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別想那麼多了,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的。”千夏興奮地抱住涼音,“只要想到能跟你每天都在一起,我就好高興。”
“呵呵……真的嗎?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你照顧哦。”涼音雖然笑着,可是聲音卻沒那麼高興,有些淡淡的,他回過頭,輕輕撫摸抱着自己的千夏的臉頰。
“沒關係,照顧你也好,只要想到你能在我身邊,我就好高興。”千夏說着,輕輕在涼音臉頰上香了一記。
“……源……”涼音只覺得好有罪惡感,他回頭吻住千夏的薄脣,分開的時候涼音的眼中已是一片水霧,“源……將來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不要怪我,好不好?”
“啊?音,你怎麼了?怎麼搞的嘛,最近你這麼愛哭……”愛人主動獻吻千夏倒是很高興,不過看到涼音梨花帶雨的模樣,千夏忙一手抱着涼音,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一隻手用和服的袖子爲他擦去淚水,“別哭了,再哭都不漂亮了……”
“我要是不漂亮,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涼音止住了哭,眨着溼溼的眼睛看着他,雖然他早就知道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聽千夏說出來。
“……怎麼會啊,我的涼音不可能不漂亮,再說,我並不是愛涼音這張臉……”千夏深情地凝視涼音,“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爲什麼,第一次在宴會上看到你,別人都興高采烈,就算是小倌也都強顏歡笑來博取客人的歡心,只有你,連笑都不笑,只一個人坐在那裡,你不知道那時你有多美,但是也好冷,感覺你好憂鬱,一點都不快樂,我看着你,就好想抱着你,讓你快樂,逗你開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沒見過,可是我就是覺得你笑起來一定很漂亮。”
“說了半天,還不是因爲我漂亮……”涼音佯裝不快地嘀咕。
“沒有,你的美好不光在外表,都怪我嘴太笨,可是真的說不出來,你冷漠卻善良,倔強卻溫柔,明明很需要錢卻淡泊名利,也沒見你開口朝我要任何東西,從不知道爲自己爭取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不想爭取,可是這讓我心疼得,好想把所有東西都給你。”
“我從小的願望,就是不被欺負就好了……”涼音靠在千夏的胸前,喃喃地說着。
“有人欺負你?誰?告訴我。”千夏見不得他難過,忙不迭地問。
“千夏……”涼音剛剛乾涸的眼淚又涌出來,“要是有人欺負我……你會怎麼做?”
“我……”看着面前涼音雙眼含淚的動人模樣,千夏既傾慕又心疼,不由自主地撫摸涼音柔嫩的臉頰,“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絕不輕易原諒他,一定要他好看。”
“我就知道……”涼音笑笑,眼淚卻簌簌地落下,打溼了和服,“源……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的……我只是個……”
“噓……別說了,那些都過去了,等強尼少爺安排好了,我們就可以走了,到時候,你會有嶄新的生活,把那些都忘了就好了。”千夏打斷涼音的話,溫柔地替他擦掉淚水。
忘記以前的生活?我也不是不想,那些痛苦的回憶,初次的屈辱,痛苦的調教,都是我的噩夢。
可是,親愛的,我不想忘記,真的,一點都不想忘記。
因爲,那些記憶裡,有你。
我一點都不想忘記。
雖然千夏說過會狠狠教訓欺負我的人,可是我想,要是他真的在我面前打你,我一定會擋在你面前的。
再怎麼說,你是我愛過的男人,我能說你什麼呢。
這麼說,就不怨你了嗎?
不,怨你,我真的怨你。
怨你狠心,怨你冷情,怨你那麼殘忍地對我,怨你那麼侮辱我們之間的種種。
怨你,從沒愛過我。
直到涼音跟千夏離開的那天,元昊也沒有出現。
再見了,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