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止茫聽完了田少傑的訴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拍着田因的肩膀,“原來是你的後人,既然是這樣你該感到高興纔是,到現在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卻冒出了一個這個年輕有爲的後人,哈哈哈——!”他再次忍不住大笑起來。
田因不自在的看着他,“怎麼,你不服氣?”
止茫連忙擺手,“怎麼會,你連老婆都不用討就冒出了這樣有能力的後人,而且都不用費力了哈!”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他。
田因冷着一張臉,“你是不是想我回去將你的肉身燒了,好給你一次重新爲人的機會?”
“不不不。”止茫連着說了三個不字,已經閃身離開,“好好跟你的後代聊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止茫走後,田因終於安靜了下來,他注視着田少傑,“不管怎麼說,凌香是你救回來的,對於你說的話我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卻又無法解釋你的出現,既然是我的後代,那我也有一言相告,珺雨石的事情不容小視,雖然我不知道後來的塢堖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既然能來到這裡,也說明你會有這個能力,好好珍重纔是。”
田少傑點了點頭,“這個我懂,前輩也保重,而且凌香的來世,請前輩好好珍惜纔是,這也是璨瑰佩的話語。”
田因向他露出了第一個微笑,之後,田少傑的全身散發出了異樣的光芒,光芒過後,田少傑也在田因的身邊消失了去。
——
解決了藍色珺雨石,田少傑這一次又來到了塢堖族的世界中,這一次的塢堖族,似乎跟田因那個時代的塢堖族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這一次,他落身的地點卻不是熱鬧的集市,而是寂靜無人的山村旁,小河的水嘩嘩的流着,流向遙遠的天邊,塢山上的花開的如此的絢麗多姿。
塢堖族的四季並不分明,這裡沒有寒冷的冬天,也沒有炎熱的夏天,這裡四季如春,花草常年四季都不斷,蘭子魚家境貧寒,每日以捕魚爲生,家裡的小茅屋和後山的那塊地是他在這世上唯一覺得值錢的東西,後山的地裡種着一棵蘋果樹,那棵蘋果樹更是他的最愛。
一畝薄田,一間茅屋,每天打上兩條錦鯉,再來一壺濁酒,這便是最妙哉的生活。
田黎軒跟着黃色花瓣的閃爍找到這裡的時候,蘭子魚正在釣魚,釣魚的人不喜歡被打擾,田少傑深知這個道理,沒有並沒有打擾,只是安靜的站在他的身旁,安靜的注視着那個沒有魚餌的破舊魚竿。
安靜,絕對的安靜,田少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的感覺了,這是一個純碎的世外桃源,他這樣想着。
蘭子魚生的俊俏,雖然一副山野村夫的打扮,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年輕帥氣,而他之所以能吸引到田少傑的目光,絕對不止是這張臉,當然還有他釣魚時的專注,彷彿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打動他一樣。
他是一個簡單的人,特別簡單,就好比,今天只釣上來了一條錦鯉,而且小的可憐,但是他還是露
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也是田少傑唯一一次見到的奇事,明明沒有魚餌的魚鉤,卻還是能釣上魚來,在他的身上,田少傑體會到了一種別人沒有的與衆不同。
“難得有人來我這小地方,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遠來是客,雖然今天沒有好菜招呼你,但是有好酒。”蘭子魚笑拉着他就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田少傑也不客氣,做起了既來之則安之的客人。
很簡單的一個小茅屋,除了一張牀,一口鍋,竟然什麼都沒有,蘭子魚從外面搬來了兩塊大石頭放在了屋子外面的空地上,很自然地用袖子擦去了石頭上面的泥土,然後站到一旁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我家裡從來沒來過客人,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他呵呵笑着,笑起來有點傻乎乎的,但是田少傑卻很喜歡看他笑。
因爲這種淳樸真誠的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我很榮幸做你的第一位客人。”田少傑也帶着滿滿而又真誠的笑意看着他。
蘭子魚說道:“我先帶你去看看我的寶貝。”他很友好的拉着他來到了茅屋後面的那畝地上,那棵蘋果樹上結滿了紅彤彤的蘋果,“這就是我的寶貝,要是沒有它陪着我,釣不到魚的時候,我就只能餓着,有的時候好幾天都釣不到一條魚,我就只能吃它們,但是我捨不得,因爲這棵樹陪了我很久,它辛苦結下的果實來之不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吃。”
他說着,已經爬上了這棵樹,帶着惋惜的味道摘下了兩個又圓又大的大蘋果,還沒等跳下樹,已經將手中的一個蘋果扔給了田少傑,“我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不嫌棄就好。”
田少傑只能搖頭,“不會。”對於他說得每一句話,他都不會覺得他是意有所指,因爲他看得出來,他真的就是那樣一個簡單而又實在的男人,也許是一個人呆的時間久了,所以難免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蘭子魚將自己手中的那個蘋果放在了地上,然後開始用雙手挖向蘋果樹下的土。
田少傑沒有問他想幹什麼,因爲他覺得,他一定有他的目地。
過了不久,兩壇用泥封住的酒已經被挖了出來,“我說過,雖然沒有好菜,但是好酒一定免不了。”他又露出傻傻的笑容。
田少傑就跟着笑了,來到院前蘭子魚剛剛費力搬過來的大石頭,兩個人一人一個蘋果,一人一罈酒開始了他們的午餐,陽光耀眼,照耀在這片土地上,黃色珺雨石的當事人,一個喜歡世間一切的東西的人,過着雖然簡單卻又快樂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使得他臨離開之時的心中充滿了不該有的怨,田少傑想不到,實在想不到。
蘋果脆爽甘甜,酒是好酒,用泥封在了蘋果樹下二十幾年的好酒。
吃完了午飯,他們簡單的聊了聊,沒有過多的語言,田少傑卻是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相距好幾百年,而且他是帶着任務來到這裡的,他深知他不可能跟任何人成爲朋友,但是面前這個人,
他卻是非常想結交。
有很多的時候,朋友之間不需要很多的言語,不需要很多的時間,更不需要一起經過什麼大風大浪,緣分到了,任何事物都阻擋不了朋友與朋友之間的結交。
“你一直都住在這裡嗎?”田少傑問道。
蘭子魚點了點頭,“是啊!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住在這裡了,我很喜歡這裡,這裡安靜,不被人打擾,而且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地方,沒有吃的,沒有玩的,甚至沒有一個說話的人。”他說着,蜻蜓飛到了他的身邊,他用他那一雙不是很乾淨的手捧了一點酒水,放到了蜻蜓的旁邊,蜻蜓竟然停在了他的手中,然後就像是喝着他手中的酒一樣。
“喂,臭要飯的,給我們倒點水來。”突然的,原本寂靜的小院中來了幾個不善之客,他們竟然絲毫不把蘭子魚當回事,嘴巴不乾淨的說着不受聽的話。
田少傑皺眉,顯然不愛聽這樣的話,他剛想起身,卻是被蘭子魚攔住了,蘭子魚笑道:“行了大爺,你們先歇息着,我這就給你們去打水。”說着已經出了小院子。
幾個人望着蘭子魚的背影,哈哈的大笑起來,“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還會有人住。”
“不但有人,還是個傻子——!”
“哈哈——。”幾個人相互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就如同沒有看到田少傑一般。
田少傑也不在意,幾個蒼蠅的存在,實在不需要浪費心神。
幾個人卻已經向着田少傑這裡走來,並拿起了蘭子魚放下的那壇酒,爲首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他先是閉上眼睛用鼻子聞了聞,接着睜開了眼睛,然後對身後的人說道:“好酒。”說着,便捧起酒罈子要往口中倒去。
田少傑的拳頭衝着爲首大漢的臉已經揮了過去,拳頭在大漢的眼前驟然停下,帶起一陣拳風,吹向了大漢散落在臉上的幾根頭髮,顯然的,他沒有想到田少傑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會突然做出這種事,可當拳頭到來之時,震驚之餘,他的雙手突然的一抖,手中的酒罈瞬間掉落。
然而酒罈並沒有碎掉,而是被田少傑的另外一隻手託了起來,拳頭收回來之後,田少傑向着大漢微微一笑,“兄弟幾個若是渴了,還是喝水比較好,況且主人已經去打水了。”
田少傑的話音剛落,蘭子魚便提着水回來了,他笑着說道:“水來了水來了。”木桶破舊,已經是個漏水的桶,加上搖晃了一路,木桶裡面本就不多的水根本沒剩下多少,縱然如此,要是給這幾個人用來解渴也是足夠用的了。
大漢剛剛在田少傑這裡惹了一肚子的氣,正巧沒地方發泄,他先是看了看蘭子魚一張帶着受欺負的臉,又是看了看桶裡的水,“這他媽的到底是你去打來的,還是你尿下來的!”大漢憤憤的罵了幾句,已經拿起水桶的他就這樣一下子扣在了蘭子魚的腦袋上,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田少傑想過去已經來不及。
“弟兄們,給我打。”他說着,自己的拳頭已經打在了蘭子魚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