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老婆描述得像模像樣,不像是產生了錯覺,我想到了一種可能,便問:“會不會是小偷在警察去之前就離開了?”
“這倒是有可能,所以浩哥沒跟着我們一起回來,而是留在家裡陪嫂子,同時也通知鎖匠過去換了一把市面上最頂級的門鎖。”
“那應該就沒事了,對了,家裡有沒有丟什麼東西呢?”我又問。
“沒,他們貴重的東西都放在臥室,客廳裡沒什麼好偷的。”講到這裡,劉勁突然吸了口氣,我問他怎麼了,他便接着說:“好久沒到東門這邊了,感覺更加陰森了。”
“你怎麼跑東門去了?”我有些奇怪。
“浩哥的家離着東門最近啊,剛纔時間早,我們心中惦記着事情,從這過時倒也沒覺得什麼,現在夜深了,再從這邊過,心頭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劉勁咂巴着嘴說道。
“那邊死了好幾個人,特別是王澤的魂還有些不一般,自然陰氣重,不知學校會不會考慮改變一下那裡的格局。”
“那得學校有領導懂這門道纔會想到這一層啊……”
剛纔本來已經走到了巷口,因爲接到劉勁電話,我用手勢止住了蘇溪,示意她等一會。掛了電話,我才陪着她一起進去。上次遇到那男鬼,確認蘇溪的身子有些惹鬼魂喜愛,我就尤其注意這方面。打電話會分散我注意力,萬一哪個野鬼趁機出來,會置蘇溪於險境。
這一路走回去,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從那戶人家門口過時,我刻意看了看,地上的紙錢也沒有了,估計是被婦人收拾了起來。回到家裡,蘇溪按大師的吩咐,將玉佩放於乾坤袋裡,再壓於枕頭下。蘇溪沒了小白的庇護,我有些不放心,便決定這段時間都睡在客廳裡。
一夜無事。
第二天我與蘇溪剛在學校食堂吃了早飯,我就接到了劉勁的電話,他說楊浩老婆瘋了,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檢查。
“啥?”當時食堂裡吵吵嚷嚷的,劉勁聲音又小,我一時沒聽清楚。
“這事不好大聲說,我給你發短信。”劉勁說完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我接到了他的短信,說是今天早晨六點過,楊浩打電話到所裡,讓他們值班的人去他家裡一趟。最開始也沒說什麼事,劉勁他們以爲是小偷去而復返,車子開得飛快,到了楊浩家門口,他們聽着裡面有吵鬧聲,就讓裡面的人開門,結果開門的卻是楊浩,他讓劉勁他們幫忙把自己老婆控制住送醫院去,原因竟是他與老婆在臥室睡覺,他老婆非要說外面客廳有人,可楊浩什麼聲音都沒聽着。
剛開始楊浩還能耐心地
安撫她,到了後來,她越來越厲害,說有人在敲臥室門,讓楊浩趕緊報警叫人過來,楊浩仍然沒聽到聲音,乾脆直接打開門走出去,並把客廳的燈打開,就在楊浩走回臥室準備拉着妻子出去親眼看看時,卻發現妻子縮在臥室的一處角落裡,渾身顫抖,手裡還拿着一把水果刀不斷地揮舞着。
楊浩一下沒了主意,覺得妻子可能是受到什麼刺激了,走上前去,勸她先把刀放下,哪知妻子直接就向他刺了過來。好在他平時訓練有素,反應夠快,躲過了這一刀,並順勢從妻子手中把刀奪了過來,之後就控制住了妻子,並打電話讓劉勁他們過去。
這時,劉勁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趕緊走出食堂去接,他說剛纔他在醫院的走廊,有些同事就在病房裡,他不方便說話,現在他已經下了樓。此時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經過,便問他楊浩妻子之前有沒有過這種情況,以及她有沒有精神病史,劉勁都否定了,我聽後,皺眉說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她是撞鬼了?”
因爲我經歷的靈異事情有些多,聯想到楊浩妻子的當場表現,很容易就想到了這一層面之上。劉勁聽了,馬上接話說:“我之所以把這事告訴你,其實也是浩哥的意思,他知道你的一些事情,也有那方面的猜測,想讓你今晚去他家幫着看看。”
“行,到時候我叫上志遠一起,他比我在行多了。”我當即就答應了下來。我估計就算是鬼物作怪,定也是一般的遊魂野鬼,興不得大風浪,志遠過去,綽綽有餘。
“恩,那你儘快給小大師說一下這事,我也去給浩哥回覆。”
掛電話前,我問他楊浩妻子現在怎麼樣了,他說昨晚到醫院的路上還一直掙扎個不停,眼神都有些渙散,到了醫院後,醫生打了一針鎮定劑,現在已經睡着了,還不知道醒來會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志遠每天會去文殊院,便馬上給他打了電話,讓他等着我一起過去,蘇溪則留在學校複習。路上,我把楊浩家的事告訴了志遠,他直接斷定是有鬼物在作祟,楊浩妻子是被嚇得失了心智。
“那咱們今晚一起過去把那鬼物給收了吧!”我馬上說道。
“你可還記得陳豐的教訓?”志遠突然問我。
“什麼教訓?”我沒反應過來。
“當日那女鬼便是在醫院裡迷了陳豐心智,讓他作出了跳樓的舉動。今晚我們全都跑到楊警官家裡去,只怕他妻子在醫院會有危險。”
聽了志遠的話,我纔想起了這一茬,當下就有些猶豫起來,不知應當怎麼辦。
“這樣,你我二人分頭行動,鬼喜人氣,但是一般的
遊魂野鬼沒多大本事,無法吸食人氣,楊警官妻子應該是近日自身陽氣低,這才讓那鬼物鑽了空子,只怕他今晚還會纏着楊警官妻子不放,我就在醫院守着他來,你則去他家裡看看。”志遠想了一個法子。
本來我想與志遠一起的,聽着他說遊魂野鬼沒什麼本事,並且那東西多半會去醫院,我也就沒什麼顧慮了,點頭應了下來。他又問我晚上都有哪些人,我說楊浩肯定要守在醫院的,劉勁估計會陪我去楊浩家。
“蘇溪呢?你可別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她在鬼物的眼中也是一個香餑餑,更何況那黑貓現在也護不了她。”志遠叮囑我說。
“我讓她跟着一起去吧,碰着一般的鬼物,我現在也是有能力打散他的。”我回答他說。
“恩,實在不行,我還有一個人選。”
“誰?”我盯着他問。
“南磊,他修的道術,抓鬼之事應該比較在行。”
“他在寢室嗎?”志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打電話的結果讓我哭笑不得,因爲系統提示對方已欠費。
當我與志遠趕到吳兵的禪房時,只見他穿着與平日不同的僧服,我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一件袈裟,我認識大師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着如此莊重。
大師並未對我們作什麼解釋,我先問了他一個昨晚睡覺時困擾我的問題:“既然四十多年前杜修明與蘇婆他們一道去過隱玉村,那應該知道蘇家世代相承一事,爲何會輕易相信米嘉是那玉佩傳人呢?”
“三年前,卿離突然隱去了所有蘇家的氣息,爾後只讓銅棺現世。在那之後,這世上便只剩下銅棺與玉佩傳人有關。卿離一直把蘇溪保護得很好,就連我都沒見過,修明在探知不到其他氣息的情況下,便也只有把銅棺裡的米嘉認作玉佩傳人,他只當米嘉並非柺子親生,而是蘇家的後人。”經大師這一解答,我恍然大悟。
爾後,我把昨晚楊浩家裡發生一事告知於他,我剛講完,禪房裡進來了一個僧人,他對吳兵說:“院監,可以出發了。”
吳兵緩緩從禪臺上走下,對我與志遠說道:“志遠,楊浩家裡的事,你今晚去處理一下吧。我要參加本地佛教界的一次盛會,今天明天都不會在院裡,你們二人後日再過來找我。”
說完,吳兵就跟着那僧人出了禪房。我就說他怎麼突然穿這麼正式,原來是要出席盛會。
看着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我隱約聽到旁邊那個僧人對他說道:“院監,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