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梔問過皮卡丘,玩偶是否會吃除主人以外的其他人,答案是會的。
只是在肚子裡的人消化之前,玩偶是不會進行下一次進食的,而消化一個人,玩偶需要一個夜晚的時間,也就是說今晚過後,玩偶又要開始進食了。
他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較爲隱蔽的位置,玩偶不會攻擊的地方,便是已經吃掉了主人的玩偶所住的房間。
聚集在街上的行人警惕的望着四周,驚魂未定。
他們躲藏了一天了,好不容易能出來探探情況。
玩偶會吃人,若是在以前,他們聽聞這個一定會一笑而過,絲毫不放在心上。
可現在,真實經歷過後,他們只感覺到絕望,徹底的絕望。
他們的整個世界觀都像是顛覆了一般。
人心惶惶,唯有聚集在一起,才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安慰。
…
慕梔幾人來到距離旅館不遠的一座房子裡。
這房子被修成了狗狗模樣,一雙毛茸茸的大耳朵搭攏在房頂之上,甚是可愛。
而這座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年邁的老人,慕梔有時望着窗外,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個房子,老人每日抱着他的狗狗玩偶,如同玩偶帝國裡的每一個人一樣,他早晨八點出來,夜裡十點回家。
而就在今天早上,慕梔根據皮卡丘的指引,掀開窗簾,恰巧就發現了從這座房子裡出來的身形變大了不少的玩偶狗。
很顯然,它已經把老人吃掉了,然後霸佔了他的房子。
這座房子很是可愛,大門向下至地面上,是紅色的,做成了狗狗舌頭的樣子,房子通體雪白,兩層式結構,兩個窗戶分佈在二樓兩邊,成爲了眼睛。
而此時,窗戶是打開的。
不算太高,慕梔看了一眼,她能爬上去,窗戶所對應的,就是那老人所居住的臥室。
黑暗之中,慕梔和司彧對視了一眼,眼底的情緒不言而喻。
“我這邊,你那邊。”慕梔壓低了聲音,對着司彧說道。
“小心一點,別受傷了。”司彧低聲叮囑。
即使知道慕梔身手很好,他也忍不住會擔心。
“好。”
突然,柳如酥將腦袋湊了過來,聲音也和他們一樣,壓得很低,“我說,你們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
時間緊急,慕梔也來不及多說了,擡眸望了望窗戶的位置,便開始往上攀。
與此同時,司彧也開始向另一個窗戶攀去。
這座房子爲了能修得跟狗狗一樣,所以說牆壁並不是光滑筆直的,反而有不少凹凸不平的地方。
“梔…”
柳如酥瞪大眸子,剛開口說了一個字,瞬間就被身後的蕭疏流捂住了嘴巴。
“唔唔…”柳如酥抓住蕭疏流的手,有些迷惑。
“噓。”蕭疏流有些緊張的盯了盯四周,見沒什麼動靜後,才重新看向柳如酥,“現在先別說話。”
柳如酥點點頭,隨後又指了指在往上攀的兩人,有些擔憂。
“沒事,我在下面看着。”蕭疏流壓低聲音,安撫她。
柳如酥點點頭,一雙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慕梔,整個人瞬間安分了不少。
慕梔和司彧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攀到了窗邊。
慕梔小心翼翼的朝着窗戶裡面看了一眼,只見臥室的正中央,一張大牀擺在那裡,而牀頭櫃上的一盞燈正亮着,燈光很是昏暗,而牀上,躺着一隻足有一人大小的雪白大狗。
大狗睡的正香,整個身體仰着,被子搭在它的身上,睡姿竟然和人一模一樣。
慕梔做了個手勢,示意動手。
兩人默契的同時撐住窗臺,一個用力便躍了進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昏暗的燈光之下,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一點一點的朝着牀的位置靠近。
慕梔手中拿着一把冰藍至透明的匕首,在走至牀前後,她擡起手,就要往玩偶的腦袋上刺去。
突然,玩偶狗身子動了動,眸子睜開了來,血紅腥氣自它眼中涌現。
看着憑空出現的兩人,玩偶狗受了驚,頓時齜了齜牙,就要發怒。
慕梔見此,眼疾手快的一刀插入,正中玩偶的腦門。
軟綿綿的手感,有些不真實。
慕梔先是愣了一瞬,隨後抽出了匕首。
匕首上雖然有血,可並不多,星星點點的。
而玩偶狗瞪着一雙血紅大眼睛,已經死了。
傷口的地方沒有血,反倒是露出了點點白色的東西。
燈光太暗,慕梔看不太真切。
司彧將牀頭櫃上的燈拿起來,湊到了傷口之處,“這樣看。”
有了燈光的照亮,慕梔這纔看清楚了,那白色的東西正是玩偶體內的填充物。
竟然不是血肉?
慕梔皺了皺眉,微微驚詫,白日裡看見那些玩偶那麼真實,她還以爲他們已經變得有血有肉了呢。
慕梔掏出了些許的填充物,微微揉搓。
若是這玩偶體內是填充物,那匕首上的血跡又是從何而來呢?
“我想看看它體內。”慕梔淡聲說道。
“好,我去找找有沒有剪刀。”
司彧翻了翻櫃子,還真找到了一把剪刀。
慕梔手起刀落,利落的很,很快就將玩偶狗給剖成了兩半。
玩偶狗裡面的構造也顯現在了她的眼前。
大部分還是白色的填充物,只是其中還摻雜了不少的血肉,分佈在各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它還沒有消化完的血肉。
“好了,我們下去,給他們開門。”慕梔將剪刀扔在了玩偶狗的身上,起身下樓。
樓下門口處,柳如酥急得上竄下跳,蕭疏流也一臉嚴肅。
慕梔兩人上去的時間有些長了,他們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我上去看看,你待在這別動,也別出聲,知道嗎?”蕭疏流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叮囑。
柳如酥點點頭,眼裡的焦急都快要溢出來了。
“你要小心。”
“放心吧。”
蕭疏流看了一眼上面,也開始往上攀,纔剛剛攀至一半時,門卻突然開了…
柳如酥嚇了一跳,見到是慕梔時,眼淚頓時忍不住了,一顆又一顆地開始往下掉。
她幾步衝上去,抱住慕梔,便開始抽泣。
“先別哭了,進來再說。”慕梔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推進了房間裡。
隨後又給蕭疏流打了聲招呼,讓他也下來。
幾人進了屋子後,直奔二樓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