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是感謝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和何志遠,我還真不知上哪去找人來對付屋子裡的東西。”楊浩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浩哥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之前幫了我不少忙,志遠本就在修佛,他也不願看到邪祟作怪。”
這時,志遠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小聲對楊浩說,他妻子情緒已經安穩了,但楊浩最好先別進去再刺激他,楊浩聽了連忙點頭。志遠讓我去把蘇溪叫過來,兩個女人家一起說會兒話應該會好一些。隨後,蘇溪便到了楊妻的病房,楊浩則守着劉勁,我與志遠去了楊浩家裡,他要親自看看那觀音像。
現在是大白天,那些東西應該都不會現身,志遠想趁這個時機,把楊浩家裡都檢查一遍。我們進到屋子裡時,地上的血跡已經沒有了,應該是楊浩吩咐人清理過,空氣中仍然瀰漫着一股血腥味,這讓我想起劉勁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心中不免一陣難受。
“果然有陰氣。”志遠站在客廳正中,皺眉說道。
“會不會這房子的格局有問題?”我走到他身邊,不禁問道。
“不知道,我對風水術沒怎麼研究過,不過,現在的開發商在設計小區樓盤分佈時,一般都會請風水師實地堪輿的,應該不是這方面的問題。我們先去看看那尊觀音吧。”
志遠說完,我便帶他往楊浩的臥室走去。臥室裡的情形與昨晚一樣,我刻意看了一眼電腦桌上的小盒,它也保持着昨晚的模樣,裡面裝有一顆被我放進去的鋼彈子。我走到衣櫃邊,從那個格子裡把裝觀音的紅色盒子抽出來遞給志遠。志遠打開盒子後,我再細看那觀音兩手的動作,可不就是像抱着一個娃娃麼。
“你來看。”志遠指着觀音的一隻手對我說。
我順着看去,只見那手掌之處有一小塊印痕,印痕之處的顏色比其他地方要淺一些,另一隻手同樣如此。志遠猜測,這兩處印痕便是原來的童子與觀音像的粘合部位,那童子是被人硬生生扯走的。
“觀音是大自在,觀音像自生成之時,即便沒有經過高僧誦經請神,也帶有吉祥之意。只不過,神像最忌損毀,所以寺廟裡的神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修葺一番,有條件的地方還會給神像重塑金身。這尊觀音像,本是送子觀音,卻被人將‘子’剝離,更是犯了大忌,讓這成了一尊凶神。”
“那怎麼辦?”我有些憂慮地問。
“現在還不能動這觀音,只有等晚上過來,在房間裡將其身上附着的‘凶神’請走後,才能把它拿出去。”說罷,志遠又蓋上盒子,並把它
塞進了衣櫃格子裡。
當我們重新回到客廳後,志遠在裡面四處翻動着,我問他在找什麼,他說臥室裡的小鬼有附身之物,照理說客廳裡也應該有類似的東西。並且,昨晚那東西最後給我說了一句話,證明他呆在這裡是有所圖謀的,這事就更明顯了。我聽後便幫着他一起找,我倆找了近半個小時,卻是一無所獲,弄得志遠都有些疑惑了。
“走吧,晚上我再過來,根據陰氣強弱應該能分辨一二!”最後,志遠不得不放棄。
說到晚上,我問他是怎麼打算的,他說從昨晚的情況來看,這房間裡的東西纔是大凶之物,他準備今晚隻身過來,讓我留在醫院守護其他的人。我聽後覺得有些不妥,一來,志遠一個人過來我不放心,二來,我對自己守護那麼多人沒有信心。
志遠聽了我的擔憂,也有些猶豫,讓我給南磊打個電話。這一次,電話終於通了,我大致把這邊的情況講了講,南磊稍作沉默後便答應了,這讓我頓覺輕鬆不少。南磊是內行,自然知道此事中的兇險,他答應得這麼爽快,讓我內心很是感動。
當我們回到醫院時,南磊已經先一步趕到了,他在劉勁的病房裡等着我們。見面後,我又把詳細經過告知了他,同時說自己也的確是沒辦法了才找他幫忙,他連忙擺手說“予人方便,自己方便”,還提起了我幫他找論文課題一事。
在南磊的干預下,晚上的計劃更改爲我與南磊同去楊浩家裡,志遠仍然留守醫院。志遠與南磊同住寢室,並且二人都算是半個修行之人,他對南磊的瞭解比我還要深,對這個計劃沒有異議。
那天下午,米嘉從柺子那得知了劉勁的事,也來醫院看了他。柺子對蘇婆有成見,進而對蘇溪、甚至於對與蘇溪走得近的我都有些介意,然而對劉勁卻是沒什麼的,他自己不願意過來見到我們,卻是讓米嘉帶來了對劉勁的問候。
剛好米嘉在病房裡時,劉勁又醒了一次,仍然沒法說法,只用眼神與表情同我們交流,全身十三處刀傷,我知道他肯定很痛,因爲在他昏迷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很痛苦,然而,他清醒之時,卻始終帶着笑容,這讓我們在場的人都有些動容。
米嘉一直等到劉勁再次睡着後才離開,期間對劉勁說了許多鼓勵的話,希望他早日康復,劉勁一個勁地點頭,我想起之前他偶爾對米嘉表現出來的愛慕之意,心裡也做了個決定,等他康復了,我真要找機會撮合撮合他們了。他倆都是我的好朋友,如若能喜結良緣,倒也是美事一樁。至此,我也徹底打消了自己心中對米嘉的想
法。
送米嘉出醫院時,她讓我別怪柺子,還說她已經與柺子講明白了。我與蘇溪去了她家的那天晚上,柺子下班後,父女倆在家裡進行了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柺子的主要心結便是自己的女兒被人利用還險些死去,他說他這輩子自問沒做過什麼壞事,老天爺卻讓他妻子患上怪病,最後還落個自殺的下場,現在女兒又差點被人害死,他心中有一股恨意。
然而,柺子卻也告訴米嘉,他雖是恨,卻並沒有害人之心。告訴他事情真相的那人問他想不想報仇,並說可以幫他,柺子思慮良久,不願傷害蘇溪,卻又有些不甘,那人便教了他黑蛇之法,用蛇靈對付小白,既不用傷人命,又能讓蘇溪傷心不已,柺子還能解恨,最後他就同意了。
“我知道我爸爸做得有些過分,因爲小白雖然是隻貓,卻也陪伴了我好些時日,我爸對付他算是恩將仇報。可是,他畢竟是我爸,我還是懇請你們能諒解他,我相信以後他不會再做這種事的。”米嘉說完,有些忐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笑了笑說:“放心吧,柺子哥永遠都是我的好大哥,他做這些,都是因爲太愛你了,不允許有人傷害你。再說了,我們還得感謝他呢,要不是這樣弄一出,我們還不知道小白可以涅槃重生,再見之時,他可就比之前厲害多了。”
聽了我的話,米嘉長舒口氣,臉上也蕩起了標誌性的笑容,輕鬆地說着:“是啊,這事還讓我們知道了小白是個小孩子,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多抱抱他。”
說起昨晚發生的事,米嘉有些好奇,她也不算外人,我就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聽的過程中,她很是驚訝,聽完後,她瞪大着眼睛說楊浩家裡的事聽起來比之前在公司的五行兇陣還要兇險,她問我們打算怎麼處理。爲了不讓她擔心,我笑着說已經請到了專業的捉鬼大師,今晚必定手到擒來,她聽後才放心了些。
此後的一段路,我們又隨意聊了些其他的,消除了柺子給我們心中帶來的憂慮,後面這段路的談話氣氛就輕鬆多了。直到快出醫院大門時,米嘉問我這段時間校派出所是不是又接了什麼案子,我搖頭說沒聽劉勁提到啊,然後問她怎麼突然想起這事,她說那晚與柺子談話時,她始終覺得柺子臉上帶着憂色,到談話結束也沒散去,自從那次姦殺案後,柺子就很少把工作上的事拿回來說了,所以她纔有此一問。
“這事我等會幫你問問楊浩,他是教導員,所裡哪個民警手頭有什麼案子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米嘉聽後,向我道了謝便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