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睡得正好,姑獲過來叫我,開始我還沒應,它就直接飛到我的頭邊來了,伸着它的彎嘴,直接就往我臉上啄。
這死鳥,這依着我的脾氣,我真是要把它抓了直接拿到酒店廚房找人把它給燉了,不過還沒得等我伸手去抓它,它忽然不啄我了。反而一陣撕心裂肺喊叫聲傳到我的耳朵裡來,可把我給直接吵醒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卻見是柳龍庭已經起身將姑獲抓住了,見姑獲又亂喊亂叫,又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本來我還想發頓起牀氣,但是看着柳龍庭傻愣着手忙腳亂的抓住了姑獲,柳龍庭見我望着他,可能是還不是很精通我們的語言,轉頭跟我有些僵硬的說:“它,它吵你。”
見他這麼說話,我們睡的時候,他說的愛我,估計就是意識清醒的時候了,現在柳龍庭這麼傻的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卻讓我心裡比從前聽他對我說的情話還要來的中聽,本來心裡還憋着對姑獲的起牀氣的,但是見了柳龍庭這麼貼心,我這起牀氣也沒了。
反正現在醒都已經醒了,我就也揉了下眼睛。從牀上坐起身來,叫柳龍庭放開這死鳥,然後問他怎麼了?這一清醒,也聞見姑獲身上,飄出來一陣好大的酒的味道。
“今早我喝酒的時候,看見鳳齊天飛走了,這不我在外面也喝的差不多了嗎,今晚就回來,看看你們有什麼打算,這才發現鳳齊天還沒回來,我就來問你他哪裡去了啊?我還準備找他喝酒呢!”
姑獲說着這話的時候,兩隻鳥爪子都是跌跌撞撞的,後來乾脆就直接躺在了被子上,發情似的,不停的用它的翅膀了着它的腿,那腦袋轉來轉去的。
剛纔早上回來,我也是太困了,鳳齊天說他去辦理入住手續,我也還沒等他上來,我就睡了。現在姑獲回來說他已經飛走了還沒回來,我又沒派他去做任何事情,他這沒打一聲招呼的就走了,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來,是不是我早上剛從山神屋裡出來的時候忘記帶眼鏡的那一下,被他看見了,他認出我不是蟒銀花,所以才走的?
想到這裡,我趕緊感應了一下我們整個酒店,鳳齊天確實不在,並且,整個城市,也沒有了他的一點氣息。
鳳齊天走了,他會不會是去找蟒銀花了?蟒銀花這麼害他,他還是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她,難道這眼睛的咒術,就這麼厲害嗎?
我不知道,在前世我的這雙眼睛是怎麼來的,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法術,從前我明明就是專門斬殺動了情慾的仙家,可是我卻長了一雙能讓別人對我產生感情的眼睛,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先叫柳龍庭照顧一下現在已經喝醉裡的姑獲,看了下手機,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走到山神的門前,敲了下他的門,想問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找蟒銀花,加上我現在休息好了,體內的氣息也能在我的掌控之下,是時候該動身了。
山神過了好一會纔開門的,開門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剛洗過澡,穿着一身浴袍,一頭長髮。也溼溼的請挽在頭上。
“進來吧。”山神開了門,叫我進他屋子裡,此時他屋子裡已經全都收拾好了,之前他和蟒銀花做那種事情所散發出來的淫靡的氣息,也被他身上洗過澡後的那種香味給掩蓋了。只的讓我想不到的是,山神和蟒銀花,明明上一秒還是牀上夫妻,巫山雲雨,下一秒卻是相互殘殺,你死我活。
“鳳齊天不見了,可能是去找蟒銀花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蟒銀花?”我也懶得跟山神說什麼客套話了,直接問山神。
而山神此時給我倒了一杯果汁,放在我身前。沒有提鳳齊天的事情,而是跟我說:“只要你休息好了,什麼時候都可以。”
喲,我還是見山神第一次這麼依着我的,於是我就開玩笑的打趣了他一句:“喲。不愧是男人了,連說話都比從前溫柔體貼了。”
山神遲疑了一會,然後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聽出了我話裡了什麼意思,他自己端着一杯已經泡好了的茶。抿了一口,嘲弄的笑了一聲,然後跟我說:“我知道你和柳龍庭已經很久沒做了,你要是想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試試蟒銀花是什麼感覺。”
“。。。”
山神這話,說的我頓時就不知道怎麼反駁,他這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來,只會讓我覺的他在嘲諷我,確實,他說這話笑得那一聲。確實是在嘲弄我。
見我一時間都沒有合適的話來回答他,山神放下手中的輩子,問我說:“過幾天,是不是清明瞭。”
山神忽然問清明節幹什麼?自從我沒上學後,我就對節日什麼,都沒什麼概念了,於是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跟他說是。
“這幾天我要回一趟老家,你自己想去找銀花教主的話,自己先去吧。”
剛纔山神也沒跟我說他要回趟老家啊!現在的就說要回去了。
其實山神去不去哪裡。其實對我來說,沒多大的影響,他在我也是去找蟒銀花,他不在的時候,我也要去找蟒銀花,這只不過只要我一想到他心思複雜,如果他現在是找藉口爲了擺脫我,而他自己去找銀花教主把她的眼睛給挖下來了的話,然後趁我不注意像蟒銀花那樣培養自己的力量,那我的眼睛可能永遠都要不回來了。畢竟不管他說什麼話,我都不敢全信他。
“你又沒什麼親戚,你回去幹什麼?”我問山神,起碼他要一個人走,要和我說個理由吧。
山神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他眼睛裡的那顆我的眼球,鑲嵌在他的眼裡,星星點點的閃着水光,十分漂亮。
“回去看望我幾個死去的兄弟。”
山神說到他的兄弟,我頓時就想起來,在兩千多年前,他和他的兄弟上天謀反,他的幾個兄弟,都還是我殺得。
他這麼一說,頓時就讓我有點尷尬了。就問了一句山神:“他們都是你的親兄弟嗎?”
當我問到山神這個問題,山神的表情也很平靜,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哼了一句:“什麼親不親,從前。我們只是山裡沼澤裡共同的一片瘴氣,吸食日月精華變成的妖怪而已。”
我自知山神的兄弟都是被我殺得,於是又對山神說:“不是說我下凡了之後,很多被我打死的妖怪都復活了嗎?你兄弟他們,還沒有復活嗎?”山神端起茶來。沉默了好一會,喝了一口,像是在回想從前的事情,然後默默的再抿了一口茶,對我說:“我們是瘴氣的所生。千年年才能修煉得到一副身軀,他們沒有身軀,即使是活過來了,也是一縷殘魂,什麼都不能做。”
那這樣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啊,怪不得山神要在清明節的時候去看他們。
“那你和他們的感情深嗎?”我打探山神的話,畢竟他的兄弟們都是我殺得,我總要從山神那探探他對我的恨意有多深。
似乎又是被我問到了點上,山神又是好久都沒說話,不過在我以爲他不會說的時候,山神還是開了口:“我們因爲某樣東西,感情發生了裂痕,只要那個東西還在,我們就沒辦法再回到從前,他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不過山神和他兄弟不管什麼感情,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的目的就是不能讓山神使用什麼詭計,一個人獨自拿了我的眼睛。
“我要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