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之前來的宋子明六人,陳奇他們這一次的隊伍足足有二十三人之多,比起我們在天門山的十人,無疑龐大了很多。
他們這些人相互之間都只做了簡單的交流,時間很短,如果不是因爲我時刻關注着宋子明等人,還真難以發現。
這些人交流的內容我無從得知,距離太遠根本聽不到,而我又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只能自己『亂』想。
宋子明看起來並不是他們六人中的頭頭,因爲每次出來和對方交流的,都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壯實,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深沉,我觀察了他們幾天,似乎都沒見這人笑過,甚至連換個表情都很少有過,幾乎都是板這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那中年人在這幾天裡分別和另外兩個隊伍的領隊做了交談,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麼,但看他們相互點頭的樣子,就知道一定達成了什麼協議。
另外三個隊伍的人數分佈也很奇怪,分別有四人、六人和七人。陳奇作爲他們隊伍出來說話的領隊,身後還跟着五個小弟。
今天白天來的應該是最後一支隊伍,同時也是人數最少的隊伍,總共只有着四個人,而且看起來不是斯斯文文,就是腦滿腸肥,一個個都不像是盜墓的人。
我聽陳奇說過,錢趙宋陳白五家爲首的錢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倒鬥世家,真要定義起來更像是投資商和古董商。
我估『摸』着這最後四人很可能就是錢家的代表,只是不知道這些不善盜墓的傢伙,沒事跑過來湊什麼熱鬧。
當時出來接應這四人的,是我的“老熟人”陳奇,不過陳奇也和之前那冷麪中年人一樣,只是和那四人說了幾句話,接着就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錯開了。
我跟着那四人看了看,發現他們也是回了預定的房間,接着就沒再出來。
盯梢的任務是我和許雷輪班來的,早晚的時候歸我,而中午和下午歸許雷。至於許山我沒讓他幫忙,畢竟和他不熟,而且他對這事具體的情況也不清楚,要他幫忙說不定反而惹出麻煩。
許雷說他們這些人下午根本沒出房間,根本就看不到人。我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沒有離開,還是許雷偷了懶,反正下午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至少他們的隊伍還沒離開這月牙泉。
到了晚上就輪到我“值班”了,我主要盯梢的目標是宋子明。這傢伙跟我雖然不熟,但經過天門山一事後至少也算認識,一些習慣細節的雖說算不上明瞭,但也比盯梢一個陌生人容易。
更主要的是宋子明這貨不比陳奇,在我的印象裡有些神經大條,跟許雷的『性』格有的一拼。
這樣的人盯梢起來方便很多,而且也不容易被發現。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冷麪中年人,這人給我的感覺就很難對付。
這樣的盯梢從發現他們來這裡就開始了,不過之前一直沒有進展,今天我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
不過大概是因爲人員到齊的緣故,他們今晚總算是有了些動作。
我躲在樓梯口旁邊,假裝在看風景,其實一直都在偷偷觀察着宋子明房間的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房間的房門被從裡面打開了,從中走出來了兩個人。
我趕忙躲到一旁,免得被來人看到自己。
這出來的兩個人正是那冷麪中年人和宋子明,此時那中年人正在和宋子明說着什麼,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感覺似乎在指點宋子明什麼。宋子明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好像很怕這中年人。
這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接着就朝着另一邊走去。我偷偷跟上,發現他們最終停在了另一間客房前。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間客房應該是今天最後來到的四人,也就是錢家四人的房間。那中年人敲開了房門,和宋子明一起走了進去。
我因爲角度問題看不到開門的人,不過這也不重要,我只是心裡好奇,他們今晚是想幹些什麼,難不成現在就準備行動?
我不敢過去偷聽他們談話,擔心他們會發現我來了這裡。之前陳奇邀請我過來我沒同意,可現在自己卻跑來了,這些人知道之後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好。
我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繼宋子明之後,又有兩人進到了這房間裡。這兩人來自另一支我不知曉的隊伍,用排除法推斷,應該就是白子墨家族的人。
我估計這時候四家的代表都已經在裡面了,現在肯定在商量什麼事情。
我想了想覺得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完,於是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想將這事告知許雷,順便問問他的意見。
我推開房門,人還沒進去就低聲喊了起來:“別睡了別睡了,有情況。”
原本在我想來,以許雷的『性』子聽到這話肯定會從牀上跳起來,然後很不耐煩的詢問我出了什麼事情。
可不知今天這次是怎麼回事,當我進到房間裡時,不論是許雷還是許山都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先還以爲是這倆貨不在房間,不知去哪兒瀟灑了。可當我將目光掃向房間裡時,卻發現他們兩人的確是在房間裡。
不,準確的說,現在房間裡並不只有他們兩人,而是有着除我之外的第三個人存在!
這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人是一個我完全沒有印象的女人,此時正隨意的坐在房間的靠椅上,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和剛剛進入房間的我來了個四目相對。
我愣了愣神,沒有理會這女人,轉而看了看許雷和許山,不解問道:“你們這是搞哪出?”
許雷的表情一直都很奇怪,聽到這話更是苦笑起來:“我還想問你呢,你搞得哪出?”
“我?”我又是一怔,我剛纔不是一直在監視宋子明他們嗎,還能搞哪出?
許雷看我沒聽懂,只好指了指那女人,繼續說道:“這女人剛剛來不久,說是你叫她過來的。”
我一呆,心說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不過我看許雷不像在看玩笑,而許山則一直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只好走到那女人旁邊,用自認爲很有禮貌的方式說道:“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似乎不認識你啊,怎麼可能叫你過來?”
那女人聞言很燦爛的笑了笑,嘴角『露』出一絲挺好看的弧度:“趙思玄,看來你是不記得我了,不過無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馬上我們就再認識一遍。”
我見這女人一口說出我的名字,不由眉頭一皺,心想難不成她還真認識我,可她又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我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到從哪裡問起,只好說道:“你究竟是誰?”
“我?”那女人咯咯一笑,回答道:“我叫尹雪,如果我說我是你以前的姘頭,你信不信?”
“爲什麼不信?”我看這女人『性』格似乎比石嵐好很多,現在氣氛有些怪異,我也不介意隨便開個玩笑。
甚至我心裡還在惡意的想着,難不成我以前不是個處?這可要好好跟許雷炫耀炫耀。
“呵呵,可惜我騙你的。”尹雪說着伸了個懶腰,樣子看起來還挺養眼,然後接着說道:“不過你如果堅持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額...”我沒料到這女人說話這麼開放,一下子也找不到臺詞,只好是訕訕一笑,不再去談這個話題。
“你這樣子可比以前可愛多了。”尹雪又是開了句玩笑,接着忽然就笑容一收,嚴肅了起來:“好了閒話說完了,現在我們談正事!”
我驚歎於這女人變臉的速度,同時問道:“什麼正事?”
“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那什麼就是正事。”尹雪指了指自己,說道:“我是你安排下來的...嗯,算是一枚棋子吧,真是無情的說法。”
我撓頭,這時候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同時說道:“我還是不明白。”
尹雪白了我一眼,無奈道:“這都不明白,真笨!我是你失憶之前就安排在這裡的人,任務就是暗中觀察趙家的動向,同時如果你出了意外,就需要完成另一件事。”
“什麼事?”我接着問道。
“你以前沒說,我也不清楚。”尹雪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看了看房間裡的其餘三人:“不過聽說你失憶之後,我大概就猜到一點了。”
我聽到這裡,心跳突然就快了起來,因爲我感覺我好像明白了尹雪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你是說,我以前就吩咐過你,需要你來幫我恢復記憶?”我說道:“也就是說,我在失憶之前,就料到了自己會失憶?!”
“可能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會告訴我。”尹雪聳了聳肩說道:“不過你也別傻不拉幾的高興,我不是醫生,不知道怎麼才能治好你的腦殘病。”
“不過雖然沒辦法幫你這個忙,不過怎麼說我也欠你一條命,總要幫你做點什麼才行。”尹雪突然跺了跺腳,笑道:“你剛纔是去下面監視那些個白癡了吧,我老早就發現了。”
和這女人說話,我直感覺滿頭黑線,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乾脆就保持沉默,擺出一副你繼續說的樣子。
“準確的說,你其實是想讓他們帶你進到沙墓裡面,我說的沒錯吧!”尹雪眯起眼睛,朝着我勾了勾手指,笑道:“可你想過沒有,沙漠裡面無遮無攔,你們要怎麼跟在他們後面而不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