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那麼緊張熙熙的撫養權,還特意錄下了他親口承認不爭撫養權的錄音,現在她口風怎麼變了,主動要把熙熙的撫養權給他?
寧爵西臉上沒有任何欣喜之情,相反一臉寒意滲人,宛如即將要凝成冰渣:“是麼?你願意把熙熙的撫養權過渡給我?但你卻堅持要和我分手,我說的對嗎?”
秋意濃不由自主的捏緊手中的面紙,沉?了一會,慢慢放開手指,揉的只剩核桃大小的面紙團從手裡掉下來,吐出一個字:“是。”擡起眼望着他,“寧爵西,勉強一個不想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你覺得有意思嗎?”
他手裡猛然推開牛奶杯,“是挺沒意思的。”盯着她的眸光陰寒冷嘲:“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等你嫁給我,熙熙的姓再改過來也不遲,到時候你我都有撫養權。”
秋意濃猛然間睜大眼睛,笑意在嬌臉上蔓延:“我都向你提出分手了,你覺得還有可能會嫁給你嗎?”
寧爵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眸中帶着零星的笑,沉沉低語:“是誰說在英國研究所治病的時候,每天都拿着我的照片當精神寄託?是誰說時間太短,珍惜眼前,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氣氛僵硬,房間內莫熙朗又唱又跳的聲音傳來,與這裡形成了對比。
寧爵西擺在餐桌上的震動。
他抓起接起,嗓音中也染了寒氣:“什麼事?”
她看他接電話,低頭又抽了面紙擦脣,不知道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他陰沉的臉色徹底陰鷙,眉眼間翻騰着戾氣:“去查清楚。讓所有的報紙網站把這個消息撤下來,限你半小時!”
啪一聲摔在桌面上,他眼神落在秋意濃身上,透着冥王般的可怖煞氣。
秋意濃看着這樣的他,一點都不害怕,她知道他不會把她怎麼樣,就算他再氣,他也捨不得罵她,甚至是打她。
她仗着的就是這個男人對她的愛,前幾天她曾在他懷裡對他說“不要仗着我愛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現在。角色對調,她成了那個“爲所欲爲”的人。
寧爵西薄脣抿得死緊,看着她彷彿下一秒就會大發雷霆,然而他彷彿在努力調整情緒,聲線沉啞的問道:“昨天你見過林巧穎?”
“是。”她看他這樣的臉色大體猜到了:“是不是她今天早上死在水果店,報紙和網站都刊登出來了,他們認爲是我逼死了她?”
他眸光深長,沒說話。
她低頭抓起自己的,上網隨意掃了兩眼,新聞網站關於林巧穎的自殺瞬間成了熱點,很多新聞標題五花八門——“驚曝:daisy美女副總被證實爲寧爵西前妻秋意濃”。裡面是一段她和林巧穎在咖啡廳從聊天到起爭執的小視頻,很明顯,當時隔壁有卡座的人在偷拍。
更對於林巧穎自殺的種種猜測,很多網友在下面留言,紛紛指責秋意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時答應了要替林巧穎拿出一筆嫁妝,結果一轉身又後悔了,這才導致林巧穎一氣之下服安眠藥自殺。
秋意濃看到這裡,把放餐桌上一放,只是抱臂淺笑,並不說什麼。
寧爵西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狹長的眸眯起,白色紗布下的五官凌厲清晰:“濃濃,這就是你要和我劃清界限的理由?你認爲林巧穎不是自殺,你害怕有人要加害熙熙,所以你把熙熙的撫養權給我,是不是這樣?”
她搖着頭輕輕的笑,嗓音清涼中透着冷漠無情:“我沒你想的這樣偉大,我就是覺得這樣下去太累了。史蒂文向我透露,總部那邊在考察我,如果這次我帶領的團隊與蝶影合作成功,取得口碑的話,總部會考慮把特效團隊從daisy獨立出來,重新成立一家新公司,由我當負責人。你說,這樣好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與蝶影合作的這部電影,歷時起碼要大半年,爲了節約時間成本,蝶影方面已經決定把特效場景改搭在滄市,這次去英國回來我只會越來越忙,事業是我最想要的,我喜歡工作,喜歡做我喜歡的事業。這樣一來,我就兼顧不了熙熙,索性把熙熙的撫養權給你,你那邊保姆保鏢成羣,熙熙在你那裡比跟在我身邊要好,也更有保障不是嗎?”
“濃濃,你想做女強人,想做事業,我尊重你,你想更上一層樓,我也不會攔着你。只不過,熙熙還小,是你自己說的,他需要父愛,也需要母愛,父親和母親帶給孩子的情感和教會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你爲了自己的事業,就要放棄熙熙的撫養權,你不覺得你這樣自私又殘忍?”
她今天睡懶覺,他一大早過來靜悄悄的做了早餐。他母親奚落她時,他會幫她說話。前天她拿東西砸破他的頭,他滿頭滿臉是血,居然不忘提醒她不要踩着碎片,就是這樣體貼的他,今天卻說她自私又殘忍。
不在乎,就沒有心痛的感覺,她還做不到屏蔽掉這些情感,臉上只是風輕雲淡的笑:“自私嗎?其實你說得對,我自私,你也自私,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刪除我對寧謙東的錄音?你和程蕊的過去爲什麼被人傳得風言風語?這些,你不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並且刻意隱瞞嗎?要說自私。你我……”
她的手腕被粗暴的拉過去,她踉蹌着從椅子裡起來,被他大步拉進了書房,狠力關上門。
他雙手用力抓緊她兩邊的手臂,逼近她:“你說的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們要談的是熙熙,這些年他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突然把他放到我那裡,讓他從此與你分開,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他五歲了,已經懂事了,懂得什麼叫拋棄。你一心想要事業,無所謂別人怎麼說你,那他呢,別人會怎麼說他,你想過嗎?”
她放在桌角的手指泛白到變形,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你怪我在寧謙東和程蕊的事情上對你沒有交待,那熙熙呢?他做錯了什麼,嗯?”他湊近她失去血色的面孔,鼻息噴着熾熱的溫度:“濃濃,你要事業更上一層樓,我可以幫你開一家公司,規模想要多大就有多大。你要是覺得用了我的錢,我可以借給你,等你幾年後賺了錢,折成股份給我也行,還我本息也可以。只有一條,你不能不要熙熙。”
漫長的沉?,她才挑了挑脣角,反問了一句:“你不是說我自私殘忍麼?”
他盯着她,這一瞬間,他有種想要把她腦袋劈開,看看裡面究竟在想什麼。
最後,他鬆開她,雙手插進褲兜裡,看着她身體虛軟的靠在書桌旁,面色沉冷:“今天週六,你最慢週一回來,蝶影那邊有我的股份,我會再加註一筆資金進去,讓你們團隊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精細製作。”
他到底還是干預進來了!
她咬了下脣,很快淡淡一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嗯?你給我說說?”他翹着削薄的脣片,帶着濃濃的嘲諷。
“雖然分開了,我會定時去你那裡看熙……唔……”
她的這句話沒有說完,被來勢洶洶的脣堵住了。
寧爵西從來沒有這樣憤怒,憤怒到要張嘴把這個女人給咬碎吃下去,擁着她的手臂更是收緊,恨不得把她揉碎進他的身體,合成爲一。
吻的並不是太久,但他卻在啃噬着她的脣瓣,肆意發泄,直到嚐到她脣間的血腥味。
停下來,他低頭看着她紅腫破皮的嘴脣,壓抑着嗓音盯着她:“司機在樓下,會有保鏢送你們去機場。我和熙熙不會去送你!別再說分開二字,否則我讓你永永遠遠再也見不到他!”
說完這些,他後退兩步,旋即大力拉開書房的門,砰一聲關上,震出來的聲響久久迴盪在耳際。
抵達機場,秋意濃和方雲眉的行李由四個保鏢推着,入口處遇到了手裡推着行李的程蕊。
“阿姨。”程蕊熱情的向方雲眉打招呼。
方雲眉一改在秋意濃面前的冷淡,親熱的握住程蕊的手:“這次多虧了你,等阿姨檢查完身體,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程蕊眼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下秋意濃,拉着方雲眉的手笑着說道:“阿姨,以前我在寧家的時候就承蒙您的照顧,都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以前也算是我的母親,就一輩子是我的母親。”
方雲眉聽了笑的合不攏嘴。
秋意濃見四個保鏢一副要跟着登機的樣子,正要問話,入口處開過來一輛白色賓利,從車上下來一道靚麗的身影,朝她招手:“意濃,舅媽。”
“翩翩?”秋意濃有點意外,不過一想到陸翩翩演員的身份,以爲是在這裡巧遇,便說:“你不是馬上要當新娘子的嗎?怎麼跑出來了,這次去哪兒拍戲?”
“我現在哪有戲拍呀,別提了。”陸翩翩鼻樑上架着時尚太陽鏡,從車子的後備箱拿出行李,對着司機擺擺手:“你走吧,回去就跟恩廷哥說我到機場了。”
“是的,陸小姐。”司機想說什麼,但沒敢說,只得開車走了。
秋意濃研究似的看着陸翩翩:“你不會是偷溜出來,厲恩廷不知道?”
“賓果,被你猜到了!”陸翩翩摘下太陽鏡,杏眸笑起來彎彎的:“不過寧哥哥知道,是他告訴我說你和舅媽要去英國,我一想下個月就要結婚當新娘了,以後我就要被婚姻牢牢束縛住了,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出來玩一趟呢,所以我就來啦。”
寧爵西的主意?秋意濃久久沒有出聲。
“是不是被驚喜到了?我猜呀,肯定是寧哥哥怕你路上被我舅媽冷落,才特意叫我過來的。”陸翩翩挽住秋意濃的手臂,對着程蕊和方雲眉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走!”
一個小時後,四個女人登上飛往倫敦的航班。四個保鏢也同行。
九個小時的飛機,到了下塌的酒店四人疲憊不堪,原先訂了三間總統套房,陸翩翩臨時加進來,自然而然就和秋意濃住一塊兒。
服務生替她們把行李推進來,秋意濃支付了小費,道了謝,關上門。
兩人已經累癱了,在沙發上隨意的躺着,秋意濃隨手開了機,有兩個未接電話,一條信息。
未接電話是秋蔻的,信息是寧爵西發過來的:到了給我回個電話。
她握着想了會,動手回覆了一個信息過去:我到了。
隨後盯着秋蔻的號碼看了好久,手指遲遲點不下去。
陸翩翩倒在沙發上訂了餐,放下電話,見秋意濃髮呆,用腳踢了踢她:“發什麼愣呢?累傻啦?”
秋意濃瞄了陸翩翩一眼,起身拿起去露臺打電話。
此時的倫敦還是正午十二點鐘左右的光景,陽光炙熱,她聽到電話裡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喂,二姐。”秋蔻聲音裡有很重的鼻音,聽上去哭了很久。
“蔻兒,對不起。”秋意濃不知道要說什麼。
“二姐,你說什麼呢?我媽的事與你無關,我不相信網上所說是你出爾反爾讓我媽自殺。”
“謝謝你,蔻兒,謝謝你相信我。”
秋意濃很理解蔻兒這時候的心情,記得她十歲那年失去母親,感覺天塌下來一般,眼前一片黑暗,蔻兒儘管已爲人母,那種子女對母親的感情是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淡的。反而因爲自己有了孩子,才更懂得父母的不易,對父母的養育之恩益發的心存感激。
秋蔻在話筒裡吸了吸鼻子:“二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媽其實這幾年一直有抑鬱症,以前有過兩次自殺傾向,嚇的我爸我爸不敢做事,每天在家老盯着她。我爸前年也被查出來患了甲亢,不能做體力活,日子過得挺艱難的。自從我又和寧朦北和好了,我媽感覺生活又有希望了。不顧我和我爸的反對,纔到水果超市打工的。要怪,只能怪我,沒有及時阻止我媽,她抑鬱症反反覆覆根本沒好透。”
“蔻兒,就算這樣,也不能說明她是因爲抑鬱症自殺的。”秋意濃頭腦冷靜的分析:“昨天是我親口答應她要出那四百萬嫁妝,她顯得挺高興,之後我和她沒有再聯繫。直到她被人發現第二天自殺在水果店,我懷疑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二姐,你……你別嚇我。能……能有什麼事發生?我爸媽從青城搬到滄市之前確實有幾筆債務沒有還清,你說會不會是以前的債主逼債上門,我媽迫不得已才自殺的?”秋蔻已經有點六神無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不會。”秋意濃否認:“你從阿姨的角度想,她爲什麼要找我出嫁妝,就是想給你,給秋家在寧家人面前爭個面子,這種時候她就算面對債主逼上門,她肯定會說等你正式嫁到寧家,拿到寧家給的彩禮,錢肯定能還上。那些債主就算不相信她。也該相信寧家,並對她這個寧家未來的親家忌憚三分,你說她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抑鬱症自殺?”
“二姐,你說得有道理,那……”秋蔻腦筋還沒轉過彎來,她生活的世界非常簡單,沒有那麼多的暗殺陰謀,“那……我要怎麼做?要告訴警方嗎?”
“先不要急!”秋意濃及時阻止:“蔻兒,你先不要跟警方說,警方有多年偵查經驗,如果他們發現了疑點不用你說會查下去,如果他們沒發現,就算你說了,他們也不會查到什麼。倒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背後的人會對你下毒手。你現在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處理好阿姨的後事。我在英國這邊的事一處理完就回去,應該趕得及參加阿姨的喪事。”
“我知道了,二姐。”秋蔻吸了吸鼻子,情緒低落的收了線。
望着倫敦城市風光,秋意濃在露臺站了許久,身後恍然傳來陸翩翩的腳步聲,“意濃。你看網上那些謠言了嗎?”
“看了一點。”
“大的網站都撤了對你不利的新聞,還是有些論壇不斷有帖子冒出來。你說這些人真是腦洞夠大的呀,居然懷疑你是兇手,我呸!就跟他們在現場似的……”陸翩翩赤着白嫩的腳丫,手裡拿着ipad跑過來,一邊用刷頁面一邊憤憤不平的罵。
罵了會,陸翩翩放下平板電腦:“寧哥哥知道這件事嗎?”
“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嗎?”
“哦哦,倒也是。”
外面好象有門鈴聲。
秋意濃頭有點疼,按着額頭去外面開門,是服務生送餐過來了。
四人簡單的吃了一些,方雲眉身體早已吃不消,吃完起身要回房,程蕊先一步站起來扶住方雲眉:“阿姨,我送您回去。”
秋意濃站了一半的身體淡然的坐下。
陸翩翩放下刀叉,打起了哈欠:“意濃,我先眯會,一刻鐘後叫我啊。”然後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往牀上一躺。
秋意濃也躺了一會兒,然後去敲方雲眉的套房,手剛一擡起,身邊飄過來一陣似曾相識的香水味。
她一偏頭,程蕊雙眸含笑着看她:“約了史密斯博士兩點半,現在才一點零五分。時間還早,不如讓阿姨多睡一會兒,她年紀大了,不像你我年紀輕,禁不起折騰。”
秋意濃抿了抿脣,沒說話,準備轉身回去。
程蕊卻跟了上來,低聲說道:“聽說你繼母死了,網上鬧得挺兇的,說是你逼死了你繼母。我倒不這麼認爲,我相信命運。這世上有那麼一種人,天煞孤星,我特意查了這方面的資料,所謂天煞孤星就是指一個人註定要一生孤獨,否則她克父、克母、剋夫、克子女、克身邊所有的人。從她出生起,就給身邊所有的人帶來黴運和災禍,與她在一起的人都一一不得善終!”
這幽幽的聲音飄散在深長的走廊裡,透着一股森森的詭異。
秋意濃陡然停下腳步,冷冷的勾脣:“程小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這麼迷信,既然你認爲我是天煞孤星。最好不要與我靠近,說不定你也會招來黴運和災禍!”
程蕊噤聲,秋意濃回過身,快速進了自己的套房。
偌大的套房安靜孤寂,秋意濃手保持着放在門把手上關門的姿勢,耳邊迴響着程蕊的聲音:“……所謂天煞孤星就是指一個人註定要一生孤獨,否則她克父、克母、剋夫、克子女、克身邊所有的人。從她出生起,就給身邊所有的人帶來黴運和災禍,與她在一起的人都一一不得善終!”
天煞孤星?!!
她閉了閉眼,心口一陣陣蔓延而上的恐慌,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一出生就面臨私生女的命運。之後媽媽瘋了,死了,外公也貪恨而逝,畫兒下落不明,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然後是蘇柔,現在又是林巧穎,蔻兒也在剛剛無意中透露原來秋世身體也不好。
假使一兩件是巧合,那麼這麼多人命怎麼解釋?
下午兩點半準時到達研究所。
史密斯博士及助手熱情接待了她們,並第一時間開始着手對方雲眉做一系列身體檢查。
兩個小時後,她們從研究所出來,明天才能出結果。
時差的原因。大家都累了,回到房間各自休息。
秋意濃洗完澡躺在牀上睡不着,陸翩翩倒是睡得香甜,她拿上和揹包輕手輕腳出了套房,走了很遠的路,敲開一家中藥店。
四十分鐘後又走回酒店,輕輕敲開了方雲眉的門。
“阿姨。”
“怎麼是你?”方雲眉穿着睡衣,臉色很差,上下打量她兩眼,拉開門:“進來吧。”
秋意濃進去後,拉開真皮雙肩包的拉鍊:“您是不是睡不着?”
方雲眉鬧不清她大晚上過來幹什麼,心情煩躁,揉了揉臉:“是又怎麼了?”
“這是做過檢查後的不良反應,我兩年前在研究所治療的時候幾乎兩三天都要做一次,做完也要一晚上睡不着覺。”
方雲眉詫異的看着她,擔憂的皺眉:“副作用怎麼這麼大?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