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李雲和白狗子在院中吃飯,大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響。
李雲家的門並沒有鎖死,大門只是合着。
兩名衙門的捕快,帶着四名衙役和四名幫辦就進了院子。
十人都是帶着傢伙事,衙役幫辦更是腰間掛着飛網身後揹着打狼的長棍。
看着只有一個年輕的公子和一個孩童,並沒有所說中的鐵塔巨漢!
爲首的一個老捕快開口說道。
“有線報稱這院落中有反賊,來人給我搜!”
說罷轉身看着李雲和孩童。
那孩童一臉的驚恐之色,只是那青年的公子皺着眉頭看着他。
兩名捕快一直對着李雲有合圍之勢。一隻堤防這李雲。
直到這些衙役幫辦再次回到院中,對着爲首的捕快搖搖頭。
爲首的捕快看着李雲說道。
“公子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李雲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衆就出了院落。
院落之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不是東方家的凶宅嗎?又出事了?”
“聽說有個憨憨把東方家的凶宅買了!”
“這宅子果然是犯煞衝啊!誰住誰倒黴!”
“剛纔不說有人喊是抓反賊嗎?”
“哎!哎!哎!有人出來了!”
李雲長怎麼大第一次被綁!捕快出來大門,看着門外另一名捕快問道。
“可有發現賊人?”
門外捕快搖搖頭說道。
“前後眼線都沒有發信號,我再去看看!”
說完這捕快就繞到李雲家的後門。
爲首的捕快命人將李雲和白狗子帶回了衙門。
維持秩序的幫辦將騷亂的人羣呵斥安分。
留下兩名衙役和四名幫辦。守着李雲的宅邸。其餘人相繼離開,看熱鬧的人羣也漸漸散去。人羣中的趙四皺着眉頭,杜泉和他說的巨漢根本沒有!難道這廝又騙我?
趙四暗自思索眼中的殺意一閃。
李雲坐在大牢裡,詢問的捕快剛剛離開。李雲倒是沒有受什麼委屈。身上的繩索也被解開,只是自己的外衣萬法衣和腰帶被收了。
詢問李雲的捕快,看着手裡的證詞。得知李雲是武國中通人士沒有太多的難爲李雲。再加上這李雲面龐青澀氣語隨和,不像那窮兇極惡之人。
在這七省之中似乎有個無形的規定!不得過於爲難武國本土人士!武國本土人士似乎有高人一等的特權。
這捕快將這證詞交於文案管理,就離去了。
原來這杜泉到了趙四的府邸,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到來!開始還有些疑惑,後來見到趙四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才知道壞了。
不多時,就有一個壯漢帶着兩名孩童走了進來。在趙四的耳邊說了幾句。趙四得知了這白狗子的身世,臉色有些微變。
看着跪在地上發抖的杜泉,趙四將自己昨天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杜泉也是出生於市井的人腦子哪有不靈光的,聽到趙四說到巨漢以及小乞丐,加上在李雲府邸門前遇到的那漢子以及孩童。
當時就斷定的說那巨漢是大宇餘孽!而且自己知道他的位置。
趙四也是暗歎了一口氣,前後的疑惑終於解開了。按照趙四想,那漢子是與白狗子的父親有關係!或者都是大宇的兵丁。哪漢子追尋白狗子,自己剛好和白狗子有衝撞。所以惹了無妄之災!
當務之急就是先報官,只要拿下那巨漢自己又是大功一件!
趙四吩咐手下人去監視李雲的府邸,隨後就去了衙門。
至於他心中一直思念的巨漢驢與磨此時無聊的咀嚼這乾草,心裡還在回憶李雲下午和他說的話。
“鎮靈玉給你留着!若是我們三天未歸,你就化形去找之前與你發生衝突的持鐗漢子,還有那杜泉。你給我卸了他們的大胯!”
驢與磨回想起李雲的當時面色,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主子這次是有些動肝火了!也不知道二哥哪去了?”
驢與磨自己嘀咕一句。
後門之外卻竄出了一道聲音。
“我好像聽到了動靜!”
說着一名青年幫辦推開後門就要進。卻被衙役和另一名老幫辦拉了出去。
衙役低聲喝道。
“你個小崽子成心害老子們嗎?不知道這他媽的是哪嗎?”
另一名老幫辦虔誠的雙手合十嘴裡唸叨着。
“各位英雄,小孩子不懂事打擾了各位!各位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這青年幫辦看着二人,的舉動一時之間還別說真的有點膽怯!
衙役開口道。
“捕頭吩咐了,我們只管看着有人沒人出入其餘的事少管!知道嗎?”
青年幫辦點點頭,後門被關上又歸於了平靜。
青年幫辦低聲問着身邊老幫辦。
“叔,這宅子是不是有問題?”
老幫辦看了一眼衙役,轉過頭低聲的給這年輕人講述這宅子的事。
李雲看着窗外的月光,無奈的一笑。
李雲神識散開,按理說這牢房裡應該有不少陰魂的。可是這卻什麼也沒有乾淨的有點詭異。
監牢門口上狴犴頭刻被燈火照的有些搖曳。
獄卒巡視了一圈,回到班房裡打懶去了。
稀稀疏疏的聲音從牢房的窗口傳來。劉濤看着囚牢中的李雲正在打坐,四下觀察了一下。
打坐中的李雲開口低聲說道。
“你先去護住小白,這監牢有些怪異!”
劉濤點點頭悄悄的進了牢房,隨後又從牢房的間隙中滾了出去。過道沒有燈有些昏暗,時不時的還有幾隻老鼠快速的跑過。
這監牢之中關押的人並不多。加上李雲和白狗子也就四人而已。
很快劉濤就找到了白狗子,這孩子也是心大居然睡着了。劉濤躲在角落裡守着白狗子。
時間慢慢的推移,來到了午夜。大更人的棒子聲若有若無的傳到了李雲的耳中。李雲眼眸張開。側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牢房。
藉着月光李雲看到一股子黑帶綠的霧氣從這地板飄蕩起來。一股子夾雜着酸臭的血腥味道傳來。讓這原本惡臭的監牢更加難聞。
隨後這黑氣越來越多最後凝結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個如同人頭大小的肉球。
李雲的神識也慢慢的收回了腦海。這東西是怨魂結,人死心中有執念或有怨,陰魂會化厲鬼。厲鬼又喜歡殺戮,厲鬼與厲鬼相互殺戮會出現怨氣。怨氣過多之後會滋養出怨魂結。
怨魂結喜歡聽人哀嚎愛食人汗液,可吞陰魂厲鬼可污人神識精氣。但這東西慵懶除了吃食,其他時候都不喜歡動。
此處爲何沒有陰魂厲鬼。原來是因爲有這邪物。
李雲真是沒想到,這食露城的衙門監牢之中能養出這種東西!
李雲也是如臨大敵!萬法衣鎮靈玉還有那儲物袋都不在身邊。李雲打算破牆而去,先去找自己的萬法衣。
怨魂結污毀人神識精氣!和這傢伙待在一起,人就會變的心神不寧,若是被他纏上直接就會變的瘋傻!
而且這傢伙是怨氣滋生而出,平常的符籙道法只有拖延纏困的作用,想要滅殺只有金丹之能的丹火或者是雷法。
李雲第一次感覺到危機,這怨魂結對於修士神識很敏感,估計是剛纔自己的神識被這傢伙察覺到了。
李雲催動劉濤體內的烙印聯繫劉濤讓他過來,李雲打算只要劉濤一到就先直接破牆。
也是自己大意被人扒去萬法衣和儲物袋。鎮靈玉也交給了驢與磨。
李雲暗自下了決定今天先跑出去,一定先把五行符籙吃透,除非死以後儲物袋再也不叫他離身!
劉濤慢慢悠悠的從白狗子的牢房挪了過來,一過來就感受到了怨魂結氣息。怨魂結似乎也察覺到了劉濤的氣息。從這李雲對面牢籠的縫隙滾了出來。
李雲見到怨魂結從對面滾了出來,李雲體內的靈氣也開始運轉。眼睛死死盯着怨魂結。左手已經悄悄的扶在身後的牆壁,右手成劍指對着怨魂結。
只要劉濤過來李雲有把握。一息之間就能出去。
看着劉濤和怨魂結對視,李雲左手之上慢慢加力。身後的牆壁也傳出了悶響,就當李雲打算加大力度破開牆壁,隨後打出靈氣帶着劉濤先離開。
可是這劉濤好奇的拍了拍地上的怨魂結,如同拍一個皮球。隨後小嘴一張那怨魂結肉眼可見的縮小化作一道流光飛入劉濤的嘴裡。
劉濤吧唧吧唧嘴低聲道。
“這東西和臭豆腐一樣,聞着臭味道還不錯!”
李雲身上一身的冷汗,窗戶吹進來的涼風順這脖領子灌到後背,李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驚呼道。
“你……你…… 你怎麼給吃了?”
似乎李雲這聲驚呼的聲音太大了。
不僅驚動了獄卒就連劉濤都被嚇的打了一個嗝!
劉濤連忙躲避起來,獄卒查看一圈又訓斥了幾句就離開了。
李雲的心神也平靜了下來。
劉濤剛纔感覺李雲身上氣息有些特殊的東西。在李雲冷靜下來之後又不見了。
李雲牢房靠近中間的拐角只有對面的一個空牢房,周圍也沒人。剛纔的一幕誰都沒有發現。
李雲低聲的對劉濤講述了他吞噬的怨魂結來歷。
劉濤連忙閉眼內視。
劉濤體內的光頭紋身大漢張開了眼睛。距離劉濤不遠處的兩隻厲鬼,原本因爲恐懼的身子爬的更低了。
另一邊五隻陰魂對着劉濤作揖行禮。
一個圓滾滾的肉球停在劉濤的腳邊,四周都是被劉濤撕裂成塊狀的厲鬼。
劉濤觀察着腳下的肉球,也沒有大哥說的那麼玄乎啊?
腳下人字拖一勾,將那肉球勾了起來。一隻手託着仔細觀察。
肉球上有個十字形的裂縫。
看着一旁兩隻害怕的厲鬼,以及另一邊同樣發顫的陰魂。就連那最遠處的血水之上都起了漣漪。
劉濤咧嘴一笑開口說道。
“你們是害怕着球呢?還是害怕我呢?”
陰魂不抖了,厲鬼也站了起來。就連那紅色血水也恢復平靜。
劉濤看着血紅色的血水,開後說道。
“你這貓着有幾年了吧。起來吧別裝了。”
血水似乎在猶豫,劉濤笑道。
“我大哥不叫我動你,我絕對不會動你。起來吧!”
血水慢慢漂浮起來化作一個女子。
血衣老祖看着劉濤說道。
“我現在的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我的靈魂太虛弱了。我是被你手中的怨魂結驚醒的。你……”
看着劉濤用手扣那怨魂結上的十字裂縫,居然被他扣了起來。深白的大牙露了出來,一條猩紅的舌頭伸了出來。討好的舔舐着劉濤的手背。
血衣老祖被劉濤的舉動嚇了一跳。
“怨魂結很危險的,這東西專門傷人神識,還會吞噬陰魂!你最好快些滅掉它!”
怨魂結似乎聽懂了血衣老祖的話,發出瞭如同小狗的嗚咽聲。整個身子在顫抖。
劉濤聽到血衣老祖的話,和自己大哥李雲說的一樣。
“這東西很危險?來給爺我狠一個!我看看有多危險?”
怨魂結十字形的裂紋打開,一顆顆尖牙漏了出來。怨魂結大嘴張開對着血衣老祖發出怒吼,隨後就被劉濤粗暴地打斷。
劉濤直接把自己的手掌塞到了怨魂結的嘴裡。怨魂結肉球身上就只有一個十字形的嘴。劉濤一把就扯着怨魂結的舌頭。拳頭塞在它的嘴裡。
怨魂結並沒有咬,又是發出瞭如同狗一樣的嗚咽聲。
“這不就是條狗嗎?雖然樣子奇怪了一些。”
劉濤將這怨魂結丟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塊厲鬼的殘軀就餵給了它。怨魂結黑口白牙紅色的舌頭,外皮都是灰白。一口吃了劉濤手中的東西就圍着劉濤轉圈,還用自己的身子蹭劉濤。劉濤想起來之前在艾維國養的一隻邊境牧羊犬。
隨後又拿起一塊餵了過去,這怨魂結接到嘴裡。還未咀嚼。
劉濤一聲爆喝。
“不許吃!給我吐出來!”
怨魂結被嚇得一個哆嗦,隨後張開嘴吐了出來!
劉濤滿意的笑了。
血衣老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個……那個……”
血衣老祖打斷了劉濤戲耍怨魂結。
劉濤起身看着血衣老祖,腳下的怨魂結對着她發出威脅的吼叫。
“我即將又要陷入昏睡,我可不可靠近你一點修煉?否則我就算是百年都不一定能恢復全部靈魂。”
劉濤思考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
隨後訓斥了幾句怨魂結不許它傷害其餘陰魂,就開始閉目打坐。
李雲手裡託着劉濤打坐,剛纔通過烙印劉濤體內的事他也算是瞭解。
看着劉濤醒了過來,李雲又叮囑了幾句,劉濤拍着胸脯保證沒事。
半夜劉濤又摸出去一次,將李雲的儲物袋給帶了回來。
第二天上午,獄卒將李雲的萬法衣和這腰帶還給他。衙門衙役帶路將這李雲和白狗子提到了衙門大堂之外等候。
六名衙役分左右站開,手持長六尺半寬兩寸厚一寸的紅頭黑身的水火棍。隨着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的官人一聲驚堂木響起,李雲被帶了進去。
食露城縣令姓氏是個小姓氏姓畢,武國本土人士家中是商賈出身。科考一直不中,後來請風水先生看了一下。說他命理卻少氣運!需要改名!於是乎改名爲命!字運!
不知道畢命是改了名字,還是他爹終於知道給達官貴人的門房送銀子人家是不給你往上遞的,需要你自己去當面給這樣才能知道你孩子是誰!不是把錢往人家門房一丟就跑。再加上武國大勝大宇,需要官吏。反正是當年就考過了。
來到了食露出任縣令。
來了三年,基本是沒幹人事。倒是小房續了不少!這可以看出畢命身體挺好。
李雲看着這縣令畢命有點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剛纔驚堂木甩的太用力了,手有點抖端着茶杯直晃盪。
看着縣令的年歲估計也就四十左右。李雲之前在餘城也見過升堂審犯人,正大堂之中應該是不能吃喝東西吧?
畢命給自己灌了一口參茶,才把自己的氣息調勻。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爲何不跪?膽敢藐視公堂,來人給我重打八十大板!”
李雲蒙了,衙役也蒙了。
八十大板?打完了這人就沒了吧?不說人這棍也斷了吧?
就在衆人都一臉蒙,旁邊的文案記錄管事開口說話了。
“大人,雖說這天氣轉暖,可是依舊是地冷氣涼。大人這身體剛剛大病初癒,還是需要多多休養。不易勞累。來人帶大人下去休息。”
這畢命也是點頭一直說有道理,還對着這文案說一定嚴查這刁民。隨後還真的就離開了!
這文案管事叫趙德柱。三十多是大宇人士卻不是食露人。
在這食露城待了有十多年,原本就是個識文斷字的地痞流氓。雖然食露變天,可是這人膽識過人。就在武國將領破城之時,這傢伙殺了看守城門的總兵譁變成功。後來得了一個衙門管事的營生。
這人膽大心細,一步一步爬到文案管事。這食露雖然是畢命是縣令。但真不一定有這趙德柱好使。
趙德柱詢問了李雲,李雲說是這孩子在自己門口見到可憐就收留了。又詢問了白狗子。
隨後傳了證人趙四和杜泉。
趙四一口咬定是有大宇餘孽害自己,起因就是這孩子。杜泉一口咬定餘孽就在李雲的家中。
又詢問了捕頭,可有歹人蹤跡?得到了否認。
心中估計是趙四和着杜泉給李雲下套。
趙德柱沒有逾越,只是站在大堂之中。看着李雲身份文牒。武國中通人,一來食露就買宅院?看着李雲的面色青澀。
先打一頓給他個下馬威,隨後敲上一筆再放了。
打定主意,趙德柱就開始行動。
“你這身份有待覈實,現在需要衙門派人去餘城覈實你的身份!估計最短也要一月有餘。但這期間嘛!你需要留在衙門。還有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下跪行禮!剛纔這大人吩咐了,爲正公堂巍峨。來人行丈!”
說着對着衙役使眼色。
“但念在你年少心地善良,收留遺孤。雖然你不知道其身份特殊,但你卻是有收留餘孽嫌疑。這八十大板可免,這八大板子可是少不了你的。”
趙德柱對着衙役一直挑眉,那意思就是嚇唬一下。別打壞了!這小公子有錢!萬一有背景就廢了!嚇唬一下好收錢就行!
那衙役也是人精,再說這事沒少幹。
衙役特別有禮貌。嘴裡說着得罪了公子,還做了個請的動作。
只不過李雲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