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以爲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他還在那裡,我四下看了看,通道里再沒有其他人,我猶豫着要不要過去。
“周冰,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過頭去,看到是冷易寒走了過來。
我靈機一動,說本來要上廁所的,突然想起忘記帶紙了,他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說:“你果然是第一天上班,公司廁所裡每個蹲閣都有紙啊。”
我笑了笑,掩飾着自己的尷尬。隨後,我轉過身與他一起往廁所走去,這時我看到,剛纔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走到廁所門口,我站在那人影站過的地方感受了一下,沒什麼奇怪的感覺。進了廁所,冷易寒是小解,因爲我說了要拿紙,只得裝模做樣地走進了一個蹲閣,然後關上了閣門。
蹲在狹小的格子裡,我回想着剛纔的情況,確定自己沒有看走眼。這時我想起上一次開會時,我在廁所小解,旁邊有一個像是馮堅的人,等我追出去時他又不見了。與今天的事聯想起來,我覺得我這兩次或許都是見鬼了,因爲根據警察的屍檢結果,上一次見到那影子時,馮堅其實已經死了。
這個想法讓我打了個寒顫,雖然從兩次的情況來看,馮堅的鬼影並不可怕,但我今後一直在這裡上班,每天要進出廁所幾次,如果每次都讓我看到他的話,想着還是有些瘮人的。這時我聽着外面沒動靜了,估計冷易寒已經走了,就趕緊站起身來,匆匆小解後就往廁所外走去。
走出來時,我想要洗手,卻看到洗手檯前有一人正埋頭用冷水洗臉,我看不見他的臉,可當我看到他的脖子時,我驚得瞪大了眼睛,因爲我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條灰色的線,與當日馮堅脖子上的線條相同,這時我也才反應了過來,面前的人正是馮堅。
可當我眨了一下眼睛後,面前哪裡有什麼人,就連水龍頭也關得好好的。
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走到洗手檯前,我打開水龍頭,水“嘩嘩”地流着,我有些不死心,擡頭往鏡子裡看去,鏡子裡也只有我一人。回到辦公室,米嘉估計是看出了我臉色不好,在QQ上問我怎麼了,我想了一下,就問她這段時間裡在公司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米嘉很快回了過來,她說除了馮堅離奇死亡外,並沒有其他怪事,還問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斟酌着用詞,問她上廁所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人站在廁所門口,米嘉仍然說沒有。
根據米嘉的回覆,我再次有了那種猜測,我似乎是能看到聽到一些常人接觸不到的東西。上次在殯儀館也是,我明明聽到了很多的腳步聲,柺子他們幾人卻是毫無反應。這次的事情,讓我心裡有些慌亂,對於一些未知的東西,看不見的情況下,我還可以找理由安慰自己,如果我隨時能看到
一些面目猙獰的鬼魂出現在身邊,我不知道我的生活還怎麼繼續下去。
“王國林,做人不能太絕情!”突然,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口中的王國林正是王總的名字,我疑惑地站了起來,往門口望去,這時QQ消息響了,我低頭一看,是米嘉發來的,她讓我別管,是馮堅的愛人來找王總鬧事,這段時間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是又吵又罵,馮堅畢竟是公司的元老,王總也不好撕破臉皮讓警察過來,最後都是躲起來了事。
“你再這樣鬧,我一樣條件都不答應!”誰曾想米嘉剛說完,王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中間還夾雜着憤怒之意,看來他也是明白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你,你,想當年,你沒有兒子,還是我和老馮……”那老婦人繼續說着。
“滾!”王總一聲厲喝,這一吼底氣十足,響徹在整個公司。
老婦人估計是真被這聲音嚇着了,一時沒再說話,就哭哭啼啼了起來。王總再次施用了“先硬後軟”的對策,就說:“嫂子,我答應讓你兒子到公司來上班已經是破例了,老馮的工資我也不會停,可你還要把你女兒和兒媳婦也弄來公司上班,這我實在是無能爲力,這樣吧,看在老馮的份上,除了他的工資你照領之外,每月我再單獨給你支付五百。”
王總說完這話,我聽着冷易寒也勸了起來,過了一會,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看來是馮堅的老婆同意了王總的意見。
待他們走後,我琢磨着剛纔老婦人的那句話,她好像是說王總當年沒有兒子,可王澤不就是王總的兒子麼,而王總似乎有些忌憚她說出後面的話來,立即就制止了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着,我在QQ上問了米嘉這事,米嘉說她剛纔也聽到那話了,但對於王總的家事她的確是從來沒聽說過。在這件事上,我留了個心思,實在不行就找到馮堅家裡去,看他老婆今天這樣子,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誘惑,我相信能套出她的話來。
下班後,因爲順路,我與米嘉一起離開的公司。時間尚早,我一個人回蘇家也沒事做,打算到學校去找劉勁一起吃晚飯,順便說說今天馮堅愛人那事。下車後,我就與米嘉一起從東門進去,路過那片小樹林時,我看米嘉的神色並沒有什麼改變,就問她知不知道前段時間的事,她點頭說知道,我又問她每天從這裡經過難道都不怕麼,她說習慣了就好了,因爲如果不走東門的話,她要繞很遠的路,平白浪費很多時間。
劉勁對馮堅愛人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消息也很感興趣,催我馬上問清楚他們家的地址,儘快把這事弄明白。我想了一下,就說現在馮堅剛死,後事還沒有操辦,要不緩幾天再問,他說行,過幾天他再提醒我,免得我忘了。
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米嘉的電話,她讓我上一下QQ,說是給我發了一張公司員工的合照,她用軟件給每個人都標註了名字,方便我儘快記住公司的同事。掛了電話,我就用手機上QQ,劉勁問我做什麼,我如實說了。
劉勁一聽我這裡有米嘉QQ,馬上就湊了過來,說他挺好奇柺子的女兒長啥樣,要看米嘉的照片。反正我與米嘉也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我就當着他的面打開了米嘉的聊天界面,哪知他剛看到米嘉的頭像,就疑惑地說了一聲“咦”。
“怎麼?你以前見過?”我見劉勁的反應有點奇怪,問了一句。
“看這照片怎麼那麼像東門樹林姦殺案的受害人啊!”
劉勁的這話把我嚇得不輕,我沒好氣地說:“你別胡亂詛咒人啊!”
“我說真的,當初那案子最先就是我與楊浩接手的,我對女孩的長相印象很深的,你把米嘉這頭像弄大一些我再看看。”
劉勁不像是開玩笑,我忐忑地點了一下米嘉的頭像,變成了大圖,這是米嘉站在學校大門口照的照片,從穿着上來看,那個時候她應該還沒有工作。
“這樣看起來就不是很像了。”劉勁看了一會說道。
我鬆了口氣,笑着說:“幸好剛纔柺子不在,要不然聽着你開始那話非揍你不可!”
劉勁訕訕地笑了笑,從我手中拿過手機,然後進入到米嘉的空間裡,我看到他點了一下“相冊”按鈕,可當相冊打開時,裡面卻是空的,並沒有照片。
說起米嘉,劉勁又抱怨柺子把他女兒保護得很好,他到派出所一年了,其他民警的配偶兒女啥的幾乎都見過,唯有這米嘉他是一次也沒見着。我想起柺子妻子的事,就猜測是米嘉以前正需要呵護時,柺子都在忙着給妻子治病,與女兒的溝通少了,所以父女倆的感情並不是很親密,劉勁聽了也說有這個可能。
吃完飯,劉勁說他今天值班,還得回所裡去,我就直接回了蘇家。
打開門後,我想起有些日子沒給堂屋和蘇婆那間屋搞清潔了,趁着天色還早,我就拿着掃把開始清理,清理完了又拿了張毛巾擦拭裡面的桌子櫃子。搞衛生的時候,我順便把這兩間屋子也仔細找了找,仍然是想看蘇婆有沒有在裡面留些什麼有靈力的東西。
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發現,當我趴下來看蘇婆牀底下時,卻是看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牀下的地面理應與其他地方同高纔對,可蘇婆這牀下卻是突起來了一些。
因爲光線有些不好,我回屋去拿了手電筒過來,再往下照去,這一照就確定了,蘇婆的牀是靠着一面牆的,而這牀下一分爲二,靠着牆面的那一半地面往上突起了近三十釐米,外面這一半地面卻是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