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龍庭聽見門外的幽君說出這話來之後,神色愣住了,對我粗魯的動作也緩和了下來,然後轉頭看了看門外,叫幽君進來。
柳龍庭叫幽君進來的時候,我知道我們這次逃過一劫了,心裡想着幽君來的可真及時,要不是他來的話,我這會,估計已經被柳龍庭揭穿了。
幽君聽柳龍庭叫他進來,於是推開了門,向着柳龍庭的寢宮走進來,而此柳龍庭也看了我一眼,順手將我身後的毯子向着我身拉了過來,跟我說:“好好蓋着,別亂動。”
我憋屈的看了柳龍庭一眼,柳龍庭從我身起來,幽君此時已經站在了寢殿的帷幔後面,看着柳龍庭從牀下來,向着他走過去。
我徹底鬆了一口氣,暗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幽君,而幽君進來後至始至終都沒有擡眼看我一眼,他所表現的,像是與我半點關係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你跟我說說,他們是怎麼全都同意歸順我了?這可有點出乎於我的意料之外。”柳龍庭在桌前的椅子坐下來,並且給幽君也沏了杯茶,叫幽君也坐。
幽君來這歸墟後,態度起從前那副看誰都不順眼的猖狂樣子,安靜了很多,柳龍庭要他坐下來,他坐往柳龍庭的身邊,回答柳龍庭說:“殺雞儆猴的效果還是很不錯,並且我已經把帶頭鬧得已經殺光,如今他們見我大肆殺神,生怕死的是自己,所以只要有一個神仙歸順了,其他的也都紛紛同意了。”
現在雖然我和幽君,是同一條船的人,但是他現在說的這話,倒是讓我有點分不出來真假,按照道理來講,不可能所有的神仙都歸降了,畢竟被抓的神明裡面,還有很多是以前位高權重的,他們不可能會向柳龍庭屈服。
不過此時柳龍庭聽了幽君說的話之後,思慮了一會,然後對着幽君笑了起來:“不管他們是真的答應還是假的答應,你去幫我傳話,既然已經答應歸降我,那麼要他們各自把一半的精氣都交給我,我纔會打開牢獄之門,將他們放出來,至於他們的去向,他們自己可以選擇留在歸墟,或者是離開歸墟,都無所謂,等這件事情辦妥了之後,我將九重天,交給你!”
柳龍庭似乎很高興,在說着這話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幽君的肩膀,又跟着幽君說了句:“你也別把心思全都放在牢獄裡這些人神身,明天是你和我二姐大婚之日了,有時間多去看看我二姐,爲明天的婚禮準備準備。”
幽君微微低了下頭,從椅子起來,跟柳龍庭說告退。
我特麼還以爲他們聊天要聊到深更半夜呢,這麼幾句話,走了?我還有點擔心柳龍庭還會繼續剛纔的動作,於是我趕緊死屍似的躺在牀,一動也不動,想着等會柳龍庭還是想要的話,我裝睡着了。
可能是因爲高興,在幽君走了之後,柳龍庭並沒有再過來爲難我,見我已經筆挺的躺在牀了,他自己也站在牀邊,向我坐了過來:“行了,不用裝了,我不要你好了吧。”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柳龍庭,而柳龍庭此時也看着我,跟我說:“你真是不白靜的一絲一毫,我想她死了之後,我不會再遇見還會向她這麼愛我的人。”
現在柳龍庭,在我面前說白靜,說的光明正大,一般男人會當着自己另外一個女人的面,忽然提及自己別的女朋友是怎麼怎麼好,無非是兩個原因,不是腦殘,是對現任已經有了很大的意見。
不過當我聽到柳龍庭說這話的時候,儘管我是白靜,白靜也是我自己,但是我現在已經很主動的去愛他了,只是一些底線的事情,不能觸碰,柳龍庭認爲我是不愛他,從前也真是被白靜給寵壞了,這種男人,從前我愛他的時候,對他的毛病視而不見,但是現在,他的任何一絲小缺點,在我眼裡,都被放大了無數倍,讓我看的直反感。
“那你這麼喜歡她的話去找她啊!”我沒好氣的回答了柳龍庭一句。
柳龍庭聽我說這話,冷笑了一句:“她已經死了,不然我也不會找你。”
雖然這話傷人,但是起碼證明,柳龍庭他還是默認我這個董香的身份,但是我此時也要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怒氣衝衝的跟柳龍庭說:“你連你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死了還你跟我說,你不覺的你自己特別沒用啊!”
我說着這話的時候,氣的都快把我額前的劉海給吹起來了,演技爆表,像是一個真的跟自己男朋友因爲別的女人耳吵架一般兇烈。
像是已經放棄了所有,又像是破罐子破摔,柳龍庭在我罵他之後,乾脆向着牀躺來半個身子,用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頹廢語氣,像是講故事似的跟我說:“不,我不想保護她,她是被我和幽君,一起謀劃逼死的,她把我害的這麼慘,不配活着。”
“那你配活着?”這句話從我的口,瞬間吐了出來,每個說別人不配活着的人,自己也不配活下去,別人活不活,他何德何能,憑什麼來評判?
“我也不配活着,但是我不會死,沒人能殺我,也沒有人能夠將我自於死地,活着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種習慣,沒有任何期待的習慣。”
哼,我心裡泛出一陣冷笑,沒有任何期待的習慣?要是真沒有,他這麼大的野心從何而來,只是因爲好玩,吞噬了整個三界,讓三界裡的生靈,爲他的好玩,賠數千萬條性命嗎?
“隨你吧,讓開,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我從牀起身,叫柳龍庭起來,他橫躺在牀,擋了我穿鞋的地方了。
柳龍庭此時像是具死屍般的,我推他也不動,喊他也不應我,只是擡着眼睛,一直都盯着某個地方看,目光呆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昨天一晚,出去回來之後,成了這樣子,如果不是今後我還要和他相處,我壓根懶得管他,看着他這樣子,看來我是有必要要查下他昨晚去了哪裡,早回來纔會這麼反常,不然下次又神經發作,我擔待都不起。
柳龍庭擋在了牀邊,我乾脆從他身一躍而下,他不理我我也懶得搭理他,出了門之後,順着昨天晚柳龍庭出門的氣息,順着他的氣息,看看他去了哪裡。
我一路跟隨,只是覺的我身邊走的路也越來越熟悉,柳龍庭所去的地方,這不是之前我跟他剛來歸墟的的時候,所住的那座老院子嗎?
當我再一次走近這院子的時候,曾經的種種,頓時涌我的心頭,從前我跟着柳龍庭來的時候,我以爲只要有愛情,會有了一切,可是如今想起來,從前那些承諾,那些你儂我儂的話,全都變成了一陣陣的尖笑,圍繞在我的耳邊,不斷的在嘲笑我那時候太傻太天真。
而再繼續向着屋子裡走進去的時候,我看見主屋的廳堂裡,放着一具棺材,棺材後面的臺,立着一個靈牌,寫着:愛妻白靜之靈位。
也不知道是這愛妻兩個字觸動了我,還是這個靈牌觸動了我,當我看着這屋裡到處都是白花黑布掛着輓聯的時候,我心裡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忽然憤怒了起來,直接一把靈氣從我的掌心聚出來,猛地向着這棺材,這靈位白花打了過去,將整個靈堂摧毀!
我還活着。
我不需要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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