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黑臉殺手眼睛裡面，充滿了害怕和恐懼。
“你不知道？”林楓的腳，再次踩在他的傷口。
一道血水，像箭一般噴出來。
劉依霜轉過身，捂住了臉，不敢看這血腥的畫面。
妙可和劉傑，卻是神色如常。
“我真的不知道。”黑臉殺手哼聲道，“我們只是收錢殺人，錢是銀行裡打過來的，我們和僱主，只有電話聯繫，並沒有見過面。”
林楓把槍口頂在他的太陽穴上，冷笑道：“不見棺材不掉淚？行，你不是不怕死嗎？今天我就送你上路！你是來殺人的，我是自衛反擊，殺了你，我還能立功，得到國家的獎賞！”
黑臉殺手感受到冰冷的鐵器，有如死神的溫度。
“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也沒用。”
槍口緊了一緊，吸住了他的肉。
這個世界，在他眼前變成了黑與白兩種顏色。
只要林楓的手指往下一扣，他將連黑與白都看不到了。
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讓他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慄。
“別殺我，我說。”黑臉殺手的意識忽然間變得異常清晰，這種清晰帶來更加切膚的疼痛，“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我偷拍了一張他的相片。他還有一半佣金沒有交付，我怕他耍賴，就留了個影。”
“相片呢？”林楓問。
“在我手機上。”
劉傑不等林楓吩咐，便從黑臉殺手口袋裡搜出一個手機來。
“嗬，用的還是飛天手機，有錢人啊！”劉傑嘿嘿一笑。
“飛天手機安全，方便，速度快，拍照清晰。”黑臉殺手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都用這個。”
林楓道：“是嗎？你這廣告打得好啊。”
黑臉殺手說出手機的密碼。
劉傑打開手機。
“我拷！這麼多、咳！”劉傑翻看手機裡的相冊，看到很多沒穿衣服的女人照片，本來想說，但一想到身邊有林妙可，還有劉依霜，便住嘴了。
“這些都是我馬子的相片，你們別刪，我留着有用的。”黑臉殺手道，“僱主的相片，是最後一張。”
劉傑翻出來，放大，遞給林楓看。
林楓問劉依霜道：“你認識嗎？”
劉依霜看了一眼，道：“這人是劉利平，是老太爺身邊最得力的保鏢。”
“哦？”林楓沉聲道，“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劉依霜道：“不會認錯！這個人我見過很多次。林大哥，你上次見老太爺時，劉利平也在場，他就站在老太爺的身後，你有印象嗎？”
林楓聽她這麼一說，倒也想了起來，劉老太爺的身後，站着兩個不起眼的人，這兩個人，總是隱藏在陰影裡，平時不注意，根本不會注意他們的存在。
而且，相片和本像，還是有差別的，不是很熟悉的人，匆匆見過一面，很難馬上認出來。
林楓哦了一聲：“那就對了。”
劉依霜俏臉慘白：“要殺我爸的人，是太老爺？”
林楓道：“現在還不能下結論，不過，他是脫不了干係的。”
黑臉殺手道：“我招了，大哥，饒了我吧！”
林楓冷笑道：“我說話算數，你合作，我就會饒你！”
這時，一隊警察大步走了過來。
爲首的大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報警說，這裡有槍戰？”
林楓道：“警官，是這樣的……”
警察聽完之後，驚訝莫名。
醫院的保安這纔敢走出來，把他們所見的事，向警察說明。
警察又調取監控錄相看了，確定林楓所言無虛，便帶着幾個殺手離去。
林妙可去處理傷口。
林楓和劉傑商議道：“他們還會派人來暗殺，你多派人手在附近設防。”
劉傑道：“好的，老闆。要不要請求警方的保護？”
林楓道：“可以。你看着辦。”
劉傑點點頭，自去安排。
劉依霜焦急的看着手術室的門，擔心的道：“外面鬧這麼兇，裡面也沒有個動靜，不會出事了吧？”
林楓道：“醫生有醫生的職業道德，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妨礙他們救人。這麼久沒出來，說明還在搶救。起碼還有希望。”
劉依霜把頭靠在林楓胸前，柔聲說道：“林大哥，謝謝你。你用生命保護了我。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林楓道：“劉小姐，有關你家的那位老太爺，你還知道些什麼？”
“老太爺嘛？他跟我之間，隔着好幾輩呢，平時很少接觸，也就是過年過節，或者家族有什麼大事時，我才能見着他一面。”
“在你印象中，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平易近人啊，但又很有本事，家族裡所有人，都聽他的話，沒有人敢違揹他的意志行事。家族裡的產業，也歸他調配，企業經理以上人選，也由他指定，在劉家，他是至高無上的神。”
“他平時和什麼人來往呢？你知道嗎？”
“嗯，老太爺平素深居簡出，從我記事起，就很少見到他外出。”
“你再想想，有沒有島國人經常找他？”
“島國人？有！”
“是什麼樣的人？”
“有一年，是老太爺九十歲生日，家裡喜氣洋洋，大擺宴席，來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幾個島國人，他們還送來了很重的禮物。那天晚上，老太爺和他們關在書房裡聊了很久。”
“你還記得那幾個島國人的相貌嗎？”
“不記得了，那時我還小，也沒有往這方面留心。”劉依霜道，“林大哥，你說，老太爺是不是爲島國人做事的？”
林楓道：“就算是，也不稀奇。漢奸不僅戰爭時代纔有！”
劉依霜呆若木雞。
她當然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對了，你爸的盒子呢？剛纔放在椅子上的。”
“我怕被人撿走，就放在那邊椅子下面了。”
“你打開來看看。裡面有什麼。”
劉依霜嗯了一聲，拿起盒子，打了開來。
裡面放着十幾張銀行卡，還有股票和基金，另外就是寶庫的鑰匙，以及財產清單。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遺書。
劉依霜對財產毫不感興趣，拿起遺書觀看。
林楓心想，劉樹聲的遺言裡面，會不會揭破劉老太爺的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