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徹仍然沉着臉,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拿起外套便回去了,徑直去了停車場,一路上任誰主動找他談話都沒用,都會被他陰鷙的神色嚇走。
這是白徹少有的不給人面子。
他徑直開車前往了白家,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麼和許恩琳說這件事。
……
宴會上,連韓往生都是後來才知道白徹早早就走了,裴靈仍然憑藉着女友的身份和各路達官貴人攀談。
阿諛奉承讓裴靈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朱銘已經無語至極,他看向韓往生,“白徹怎麼說的?這太奇怪了!怎麼任由裴靈作威作福,難道他變心不喜歡許恩琳了?”
“不會。”韓往生回想着白徹的臉色,他搖搖頭,“白徹跟這個女人之間肯定有不爲人知的事。”
“他就沒跟你交代別的了?”朱銘緊追着問道。
聞言,韓往生聳聳肩,“真的沒有,我打算去住在白家,真有什麼事,咱們也好去幫忙。”
“……”
“你跟古冽、顧朔他們都說一聲,盯死裴靈這個女人,就不信她露不出什麼馬腳。”韓往生和朱銘商量着,朱銘也同意他的主意,“放心,我今晚就連夜去說。”
韓往生拍了下朱銘的肩,而後兩人又各忙各的。
之後,韓往生站在臺前,替白徹的突然離開打圓場,當然裴靈纔不會放過這個出風頭的好機會,故意給韓往生找不自在一樣。
韓往生說什麼,裴靈就很拉他臉的否認什麼。
在外界看來,就好似白徹跟兄弟掰了,只對女朋友好的那種男人。
一整場下來,韓往生已經被氣的死去活來,他就沒這麼丟人過。
宴會一結束,韓往生就直接去了白家,非住不可,裴靈也是,當兩人一起進到白家家門時,兩人互視對方一眼,簡直是波濤洶涌。
此刻一直在樓上站着的許恩琳,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白徹拉着她,說了許多好話。
她本以爲他有苦衷,那就先委屈一下自己。
但是親眼所見真是痛徹心扉。
尤其是裴靈臉上的妝,簡直是照着她的臉化。
許恩琳奮力甩開白徹的手,語速很快,語氣也很衝:“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離我遠點。”
她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把門反鎖。
白徹站在外面,看到裴靈便血壓升高,他站在許恩琳房外等了很久,這才下樓。
裴靈正喝着關叔親自倒的熱茶,悠閒快樂的不得了:“關叔的茶藝進步不小啊,我很喜歡,有賞。”
這話跟語氣聽得關叔很不舒服,就好像他是舊社會小姐家的奴隸,關叔見到白徹來了,這纔沒有甩臉色走開。
白徹的眼神沒什麼溫度的凝視着她:“關叔是我的長輩,麻煩你放尊重點。”
“沒事。”關叔擺擺手,但到底心裡一暖。
“好了,知道了。”裴靈的語氣很是無所謂,她膩膩歪歪的問道:“徹,今晚去住哪裡啊?我想住進你的心裡~”
“你再這樣噁心我,就不要住了。”白徹伸出手,忍不住的給了她一個巴掌,他控制了力道,不算重。
裴靈揉了下臉,好在不算疼,也沒讓她破相。
“我不打女人,也厭惡打女人的男人,但你讓我破了例,真的不要一直挑戰我的底線。”白徹渾身都充滿着戾氣。
“……”
“你住傭人房。”
話落,白徹上路去了書房。
關叔也真的安排了一間傭人房,他知道點內幕,所以對裴靈也是一般般。
沉默好久的韓往生見鬧成這樣,更是確定兩人之間有事,而且白徹沒變心。
……
今晚的白家註定熱鬧。
裴靈雖說住着傭人房,但她又指揮着傭人把最昂貴的傢俱搬進去,把舊的全換掉,折騰的人敢怒不敢言。
裴靈折騰完這些,又去了白徹的書房,敲了好幾下,興許是白徹聽的煩,便打開門,粗暴的把她扯進去。
許恩琳第一次怪她的房間窗戶太會安裝了,她雖然鎖着門,但是隻要打開窗戶,露出了視線,就能將白徹的書房門口看的一清二楚。
白徹把裴靈拽了進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鬼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許恩琳手邊就是酒,她喝了一杯,辣的不行,但又覺得很痛快。
叩叩——
很輕的敲門聲。
許恩琳拖着疲累的身子起來,去開了門,她見到是韓往生也沒有意外,總不能是白徹。
韓往生一進來就震驚的看着她的房間似乎佈置過,而且能看到桌上還沒吃的飯菜、紅酒、蛋糕,還有紅色氣球,畫着白徹公開的那張側臉照。
他立刻向許恩琳走去,跟她一起靠坐在軟椅上,韓往生順着她的視線,通過窗戶便將白徹的書房門口看的清楚。
“你來做什麼?”許恩琳嘴脣有點幹,眼神空洞,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木訥地道:“你吃飯了嗎?餓不餓,桌上有我自己做的飯菜和蛋糕。”
許恩琳直白的說:“是給白徹做的,你不嫌棄就去吃點。”
“小許?”
韓往生深看她一眼,能看出她眼睛微腫,身上還帶着酒氣,“別喝酒了,白徹或許……”
“或許有苦衷,是嗎?”許恩琳看向他,把他的話也說了。
“……”
“都是藉口,他有苦衷,那我就是活該。”許恩琳又仰頭喝了一口酒,又辣又痛快,她喜歡酒精可以暫時麻痹她。
許恩琳眼中含淚,問向韓往生,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有帶着心痛與絕望,哭腔可憐,“你是他兄弟啊,我想問問你,他的女友是誰?是裴靈還是我?或者,我們兩個都是?”
“……”
“我想不明白,我算什麼?”
許恩琳的眼淚忍不住的掉下來,難過的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連紙巾都找不到在哪裡。
她爲白徹隱瞞恢復記憶的事情,欺騙周嘯。
結果是白徹隱瞞又欺騙她。
許恩琳情緒很失控,哭的止不住,韓往生手忙腳亂的找紙巾給她擦眼淚,“我最不會哄女人了,小許,別哭了,你要是實在傷心,你打我發泄也成,就是不要爲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