未接電話,想也不想的回撥過去。
“剛剛看到你的電話,你找我有事?是不是畫兒……”
“寧爵西不在你身邊?”薄晏晞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打斷道。
她腳步停下來,看着大廈門外倚在車邊的修長身影:“沒有,怎麼了?”
薄晏晞在電話里語氣停了兩下,不快的說:“這麼晚了,他還在外面?”
“不是,我加班,他在樓下等我。”
“是嗎?”
薄晏晞說話陰陽怪氣的,秋意濃困惑:“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她恢復記憶這麼久,只見過他一次,之後他就跟憑空消失一樣,很少關心她的事,這次倒挺反常。
“程蕊回來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寧謙東的妻子,與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這個女人當年迷惑了全青城大半個有頭有臉的男人爲之神魂顛倒,後來嫁進寧家更是攪得天翻地覆。”薄晏晞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你別光顧着工作,多注意注意你身邊的男人,四年前你被別的女人暗算,四年後你還想再來一回?同樣的錯誤你還想再犯一次?”
秋意濃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別的女人指的是秦商商。那四年後他指的別的女人是……
難不成是程蕊?
仔細想了想,揣摩了一會,她小心翼翼的求證:“你是想說這個程蕊和寧爵西有過什麼?”
“寧謙東出事前我聽說寧爵西和這個大嫂走得很近,總之,你注意點兒。這個女人這次回來沒那麼簡單。”
“……”秋意濃舉着,看着在路燈下矜貴成熟的身影,皺了皺眉:“好,我知道了。對了,畫兒是不……”
那頭已經掛了。
她擰緊柳眉看着,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畫兒既然沒事,改天她有空再去找薄晏晞,薄晏晞這陣子幾乎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突然冒出來提醒她,想必是覺得事情嚴重。
手裡的再次響了。她看向男人的方向,他直直的看着她,似乎在通過催促她趕緊過去。
她走出大廈,男人漫不經心的把放回褲兜,身體倚在跑車旁。手裡夾着煙,眯眸看着她款款而來,淡杏色的改良版旗袍晚禮服,復古立領和盤扣,下襬薄紗是魚尾設計。走動間顯得格外迷人溫婉。
髮型也變了,從直髮變成了捲髮,更添了柔媚之色。
幾年前他曾看到過她穿類似的晚禮服,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漂亮,耐看。像一下子擊中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帶出了一陣漣漪的悸動。
他想,他是愛慘了這個女人。
低頭把煙掐滅,拋入不遠處的垃圾桶裡,伸手給她開車門之前,他執起她的柔夷放在溫軟的脣前親吻:“濃濃,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她坐進副駕駛座,他坐進來沒有第一時間系安全帶,卻以手指勾起她的下顎,低低的問道:“剛纔和誰在通電話?”
“薄晏晞啊。”
“這麼晚他找你說什麼?”
“沒什麼。隨便聊了聊。”
他倒沒有再追究,收回手,淡淡嗯了一聲,低頭扣上安全帶,俯身過去脣片輾轉到她腮幫:“你讓我等了這麼久,就沒有一點獎勵我的?”
她扣上安全帶,任由他親着,耳邊不由的想起薄晏晞的話,聞了聞他身上,有陣若有似無的香水味。更多的是菸草味,把香水味蓋住了不少。
“你今天忙什麼了?”
“嗯,開了兩個會,又見了幾個合作商,都是一幫老油條。磨了好半天的嘴皮子,總算把合同簽上了。”他沒有馬上發車,大約是他之前也在車裡抽過煙,知道她受不了煙味,把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去。手指點了點她的?尖,低低的沉笑道:“以前你不愛問這些,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她聳聳肩,嗓音軟膩:“隨便問問嘛,不然我不說話你又說我冷落了你。”
“倒也是。”他低低的笑着。似乎對她這樣的表白感到滿意,親吻着她的下顎:“濃濃,你今天漂亮極了,晚上可以給我了麼?嗯?”
他這句話暗示的意味非常足,她用手推開他的臉。笑道:“不行,還沒幹淨。”嗓音更軟,帶着一點撒嬌:“再過兩天吧,好不好?不然一不小心我要是得了炎症,你說不定得禁慾幾個月,想想哪個划算?”
她的身體,他向來比她還要關心,自然是捨不得她得什麼炎症。
寧爵西不死心,扣着她的下巴沒完沒了的親了好一陣,直到她喘不上氣嗚嗚的抗議纔不舍的放過她,俊臉蹭在她脖頸間:“待會到了宴會上你打算怎麼介紹我?”
秋意濃脣上的脣釉被他啃了個七七八八,低頭打開晚宴手包準備補妝,聽到這句掀起脣角,笑對上他的黑眸:“該怎麼介紹就怎麼介紹,你我現在還沒結婚哦,是讓我介紹前夫呢,還是盛世王朝總裁,你自己選。”
他發動車子,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無奈一笑:“還不如直接介紹我是你的男伴。”
她忍不住俏皮的笑了起來:“介紹男伴我感覺跟介紹男寵似的,寧總,您確定要這樣嗎?”
他伸手過來輕扯了下她的耳垂,眯了眯,眼神中笑得滿是寵溺:“男寵就男寵,你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
最近他總是說這句話,然而她爲什麼越來越不開心?
距5500鑽萬字加更還差70顆啦,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