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生朝她勾了勾手,宋衣狐疑地附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言了一句,嚇得宋衣站了起來,頭撞到馬車頂,發生“砰”的一聲響。
她卻完全不顧頭上的傷,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花重生拉下她來摸了摸她的頭:“小衣子,快回魂!”
宋衣傻傻地看了她一眼:“你說的是真的?”
花重生點頭:“真的!我家鄉的組織裡,有一個人就是因爲這個活過來的,他本來絕無生還機會。”
宋衣睜大了眼,仍然一副不敢置信:“你們家鄉是仙境麼,這些東西都能弄出來。”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頭:“怎麼?想去我家鄉看看?”
宋衣堅定地點頭:“想,非常想。”
“沒戲,我都回去不了,何況是你。”花重生含笑地打碎了她的夢想。
宋衣卻不以爲然:“那可不一定,我師父不就回去把東西弄過來了麼?”
花重生搖頭:“他沒回去,只是用了點技巧,他若能回去,早回去了。”
何必做這麼多的事,拉上好幾個人過來。
像他這種知天命,懂命理的人,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逆天而行,就是平時泄露一點天機都不會做的。
“煜王妃,你們家鄉那麼好,你不想回去麼?”宋衣好奇地問,從來沒聽花重生說過一句想家鄉的話。
花重生輕輕地笑了:“我的家在這裡,那不過是我過去生活的地方,那兒雖然繁華先進,卻沒有君臨天,沒有小噫嘻,沒有你們這些能交付性命的姐妹,若比起來,我更喜歡覃國皇城,有這麼一句話,愛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宋衣想了想:“你可以把煜王和小噫嘻一起帶回去啊。”
花重生沉思了會,又搖頭:“我不會讓他們跟我一起回去,那是個全新的地方,天天會不適應,雖然他聰明學起來很快,但是那種快節奏卻會讓他感到自卑,會失落,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活得瀟灑恣意。”
這種事,她閒瑕時也真考慮這。
想着君臨天要是到了現代會怎麼樣,最後她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她到古代很好適應,無非就是男尊女卑有些讓她反感,其他的事,說白了強大便行。
可是到了現代,那裡是高科技的時代,斗的不是武,而是智商,修的也不是內功,而是技能。
君臨天到了那個社會,挺多做個狗頭軍師兼打手,想當王,很艱難。
光語言,還有電腦技術,就能讓他愁白頭。
她可捨不得他男人跑那去自虐,受苦。
何況,她自從死過之後,已經覺得平凡安樂纔是最大的幸福,刺激的事還是少做爲妙。
“煜王妃你好偉大,這些都爲煜王考慮過了。”宋衣單手撐着下頜看着她,心裡卻在想殷離隼。
花重生聳了聳肩:“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算什麼偉大。”
宋衣嘆了口氣:“你說殷離隼是不是根本不愛我,只是對我有十幾年的竹馬之情的責任?”
“爲何突然這麼說?”
“他明知道他讓我去的那個位置那個地方,我會有多麼不適應,會面對多少困難,可是他依然強迫我去,若是你,你會這麼強迫君臨天麼?”
“這個不一定,不能一概而論,換成以前的我,也許和殷離隼一樣,其實不是不愛,只是他沒有愛到心無雜念,殷離隼心裡有事,你得去解開他的心結,如果你真放不下他的話。”花重生客觀地講。
宋衣糾結,有些擔憂地道:“韓澈這次不見,我擔心和殷離隼有關,天閣有祁國那邊的消息麼?”
花重生凝眉:“你既然有這方面擔心,我找人問問。”
“算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能把風少的母親救活,讓小包子和風少早日修成正果。對了,你說既然師父愛風閣主,他爲何這麼多年不找閣主?”
“誰知道他腦子裡想些什麼。”花重生知道個屁,她也懶得想。
她打了個哈欠,半夜折騰,她困極了。
宋衣也沒在說話,看着窗外的夜色發愣。
全世界最糾結的人就是她了。
第二日中午,他們趕到了聖雪峰。
聖雪峰,一年四季萬年冰川不化,最神奇的是,在冰川之下卻有一個冰潭,裡面的水卻也是萬年不結冰。
雖然才九月,但聖雪峰上已經寒冬,四周還有覆着一層薄冰的怪石,不但擋不了寒風,反而更顯清冷。
這裡,花重生來過一次,上次中墨羽花的時候,就是在這裡解的毒。
也是她第一次與君臨天有了真正的肌膚之親。
想到這,花重生朝君臨天望去,正在指揮人員安頓的君臨天卻也正巧朝她看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相遇,焦灼在一起,花重生能看到君臨天狹長的鳳目裡,滿滿都是愛。
君臨天朝她走過來,攬住她的腰,附在她耳邊道:“若不是你懷着身子,真想與你在裡面重溫。”
“收起你的旖念,手往哪裡摸!”花重生嬌嗔了他一眼:“別鬧,我得給宋衣指導呢,這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君臨天心裡冒起的那點小火苗,被狠狠的澆滅了。
“讓我親親。”不能碰,親親總可以吧。
花重生卻忽然回頭:“天天,夢夢呢,怎麼沒見到零一和夢夢?”
零一先帶蕪夢來,不出意外,夢夢應該在冰池裡纔對!
君臨天俯首親了親她的嘴脣,放開她:“你先去宋衣那邊,我找人去尋夢夢他們。”
花重生輕嗯了一聲,將擔心先擱到一邊,走到風中流身邊囑咐道:“旁邊最好別留人,如果一定要留下來,一定要用我準備的消毒液先消毒。”
風中流堅定地道:“我要留下來,讓小包子去歇着。”
他勸過小包子去歇着,可是這女人不聽,只能讓花重生來開口。
花重生看了眼正在給風翎霜擦拭消毒液的江詩雅,淡淡地道:“小包子,等下可是要開腸破肚的,你知道人的體內長成什麼樣嗎,我保證你看了半年都吃不下飯。”
江詩雅擦拭的手微微顫抖,訕訕地道:“沒你說的這麼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