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不放,一輩子也不放
季靜柔撇撇嘴,她纔不相信呢。文玉嬌和季靜姝那都是什麼角色,她可比方長乾清楚得多!
方長乾也不打算說服她,行動比嘴皮子有意義。
方長乾的父母已經到了,季家兩老正在招呼他們,在方家兩老的阻止下,他們只好派季靜姝出來接人。
“季靜柔,你還有膽子回來!”季靜姝一見到季靜柔就要衝上來甩她耳光。
季靜柔做了一個讓方長乾很滿意的舉動,她直接退後一步,抱住方長乾的手臂,半個身體躲在他的庇護之下。面對一個女人這般信賴的舉動,是個男人都會萌生出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來崾。
方長乾長臂一伸,攔住了撲過來的季靜姝。“顧太太,你當着我的面暴力教訓我的女人,恐怕不太好吧?還是說,你們這是打算給我這個未來的姑爺一個下馬威?”
季靜柔知道,方長乾不愛她。他更像是一個主人,心情好的時候,逗弄一下自己養的小寵物。但是,聽到他說“我的女人”這四個字,她的心臟還是劇烈地顫了一下。在她那個不切實際的夢裡,那個寧願與前世界爲敵也要保護她的男人,不就該是這個樣子嗎躪?
“方二少,就算她將來跟你結婚,她也是我季家的人。作爲姐姐,難道我連教導自己妹妹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當然有。只不過,我不喜歡別人當着我的面教訓我的女人,還是以暴力的方式。這會讓我覺得,對方是在打我的臉。男人的臉,不是輕易可打的,顧太太應該很清楚。”
季靜姝仗着顧家做後盾,自然不像她父母那樣太將方家當一回事。“方二少,那你也得看看她做了些什麼。將當家主母打得半死後逃跑,她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現在我們寬宏大量高不告她,難道教訓幾句也不行嗎?”
方長乾低頭看了看季靜柔,然後發出一聲冷笑。“顧太太,就算要教訓,恐怕也不該由顧太太你來代勞吧?況且,一個巴掌拍不響,真是靜柔將當家主母打個半死這麼簡單嗎?莫非方老夫人是站在那等着捱打的?那就奇怪了,我們靜柔臉上的這個巴掌印,還有這些被抓出來的傷,難道是貓狗所爲?”
“你——”季靜姝完全沒料到一個男人這麼伶牙俐齒。更要命的是,他口口聲聲“我的女人”“我們靜柔”,這種絕對保護的姿態簡直能把人氣死。季靜柔她憑什麼得到一個男人這樣傾心地維護?憑什麼?
季靜姝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粲然一笑,看着靜柔道:“我們家靜柔果然是魅力非凡,總是能夠迷得男人神魂顛倒,爲她鞍前馬後死而後已。想不到,經驗豐富的方二少爺也不能例外。”
“寶貝兒,我們進去吧。”方長乾直接將她當空氣,摟着季靜柔就往裡走。
文玉嬌被季靜柔砸了幾下,有些腦震盪。但是爲免太丟人,她在醫院做了一番檢查和處理,就直接回家來休養了。
作爲文家的大小姐,季家的女主人,文玉嬌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她醒過來之後,恨不得將季靜柔食肉寢皮再挫骨揚灰。結果還沒將人找回來,方長乾就找上.門來了。他要娶季靜柔,而且已經先一步將人接到家裡了!
這對文玉嬌來說簡直就是個晴天霹靂。若不是季宏偉及時攔阻,她會直接將方長乾給轟出去,再將季靜柔給抓回來。
季家雖然與顧家聯姻,可顧家跟他們明顯不是一條心的。顧凱那個沒良心的自從在外面有了女人之後,對靜姝越來越冷淡,對季家的態度也很微妙。一旦他成了顧家的家主,難保他不會過河拆橋!所以說,比起方家,季家更需要這次聯姻!
“鞏固季家的地位重要,還是你這點氣重要?再說了,你要是不處處針對靜柔,沒事兒就作踐她,她能對你動手嗎?就是一條蟲,被欺負久了也會反抗吧?你這純粹就是自討苦吃。”
爲了季家,季宏偉是堅決不會站在文玉嬌這邊的。五六十歲的人了,還跟一個小丫頭計較,真是太不像話了!
文玉嬌氣得跟他大吵了一架,可最後還是把這口氣給吞了。她就不信,方長乾會真心護着季靜柔那個賤人!只要沒有方家的庇護,她就還是一條蟲!她要想整治她,還怕沒機會嗎?碾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區別!
儘管這麼想讓心裡舒服了一點,文玉嬌依舊氣憤難平。可是面對方雲天和元清婉,她只得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吞。幾次差點失控,都讓季宏偉給瞪回去了。
待到方長乾摟着季靜柔的腰,一對璧人似的緩緩而來,文玉嬌差點把沙發墊給撕了。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方長乾。”
一番客氣,一番稱讚,季家兩口對這個女婿表現出一百二十個滿意。
“方伯伯,方伯母,你們好。”
“哎,好,好!”方雲天和元清婉是真的喜歡季靜柔。雖然是私生女出身,可好歹是正經人家的孩子。不像他們那個混賬兒子在外面那些鶯鶯燕燕,沒一個上得了檯面的。
季靜柔羞澀地笑着,見他們態度還算溫和,暗暗鬆了
一口氣。
“爸爸,阿姨。”季靜柔從來沒想過喊文玉嬌做媽媽,文玉嬌自然也不可能允許她這麼喊。
儘管有方長乾在,可是季靜柔對上文玉嬌的眼神,還是瑟縮了一下,更加往方長乾身上靠去。前天之所以敢動手,那不過是爲了自保,實際上她對文玉嬌還是懼怕的。
季宏偉看着她,眼神溫柔慈愛,儼然一個慈父。“靜柔啊,以後就要爲人妻子爲人兒媳了,不能再任性了。要好好照顧老公,好好孝順公婆,知道嗎?”
“爸,我知道了。”季靜柔只能應着。反正方家再糟糕,也比留在季家要好,所以她可不想惹得方家二老對自己印象不好。
元清婉拉住季靜柔的手,笑得十分慈祥。“靜柔一看就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我們方家能夠娶到這樣的好兒媳,是我們方家的福氣。”說着又轉向方長乾,瞪了他一眼。“結了婚要好好對待靜柔,否則你老丈人要跟你算賬,我可不幫你說好話的。”
“媽,放心吧,我會好好疼老婆的。”
季宏偉也笑呵呵地道:“長乾一看就是個靠得住的,我們很放心。”
這純粹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方長乾花名在外,怎麼看都不像是“靠得住”的男人。當然,這種虛情假意的話,也沒有人會當真就是。連說的人自己都知道,這完全是昧着良心在說話。
季宏偉自己表現了一番不算,還要讓文玉嬌也表個態。“玉嬌,你也算是靜柔的母親,也跟她叮囑兩句吧。爲人妻子爲人兒媳這些技巧,我們大男人可不懂。”
一句話,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只除了季靜姝。
文玉嬌則笑得咬牙切齒,儘管恨不得用視線將季靜柔打成篩子,但還是假情假意地叮囑了兩句。
“謝謝阿姨,我一定會努力做個好妻子好兒媳的。還有,以前讓你操心了,真是對不起。”季靜柔再一次體會到了豪門大戶生活的悲哀。在這個籠子裡,有幾個人可以說真心話表露真實的情緒?離開了季家,進入方家,真的是一個進步?會不會,其實是從一個籠子到另一個籠子?
不過,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後悔也來不及了。她毫不懷疑,她要是敢反悔,季家馬上把她打包送過去。到時候,方家對她的態度只怕會糟糕透頂。這種作死的事情,還是不要做吧。姑且相信方長乾的許諾,姑且相信希望就在前方!
方長乾將她的不安看在眼內,於是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道:“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
他的聲音壓低了,卻又足以讓身邊的人都聽到。於是,大家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看這小兩口,多恩愛呀。”元清婉笑眯眯地道,眼裡盡是安慰。她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可算是做了件讓她省心的事情。
季靜柔心裡作嘔,卻還得做出一臉嬌羞的表情。
季靜姝實在看不得季靜柔好過,又不能直接拆臺,只好藉口去洗手間,氣呼呼地走了。
經過你來我往的一番客氣奉承,還有慈愛的叮嚀之後,婚期這事兒就擺到檯面上來談了。在這件事上,雙方的態度意外的一致,都想越快越好,就怕遲了生變!
最後,元清婉一錘定音:“就在這個月的28號,那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
季靜柔愣了一下。要知道,現在已經是12號了,也就是說,只有半個月的準備時間。這也太倉促了。可惜,她不能反對,就算反對也是無效的。
日子敲定了,文玉嬌就來事兒了。“親家,你放心。這半個月,我會好好地教導靜柔,讓她學會做一個好妻子好兒媳。”
季靜柔的心再次顫抖起來,求助地看了方長乾一眼。她要是留在季家,別說半個月,就是半天,她也得被扒掉一層皮!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刑罰不用傷筋骨卻讓人生不如死!方長乾,你要是敢同意,我就自我了斷!
所幸,方長乾沒有讓季靜柔失望。“伯母,這可能有點麻煩。這半個月,我打算讓靜柔住我那。雖然有點不妥,可是,不將她放在我的眼皮子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知道,媳婦兒太漂亮,就怕被別的男人惦記着。而且,我覺得靜柔已經夠好了,她再好的話,我就該擔心自己配不上她了。所以,伯母你還是好好的休養吧。你儘快好起來,我們才能高高興興舉辦婚禮,你說對嗎?”
一番話,將文玉嬌堵得水泄不通,她還想說什麼,卻被季宏偉給截住了。
季宏偉很清楚文玉嬌想幹點什麼,爲了不讓她壞事,他還是很願意讓季靜柔住到方家去的。
“可是,雖然說婚期定下來了,畢竟婚禮還沒舉行。這樣就住到男方家裡去,我怕被人說閒話。”文玉嬌自然不能就這麼放棄,還在盡力爭取着。
方長乾老神在在,勾脣一笑,顛倒衆生。“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決定了,下午就帶靜柔去登記結婚。婚禮不過是形式,結婚證纔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東西。這個消息發佈出去,我想沒有誰再敢胡說八道了。”
“這、這
……”文玉嬌徹底無話可說了。“親家公,親家母,你看……”
出人意料的是,雖然方長乾先斬後奏,方雲天和元清婉居然沒什麼意見。他們家這匹野馬肯定下來,他們謝天謝地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反對?
季靜姝一回來就聽到這事兒,氣得渾身顫抖。一不小心,就把手邊的一個大花瓶給碰碎了。
這麼巨大的動靜,弄得大家都往她看去。
文玉嬌和季宏偉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忙道:“這孩子,就算妹妹要結婚,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放心吧,就算靜柔嫁人了,反正在同一個城市,你們以後還是可以經常在一起聊天逛街的。”
季靜姝想吐血,卻又不能反駁。她直覺今天回來就是個錯誤!她本想教訓季靜柔的,結果卻讓她氣得七竅生煙,肺都疼了。
季靜柔也想吐血。她們什麼時候在一起聊天逛街了?就算天下紅雨,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季家三個人怎麼兵荒馬亂,反正婚事是商定了,然後就是用餐時間。
對季靜柔來說,這是她在季家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知道自己不用留在季家受折磨,她一顆心落地了,也就不管文玉嬌和季靜姝怎麼指桑罵槐、冷嘲熱諷了!她們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她們心裡很不痛快!敵人的不痛快,自然就是她的快樂了!
方長乾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季靜柔的手,對着她挑挑眉。爺救了你,以後就感恩戴德伺候爺吧。
季靜柔狠狠地掐回去,低頭大口地吃飯。
……
答應了季靜柔要照顧好綠意,所以蘇十月一早就起來了。洗漱完就下樓去,走進廚房大展拳腳。
廚房張大娘知道顧城喜歡吃蘇十月做的東西,所以也不跟她搶。她認定了蘇十月就是這房子的女主人。過來人的眼睛,不會錯的。
蘇十月心情好,所以難得的做多了幾樣,頗爲豐盛。一邊忙,還一邊哼着歌。
顧城下樓來,循着香味一直走進廚房。竈臺邊擺放着幾樣色香味俱全的早點,誘人食指大動。“你心情很好?”
“你起來啦?”蘇十月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一邊熟練地翻着鍋裡的煎餅。“對啊,我心情很好。昨晚靜柔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沒事兒!”
顧城知道季靜柔在方長乾那。方長乾跟蕭翼關係不錯,所以他跟方長乾也有點交情。不過,他聽蘇十月這麼一說,首先想到的是:你想取消我們的約定?
蘇十月倒是完全沒想到這茬上來,只是語氣輕快地指了指鍋裡的煎餅。“這是最後一樣了。你先把東西端出去開動吧,不用等我。”
顧城卻沒動,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走到了她身後,長臂一伸就抱住了她的腰。
“哐啷——”鍋鏟子掉了。
張大娘以爲出了什麼事,跑來一看,馬上偷笑着跑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比他們那個時候開放!
蘇十月僵着身體,連呼吸都放輕了。
顧城低頭,下巴枕在她的肩窩裡。因爲身高問題,這個姿勢對他來說有點難受。這種感覺,卻是他切實喜歡的。
“你、你放手啦,我還要做早餐呢。”蘇十月面對顧城這麼黏糊的態度,着實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他態度很硬,她會下意識的反抗。偏偏,他的態度很軟。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讓她一時只能夠僵着身體,連掙扎都忘了。
顧城索性隨手關了爐火,免得鍋子冒煙。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十幾年了,沒有人這樣介入過他的生命,他也不曾允許一個人這樣進入自己的世界。戀愛,對他來說是個極爲陌生的詞,也是一件極爲陌生的事兒。
“喂,你沒事兒吧?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蘇十月開始掙扎,但並沒有太劇烈,而且馬上就被顧城給壓制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不放。”顧城強硬地吐出兩個字,低頭,在蘇十月的耳朵那親了一口。他以前特別不能理解一男一女爲什麼喜歡抱在一起親來親去,噁心得很。可現在,他能理解了。
蘇十月無奈地嘆一口氣。她怎麼覺得,這人又開始耍小孩兒脾氣了呢?“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小孩兒了呢?昨晚,你還振振有詞地說自己不是小孩兒!”
“我不是小孩兒。”顧城想起周天奇和袁石背地裡總笑他是個感情白癡。爲什麼他覺得,蘇十月跟他不過是半斤八兩呢?
蘇十月忍不住笑了。小孩兒都說自己長大了!“當然,哪有這麼高大的小孩兒?除非得了巨人症。”【土豆:十月,如此溫馨浪漫的時候你提這個,好像是挺白癡的啊!】
顧城卻不跟她嬉皮笑臉,這對他來說太難了。他斟酌了一會兒,將蘇十月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蘇十月馬上緊張得呼吸不順暢。口乾舌燥的感覺,她又想舔嘴脣了。
“就算她沒事兒,約定也不會取消。”
蘇十月愣了一下,好半響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這不公平。”
“不公平又怎麼樣?”顧城一挑劍眉,擺明了霸王到底。她招惹完了就想走人,那是不可能的。
蘇十月撅撅嘴,不知道怎麼反駁。顧城答應了幫忙,事實上他也派人去找靜柔了,他並沒有毀約。可是這種約定,要她歡天喜地湊上去履行,那也是不可能的。她伸手用力推在他的胸膛,打算做鴕鳥。“我、我不跟你說,你不講理的!”
“我是沒打算跟你講理。”顧城很清楚,他要是跟這個笨女人講理,那下輩子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人生苦短,他可沒這麼多時間來浪費。
蘇十月氣得用力跺腳,更加用力地推他。“你根本就是強盜嘛!放手,你快放手!”
顧城卻不肯放,低頭含住她的嘴脣。吻得她氣喘吁吁了,才施施然地丟下一句。“一輩子也不放。”
蘇十月腦子還沒緩過來呢,就見他鬆了手,端起早餐走出廚房,優雅地享用她的勞動成果。
“壞蛋,強盜!”蘇十月拿起鍋鏟子,對着顧城張牙舞爪地揮了幾下。
顧城看着她的動作,微微扯起嘴角,眼裡染上絲絲寵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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