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還沒畢業呢,就去相什麼親?先不說有幾個當官的還單身,就算是現在信佛信道的年輕人,也少見的很吶,難不成我還要去找那種三四十來歲的大叔嫁?
我覺的不現實,但是一時間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於是對英姑她有什麼單子讓我接?
英姑見我有意向要給她處理單子,趕緊彎腰在牀頭桌的抽屜裡找出幾張聯繫方式,跟我說就這幾家比較急,還是上個月送來的單子,她不能往外跑,只能麻煩我了。
我拿着我手上的幾個手機聯繫方式,都還沒來的及問英姑這些都是遇到什麼事情的,外面就有人喊着英姑趕緊出去了,而英姑煩躁的低聲罵了一句,也沒時間跟我細說,就叫我打電話問那些人,就說我是她派過去的,末了,還交代我這件幾件事情都特別急,叫我別耽擱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本來就因爲昨晚的事情,我這短期之內都不想和柳龍庭合作,期待着這次回家能好好休息幾天,卻不想又多出幾分單子。
不過也還好,只有兩單,如果順利的話,還是能趕在年前辦完的。
我收好了兩張紙條正準備出門,這時,我忽然隱隱約約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於是猛地向着身後一轉頭,一道毛茸茸的影子還沒等我來的及看清楚,瞬間就隱入牆上,不見了。
大白天的,該不會是鬧什麼鬼吧,但也不可能啊,一般仙家家裡,有仙家保護,是不會鬧鬼的,難不成這是個仙?如果是仙想認識我的話,爲什麼卻要這樣躲着看我?
英姑現在沒時間招待我,我也沒去找她,指不定剛纔是我的幻覺也說不定,便也沒將這件事情往心上放。
回到家裡後,可能是李奶奶把我的事情和我奶奶說了,奶奶給我準備了一桌子菜,誇我真能幹。
看着奶奶笑的開心的模樣,我也勉強裝成很開心,畢竟我總不能讓奶奶知道我和柳龍庭之間的不愉快吧,我也不想讓她爲我擔心。
吃完晚飯後,我坐在沙發上,遲遲的都沒去找柳龍庭,因爲不想和他說話,也因爲這是英姑委派我幫忙的,柳龍庭本人並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我怕他不答應,到時候搞不好還會招來一陣臭罵。
奶奶催了我好幾遍早點去睡覺,催到她自己都困了,可我這件事情我答應了英姑,卻還沒個着落,我睡也不踏實,反反覆覆的再猶豫了幾次,打算明天再問柳龍庭。
正當我起身打算回牀睡覺時,一隻細小白蛇忽然從我面前上的茶几上掉了下來,小白蛇揚起它那小小腦袋,睜着圓圓的一雙小眼睛看着我,跟我說:“你有事情要找我?”
是柳龍庭。
我看了他一會,重新坐下來:“嗯,對。今天英姑要我幫忙給她處理兩件事情,還挺急的,我想問問你後幾天有沒有時間。”
小蛇從地毯上纏着我的小腿爬到我的膝蓋上:“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不過那老太婆是坐堂仙,爲什麼要接該跑堂仙管的單子?”
柳龍庭這話讓我聽的有些好奇:“坐堂仙、跑堂仙是什麼?”
“坐堂仙就是在家裡看事的,不用外出,等着別人找上門的那種,跑堂仙就是我們這種,四處亂跑,替人消災驅邪。”
坐在家裡就能幫別人看事?這對我這種死宅女來說,簡直就是福音,於是就連心情都好起來了些,跟柳龍庭說道:“那我們也可以當坐堂仙嗎?以後就在家裡幹事情,不用到處亂跑了!”
小蛇晃了晃它的一截小白尾巴:“我們不行,這人有人的職業,仙家也有仙家的分工,擅長什麼,就做什麼,那老太婆家裡的仙是祖上傳下來的,擅長給別的仙家立堂口看陰陽病,這種在家坐仙就可以,我擅長畫符驅邪,需要到處跑,並且除此之外,以後你對這行接觸久了,就會認識還有很多別的行業,比如只會看風水的,算卦測姻緣之類的。每個行業都相互不干擾,老太婆之前也恪守本分,這次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算盤。”
聽柳龍庭的話,意思大概是英姑逾越分內的事情了,但又是找我出的手,於是我再問柳龍庭,那我們這次可以幫她嗎?
“既然她委託給你了,那這兩單生意就記在她的名下,就算是報答她爲我們兩人結緣送的禮物。”
我沒想到柳龍庭今天這麼好說話,也是因爲他這麼好說話,倒是把我剛纔不滿他的情緒稍微的降下去了些,我們說完這話後,我卻也找不到任何的話題跟他說,周圍的空氣沉靜的有點兒尷尬起來。
我正想說點什麼惡打破這氣氛,柳龍庭忽然跟我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後你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就不會強迫你了。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可以隨時都來找我,我什麼時候都在。”
這話在柳龍庭沒說出口之前,我還很在乎這件事情,但是他這麼平靜的語氣一說,讓我竟然有些覺得他只不過是跟我做了件十分正常的事,就如吃飯喝水,而我卻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一直都放不下。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柳龍庭,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尷尬的嗯了一句,算是同意了他這話。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撥打了其中一張紙條上的號碼,名字寫的是馬建國,接電話的也是個中年男人,一聽我說是英姑派過去的,頓時激動的都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跟我說英姑真是個救苦救難的菩薩,她要是再不回電話給他,他們一家子就全都要毀了!
“那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情,我稍微知道情況後,也好做準備過來。”我對這男人講,並且手機開了擴音,讓柳龍庭也知道這件事情。
馬建國稍微忍住了些哽咽,跟我開始說:“這件事情,還是六十年前開始的,當時我們家老爺子,就是我的爺爺,去外面荒地割餵豬的草,甩鐮刀的時候,無意看見了兩條正躲在草叢裡正在交配的兩條黑蛇,老爺子當時脾氣不好,就朝着兩條蛇身上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不知羞恥的畜生,就捆草回家了,哪知道就是這句話,給我家惹來這麼大的災難。”
馬建國說的這件事情,頓時就讓我想起我和柳龍庭的事情,柳龍庭說當初我爸媽爲了保住還在肚子裡的我,把他配偶都殺了,這馬建國家的老爺子只是吐了口唾沫,罵了句髒話,報復估計也不會很強烈,畢竟柳龍庭也只是讓我爸媽離了個婚,和讓我做他出馬弟子。
“後來呢?”我問馬建國。
“後來,我家人被那兩條蛇害死了三個,瘋了兩個,老爺子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我奶奶忽然發瘋,脫了全身的衣服在村子裡跑,嘴裡還不斷的說着一些房事的那種髒話,說要報復我們全家,說完後就撞牆死了,我二姐和我大哥通女幹,那可是親兄妹啊!當着我們全家人的面做髒事,兩人醒過來後,都瘋了;我爸死了,我伯父前兩年也死了,最近那兩條蛇一直給我女兒託夢,說要害的我一家家破人亡……!仙姑,你救救我們家吧!”
馬建國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簡直是愣住了,一時半會,驚得根本就沒辦法再說出一句話來,就因爲當年一個老人不善的舉動,竟然遭到了這麼喪盡天良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