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娶親?”
這不是一些什麼電視劇、或者是的什麼啥故事會裡的劇情嗎?怎麼還真的有這種事情?
“沒有啊,就在書裡看過。”我回答奶奶。
“昨天我去咱們樓下你李奶奶家裡嘮嗑,你李奶奶跟我說了件她老家的一件奇怪的風俗,說是在她們那,每隔十年,就要選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小女娃兒嫁給山神,說是能保佑他們那兒風調雨順,無病無災的。”
要是換做之前,我肯定不相信奶奶說的這些話,認爲是迷信,但是現在我自己本身也算是個迷信的存在,便不再否定這種事情,於是笑着對奶奶說:“這些都是自然天氣,就算是山神,這老天要下雨發瘟疫,怎麼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是啊,現在科技發達,那些種莊稼養參的,該賺錢的賺錢,該賠本的也還是賠本,以前落後,沒有高科技,加上家裡窮,孩子養不活,送去獻給山神也是種了斷,現在家家的孩子貴的跟金子似得,哪還有誰願意讓自家的孩子白白去送死啊。”
“那不供奉了唄。”
“不能不送,那山神給李奶奶村子裡的人託夢,說如果不供奉的話,山神就要讓他們整個村都斷子絕孫,以前村子裡都是湊錢從人販子那裡買小女孩,送到山上去嫁給山神,現在人販子抓的嚴,眼看着明天就要回去,你李奶奶,可爲這件事情愁死了。”
原本我就是拿這件事情當做是故事聽的,但當我聽到奶奶說他們村子裡竟然在人販子那買小孩的時候,氣的粥都有點喝不下,跟奶奶說道怎麼會有這種村民和神明,這神靈都是保人平安的,他倒好,還要害人命,難道那個村子裡就沒人請人去收拾那個山神嗎?
“以前不敢請,現在你李奶奶跟我透露說她們村子裡的人也有這種想法,但是不知道去哪裡找人,我這纔想起你不是剛供仙嗎,想問問你有沒有厲害的仙家介紹,也救救李奶奶和那些小姑娘們。”
奶奶問到這個,這還真的有點難爲到我了,我現在唯一接觸過與仙相關的人就是英姑和柳龍庭,而且又不得不考慮對方山神的身份,我們一些出馬仙肯定是鬥不過他,不過我想起柳龍庭貌似也有些修爲,家裡兄弟姐妹還一堆呢,指不定他就認識什麼高手啥的。
我先口頭答應了奶奶,跟奶奶說我先去問問柳龍庭是怎麼說,如果他有人脈的話,指不定就能治治那山神。
奶奶聽我這麼說,臉上的皺紋笑的更深了,誇了我句好孫女,然後給我剝雞蛋,要我多吃點。
看着奶奶這麼開心,我心頭也是暖洋洋的,趕緊的把早餐給吃了,立馬轉身去了香堂,給柳龍庭上了幾炷香,把他給請了出來。
現在是在家,也沒別人,柳龍庭直接變成一條白蛇從香臺上溜了下來,盤在椅子的坐墊上,跟我說其實他就可以去對付那個山神,不用去請別人,就是想問問我有沒有什麼想法?
原本我還想着這件事情要怎麼和柳龍庭說,畢竟我現在跟他還不是很熟,要他幫忙肯定得謙卑一點,沒想到他自己直接回答了我想問的問題,這讓我忍不住誇了句柳龍庭,他好厲害。
柳龍庭一聽我說這話,揚起蛇頭,從椅子上下來,順着我的手臂纏在了我的脖子裡,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哼了一聲:“你知道的事情,我大部分也都知道,而且我們就隔着一扇都沒關的門,你跟你奶奶談話,我會聽不到?”
不只爲何,看着柳龍庭那條潔白的身子,慵懶的纏在我脖子裡的模樣實在是萌趣,又聽着他剛纔說的那番話,他一時間在我眼裡瞬間變得可愛萌萌噠,於是滿心歡喜的向着他湊過去:“我以爲你聽不到嘛,可是對方是山神,山神不都是很厲害嗎,你怎麼對付他?”
我說着這話的時候,伸手輕輕觸碰了下柳龍庭那白白的小腦袋,柳龍庭沒躲,反而是將我貼的更緊,不過可能是覺的這樣和我說話不方便,又變回了人的身子,站在我面前,揹着我看着窗外。
“但凡是神,特別是山水之神,都是因爲人的信仰而在世間存活,人對他的信仰越強,他的神力越厲害;反之,人說他是魔,他就是魔。那個地方的村民對山神早就沒了信仰,山神脫去了神的外衣,沒有信仰的支撐,他跟我一樣也是修煉的精怪,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試一試。”
畢竟不是我和那個山神交手,我也不太瞭解柳龍庭具體有多厲害,所以也不多問細節,乾脆的問柳龍庭:“那你能打的過他的勝算是多少?”
“八成吧,畢竟我也修煉過七百餘年。”
柳龍庭說這話的時候,側過眼看了我一眼,外面剛升起來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籠罩在他的身上,反襯的面龐白皙俊秀,就像是塊白玉精心雕琢成的那般,越看就越想向前摸摸他的臉,問問他這臉是怎麼長得這麼好看的。
這我就放心了,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問柳龍庭。
“昨天晚上,你來找我了?”
“是又怎麼樣?想問我對你做了什麼?”柳龍庭一挑眉,回答的乾脆利落。
我曹!我就是想問柳龍庭昨晚對我做了什麼,但是他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都讓我有點不好意思把話接下去,於是就對他說沒什麼,明天我們就跟李奶奶回去吧。
柳龍庭看着我嘴角勾着笑起來,沒說話,算是默認,隨即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抹晨陽如金。
我把柳龍庭的話原封不動的跟奶奶說了,奶奶去和樓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李奶奶,李奶奶提着好幾盒的禮物到我家來,說這次真的是麻煩我了,昨天就聽我奶奶說現在我已經做了仙家,她也有想請我的打算,但是又怕我是個新人,對付不來,還怕把我牽扯了進去,現在我主動幫她,並且還有這麼大的把握,她真的要爲那些死去的女孩子感謝我,爲她們村子裡的人感謝我。
李奶奶把我謝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第二天跟她一起坐大巴回村子的時候,我問李奶奶爲什麼她早就嫁出來了,也不算是村子裡的人了,爲什麼還要去遵循這個規矩?
不問還好,我一問我這話,李奶奶頓時就失聲痛哭起來:“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是喝他的山泉長大,他記得我們每個人,我的一個姐姐,小時候就是被選中祭山神,被大人拖上深山,直在山神廟裡給活活的餓死的……。”
我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也想象不到在文明的現代社會,還有這種落後殘忍的事情,看着李奶奶哭的這麼傷心,我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李奶奶的老家,偏遠到不能再偏遠,我們開始坐了大巴,又換了火車,又換了客車,最後竟然還要坐着山輪車走了十幾裡的偏僻山路,纔到了村子,叫棋盤村,村子後面全是連綿起伏的高大山脈。
村子很我想的一樣,破敗的已經不成樣子,留在村子裡的,也都是些年級八九十的老人,村裡大多數的,都像是李奶奶那樣,都搬出去住了,現在因爲一個不能違背的風俗,又都匆匆的趕回來。
村長是個老爺子,臉上被山風吹深了數道深深的溝壑,手裡拿着個菸斗,當李奶奶和他說她找到對付山神的人的時候,他表情依舊麻木,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祭祀就在這幾天,我在李奶奶老家安頓下來後,就問柳龍庭我們有什麼方法對付這山神?
柳龍庭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在我面前現了他的人身,眼神肆意的打量着我的全身,對我說:“用你代替要供奉的姑娘,祭祀給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