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
手術室上紅色的燈光驟然熄滅,唐政彥趕忙起身,急切的抓住小護士的衣袖,問道:“病人怎麼樣了?”
小護士還沒等開口,手術室中悠然的走出身着白大褂的主治醫師,拉下口罩,面無表情開口:“病人流產太多次,子宮受損,再次懷孕的機率不大。”
唐政彥的手驟收,雙鬢交蹙,“流產多次?”
“多次,我們盡力了。”
說完,微微頷首,將白大褂脫下,交給一旁的小護士,邁開腿便離開了。
背對着唐政彥,程錚陽臉上綻出冷意,脣角往斜向上的方向挑起。
骯髒的女人,不等他動手就自己斷了後路。
唐政彥腦子中遲遲迴放着程錚陽所說的幾個字,“流產多次”這幾個字像個魔咒一樣在他頭頂徘徊。
煩躁的扯開領帶,瞳眸幽深。
他似乎從來都不知道蘇倩懷過孕,而且她似乎也沒告訴他她流過產。
以蘇倩的性格,懷孕流產是天大的委屈,怎麼可能不哭訴?
如此看來事實真相就有待考量了。
不過如今,他沒有閒情逸致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恰好這個時候助理急匆匆的趕過來,唐政彥臉色陰森,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最後將視線投向手術室的方向,對着助理簡單交代,“蘇小姐醒了之後讓她先不要聯繫我。”
說罷,掏出,卻發現是黑屏。
心下一陣恐慌,來不及多等,起身疾步離開醫院。
longd酒店,優美典雅的酒宴現場剎那間變得蕭條冷清,唐政彥緊趕慢趕依舊沒能及時趕回來。
他詢問了服務人員,被告知父親提前解散了酒宴。
驅車趕回唐家別墅,前腳剛踏進客廳,氣還沒喘均勻,柺杖重重的砸在他的後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自後背迅速的延伸到四肢百骸。
“嘶”的一聲呻吟從嘴角溢出來,艱難的直起身,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顫抖着聲音喊,“爺爺。”
“混賬東西,唐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說話的是唐雄震,唐政彥的爺爺,已經很久不處理雜事。穩健的身子牢牢的抓住柺杖,粗喘兩口氣,朝着靜止在一旁的葉淮錦招招手,淡淡道:“扶我上去。”又扭頭,滿臉憤怒的斥責唐順父子,“你們父子倆將這件事給我認真處理,唐家三代的名聲都毀在你們手上,罪過。真是罪過。”
“爸,你別生氣,您先休息好,這件事肯定是誤會,明早兒子給您一個交代。”唐順枯樹一般的手皮此時握得緊繃,忍氣吞聲的恭維着。
“哼。”
等到唐雄震跟葉淮錦上了樓看不到身影,唐順這才疲憊的癱倒在沙發上。
“爸。”唐政彥冷臉叫了聲,從茶壺中倒了杯水,往他面前一推,斂住聲音,沉聲安慰,“你別動氣。”
唐順將水杯狠狠的往茶几上一摔,單手按在茶几上,擰眉低吼,“別叫我爸!你做這件事之前跟我商量了嗎?”痛苦的咳了兩聲,壓低聲音接着道:“你可知今天的事情是誰擺平的!葉淮錦,是葉淮錦那個雜種!”
唐政彥眸色暗沉,抿着脣,“您別擔心,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暗自握住拳頭,這件事最後的轉機只能依靠宋煙筱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