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時間和體力的緣故,一行六人沒有一鼓作氣的衝向中層,而是選擇了在第四十層左右的地方停下來休息一晚。
作爲站最後一班崗的我醒過來之後無事可做,就想方設法的找東西轉移注意力。最終我的目標定在了周圍稀奇古怪的人形石雕上,也正是我的這個決定,讓我莫名其妙的頭痛起來。
突如其來的頭痛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我根本沒想到我會在這種時候出現頭痛的症狀。這半年的時間裡我都和許雷住在一起,期間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況,唯一一次有這般強烈感覺的時候,還是在我記憶的起點,也就是最初我在深山裡莫名醒過來的時候。
之後的兩次冒險中似乎偶爾也會出現頭痛的情況,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劇烈過。我現在的感覺連我自己都形容不出來,腦子裡意識非常模糊,就好像有人從腦子內部給了我一擊重擊。
本來因爲不想打擾其他人睡覺,我和陳奇站崗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但現在這種狀態下我哪裡還記得這種小事,突然傳來的劇痛讓我直接嘶吼了起來。
我低吼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意識並沒有喪失,腦袋裡面有無數個看不清的畫面飛一般閃過,我什麼都沒看到,但又好像什麼都看到了。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我總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可因爲腦袋實在太疼根本來不及多想。
這樣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或者準確說僅僅是十多秒鐘的事情,當陳奇聽到我的吼聲從遠處跑過來的時候,我的意識已經清醒了過來。
“你搞什麼?”因爲距離較遠的緣故,陳奇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我在地上打滾的畫面,所以不明白我怎麼就突然吼了一聲。
說實話剛纔那幾十秒的事情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的頭痛來得是莫名其妙,而且去的也是莫名其妙。對於陳奇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一手捂着腦袋,朝着陳奇搖了搖沒說話。
陳奇一言不發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大概是從我的動作上明白了什麼,恍然道:“你剛纔頭痛了?”
“廢話,不然就是有人在背後給了我一下。”我低聲道,雖然痛感漸漸消失了,但剛纔那剎那的“瘋狂”差點沒把我弄死,我到現在整個人還是懵的。
陳奇皺着眉頭,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我,但就是不說話,搞得我渾身有些發毛,忍不住問他:“你看我幹什麼,有哪裡不對嗎?”
“你是在什麼情況下頭痛的?”陳奇想了想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這種情況我以前看到過,通常暫時性失憶的人都會有頭痛的情況,一般觸動以前記憶越深的畫面,頭痛的情況就會越劇烈。”
“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可我壓根沒看到什麼啊!”我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聲音有些沙啞:“我剛纔就是注意到這些人形石雕看着挺怪,結果突然腦袋就疼起來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陳奇聽到我這樣的回答不但沒有疑惑不解,反而是一副很興奮的樣子,弄得我不明所以。
我問他幸災樂禍個什麼勁,陳奇聞言直接搖了搖頭,解釋道:“既然這些人形石雕會讓你產生頭痛感,那麼很可能就是觸動了你的某個記憶,而且看情況這個記憶給你的印象很深,或者說是很重要的內容。”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手護頭一手託着下巴,想了想說道:“剛纔腦子裡的確閃出來很多的畫面,可我一個都沒看清楚。也許你說的情況沒錯,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明白你本身最大的價值在哪兒。”陳奇解釋道:“我們幾個家族雖然沒有明着幫你,但不少地方還是給你開了方便之門的,這一點不論是天門山的時候還是沙墓裡面,你多少應該能夠感覺到。”
我點頭同意,這一點陳奇確實沒有說假話。要說在天門山的時候,陳奇明知道我失憶了沒有作用,可還是欣然答應了讓我同行;而沙墓在趙家滅亡後就歸另外四個家族掌控了,要是他們沒有默許的話尹雪也別想那麼輕鬆的帶我和許雷過去。
這還只是我自己能夠想到的,至於暗地裡他們還悄悄幫過我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之所以他們要這麼做,陳奇之前好像跟我提到過,說的是想讓我以這種順其自然的形式,看能不能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陳奇繼續說道:“我們這麼做就是爲了讓你能夠盡力恢復記憶,這一點你也知道。我說你沒明白自己最大的價值在哪兒,也就是在這一點上。”
“我們不單單是想要通過你得到關於趙家的一切,那些對於我們另外幾個家族來說雖然重要,但卻不是必要。我們真正看重你的,是你失憶前的那段經歷!”
“經歷?”我不解,在腦子裡分析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下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說的是禁生島!”
陳奇點點頭,說道:“我們做了這麼多事情,說來說去爲的就是禁生島,而你是如今唯一一個我們已知的進去過晉升到的人,我們需要你腦子裡的記憶,所以我們才願意幫助你,什麼同爲五大家族之一的人情那都是虛的。”
“這和我頭疼有什麼聯繫?”我皺眉,陳奇話的轉變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然有,我說了越是印象深刻的時候再看到時越容易讓失憶者頭疼,你剛纔那樣的情況應該還是次把,也就是說你剛纔絕對看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陳奇笑道:“你是趙思玄,你的目標也是禁生島,所以能夠讓你有這般深刻感覺的東西,絕對和禁生島有莫大的聯繫。”
我被陳奇的推理說的暈暈乎乎的,本能的就覺得有道理,只是這時候我腦袋還有點暈也懶得多想,就順着他的思路說道:“可我剛纔只看到了這些人形石雕...”
“那問題很可能就出在這些石雕上!”陳奇果斷的回了一句,不過隨即有皺起了眉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可還是不太準確,一路上我們都有看到過無數這種人形石雕,你當時怎麼就沒有頭痛的感覺?不對不對,應該還有些什麼纔對。”
“會不會是長相?”陳奇這麼一說我也是反應過來,的確剛纔我並不是因爲看到了這些人形石雕而感覺到頭痛,而是因爲注意到了這些人形石雕的長相!
如果按照陳奇的這個說法推論下去,那麼問題很可能就出在這些人形石雕的長相上。爲什麼這些人形石雕要做成完全不同的模樣,這種設計又有什麼特殊含義?也許我頭痛的真正原因,就在這上面也說不定!
陳奇撇了我一眼,奇怪道:“什麼長相?”
我將自己剛纔的想法說了一遍,反正這也沒什麼可保留的。聽完我的話後陳奇就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那些人形石雕,得出的結論和我一樣,這裡的人形石雕沒一個是長得一樣的。
可光這樣還不夠,陳奇雖然認同了我的話,但還是沒搞明白我爲什麼會頭痛。這個問題也許會牽扯到比較重要的內容,現在正好我們也做,於是就絞盡腦汁的開始探討起來。
只不過想了半天我們倆也沒想出個結果來,提出了幾個假設沒一個靠譜的。本來到了這裡我們就該放棄了,畢竟這只是陳奇的一個猜測,只不過陳奇這傢伙也有執着的一面,他最後還是決定再試一試。
這裡說的試一試當然不會再是單純的思考,這傢伙對着我比劃了兩下,然後又指了指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尊人形石雕,我瞬間明白過來,陳奇他是要動手了。
陳奇相信我因爲看到了這些人形石雕而頭痛,就一定有頭痛的理由,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人形石雕存在什麼我們現在不清楚,但我失憶前卻知道的重要信息。既然如此他當然不肯就這麼放棄,萬一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既然光靠想得不行,陳奇只好是動手了,他從揹包裡取出摺疊鏟的拼裝零件,隨便組裝了幾節,接着就用這玩意對着離我們最近的人形石雕砸了上去。
這些人形石雕放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了,雖然本身沒什麼創傷,但說到硬度也就那麼回事。陳奇使勁的一鏟子下去,直接就把這尊人形石雕的手給砍了下來。
我撿起地上的石頭斷手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陳奇就開始繼續砸石雕。最後我們把一整個石雕咋成了碎塊,也沒從裡面找到任何特殊的玩意。
我勸陳奇別閒的蛋疼找事做了,可他還是心,就說再砸兩個看看,他總覺得這事情給他的感覺不簡單。
對於陳奇的決定我只是聳了聳肩,跟着他一起到了另一尊人形石雕旁邊,當然我本身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純粹是沒事做過來湊個熱鬧。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陳奇的瞎搞還真碰對了,這些人形石雕,裡面果然存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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