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對李毅道：“李哥，我接個電話。”
李毅擺擺手：“你接啊。”
然後，他先往前面慢步走去。
林楓接聽，問道：“馮總，有事？”
“老闆，不好了。”馮程程聲音慌張，說道，“當地村民把我們的廠圍住了，說要把廠子給砸了。”
“爲什麼？”林楓沉聲道，“我們的廠，是經過正規審批的，也是爲了帶領鄉民致富，他們爲什麼要砸了？”
“聽他們說，是因爲我們的廠，產生了污水，排放到了他們的田地裡，會影響他們的農作物產量。”
“不會吧？”林楓道，“我們的設備，都是進口的，採用的工藝，也是最先進的，所有的排污，都達到了國家標準。他們這是無理取鬧。”
“不管是不是無理取鬧，他們的情緒很大，這一點是肯定的。我已經疏散了羣衆，請他們派幾個代表，和廠裡進行談判。”
“嗯，你做得很好。”
“這麼大的事，你又正好在這邊，我就向你彙報一下了。”
“嗯，這樣吧，我這邊忙完，馬上就過去。”
“老闆能來的話，那就更好了。”
“一定要安撫好村民的情緒，不能把事情鬧大了。”
“我明白。”
林楓掛斷電話，心想做點事，怎麼就這麼難呢？
這明明是爲了農民發家致富的好事，偏偏有人看不過眼，要來搗亂。
“李哥。”林楓追上李毅，說道，“洪明縣那邊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
“洪明縣？出什麼事了？”李毅問。
林楓也沒有隱瞞，把事情說了一遍。
李毅微微沉吟，說道：“林老弟，這個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
林楓一震：“李哥，你的意思是說？”
李毅點點頭：“誰都知道，洪明縣工程，是我在背後主導，洪明縣從上至下，都十分支持這個項目。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讓大家都賺錢的項目，已經有很多村民，從中得到實惠了。省裡收到不少反饋信息，村民們十分歡迎和喜歡這個項目，對此讚不絕口。”
林楓道：“那就更加沒有道理了！村民們得到實惠的好項目，爲什麼有人前來搗蛋？難道是利益分配不均引起來的？”
李毅道：“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是有人在背後惡意中傷，想借此鬧出點事情來。”
林楓道：“還有這種事？那就不能姑息養奸！我讓他一尺，明天他能竄起來一丈！”
李毅道：“所以，你一定要處理好了。先了解情況，看看是怎麼回事，再區別對待。”
林楓道：“李哥，如果是有人在背後中傷，那這個人來頭可不會小啊。全省都知道你在支持洪明縣，他還敢頂風作案。”
李毅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這人是衝着我來的，對吧？”
林楓道：“對啊，對我來說，多開一家廠，少開一家廠，其實影響並不大。他們這麼做，也不可能讓我的廠倒閉。廠子倒閉了，受損失最多的，並不是我，而是村民。”
李毅道：“你說得在理。這樣吧，你先過去，有什麼進展，及時通知我，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林楓道：“這就是我爲什麼來福海省投資的原因。你就是我的大樹。”
李毅道：“好，你這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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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當即趕往洪明縣。
馮程程正在廠裡，和村民的代表進行談判。
林楓抵達後，並沒有馬上驚動他們，而是到會議室裡坐着等待。
馮程程和他們談完之後，來見林楓。
“老闆，”馮程程一臉的疲憊，“談了幾個小時，也沒有個結論。”
林楓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有幾十個人。”
“確定都是本地的村民嗎？”
“啊？這個我倒沒有留意，都是村民裝束，是不是本地的，我就不好說了。”
“那跟你談判的人呢？是本地的村民嗎？”
“這個？”馮程程再次一愣，“沒有留意，難道不是嗎？”
在她潛意識中，能來廠門前鬧事的，能進廠裡談判的，肯定就是本地的村民啊，不然的話，別的地方的人，還能跑到這邊來，跟你們談這些？
廠子是開在這個村的，其它地方的人，就算來鬧了，你也得不到好處不是？
現在聽林楓這麼一問，馮程程倒是想起點什麼，說道：“老闆，跟我談判的人，都是說普通話，而且說的很好，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農民。”
林楓淡淡一笑：“這就對了。”
馮程程道：“難道說，來鬧事的人，並不是村民？”
林楓道：“我們的廠，開在這荒山野地，周圍兩里路內，都沒有他們說的良田。我們的排污，又都是達標了的，能污染個什麼？我們開的都是食品加工廠，頂多就是洗洗菜，用到油的地方都很少，他們憑什麼說，我們的水，污染他們的地了？”
馮程程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他們說，我們的水，總歸是排在他們村裡了，這個水是要滲進地下的，而地下水的脈絡，又是相通的。所以，雖然離田遠，但地下水，還是會受到污染。農田受到污染，還在一邊，地下水也是飲用水，這纔是最重要的。”
林楓沉吟道：“這些人，懂一些科學啊！”
馮程程道：“是的，而且很能說，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林楓道：“你就沒有跟他們講，我們的排水裡面，不存在毒害物質嗎？根本就不可能危害到人的健康，還有，污水經過處理，又在土裡沉澱，到地下水的時候，又被無限稀釋了，哪有什麼危害？這不是危言聳聽嗎？照他這麼說，地底下的水，都是相通的話，那這個地球上，就不要有工廠的存在了！”
馮程程忍俊不住，撲哧一笑：“老闆，還是你厲害，比我會說多了。”
林楓道：“他們來了幾個代表？”
“三個。”
“三個夫都很能說？”
“是的。”
“有沒有說，下次什麼時候再談？”
“嗯，我說過了，明天給他們答案。我說要請示上面。”
“好，那就明天，我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