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傑原本以爲,密圖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不過後來,卻又以爲是自己的父親保護自己的一個籌碼,如今密圖的秘密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原來卻有秘密,而他卻險些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其他的人,卻只爲了醫治好尹豐的傷。
看來,當年淚琦的父親靈巖子或許就是知道紫玉里的秘密,纔會誓死保護着紫玉,看來南宮翼並不知道紫玉里面隱藏着的重大秘密,只是巧合的以爲是一件寶貝,所以惦記着想將他據爲已有而已。
“奇怪,爲什麼弒血劍出世,搶奪它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難道是都知道弒血認主的事情,所以不來給自己找麻煩嗎?”這熟悉的聲音,田少傑自然聽得出來,卻也是不想過多的理會,繞過前面說話的人,避開人影,轉身便要回房。
“田大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嬌弱的聲音,楚楚可憐的人兒,“對不起。”
看到廉潔,無故的只會更加讓她想起淚琦,那樣相似的一張臉,那樣相似的神情,他靜了靜心神,隨後道:“我不怪你,你表姐很擔心你,如今既然回來了,留下就是。”
“少傑,我在想,既然這宅子你已經買了下來,不如就取一個名字如何?”南宮野荷微笑着走了過來,順便拉住了廉潔的手,“廉潔也回來了,可以幫我照顧孩子,我也能抽開時間好好整理一下這裡。”
“這原本就是你南宮家的產業,至於名字,你取一個便是。”田少傑心中有事,根本不想參與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
南宮野荷自然瞭解,不過就是想令他放鬆放鬆心情,因此纔有一說,“那可不行,雖然這是南宮家的產業,如今卻已姓田,你這個一家之主總該盡些力纔是。”
想着淚琦最喜歡的便是山茶花,田少傑脫口說道:“不如就叫‘茶莊’吧!”這個名字雖然沒有什麼內涵,又是自己順嘴一說,不過是惦記着她而已。
南宮野荷笑道:“茶莊未免太過素雅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爲過路人備茶的地方,這裡前有靈山,後有夜香花海,不如就叫夜靈莊你看可好,至於茶莊麼!既然是我們的一家之主起的名字,自然也是不能浪費的,我們的院子也大,後面還有後山,就將後山那一塊空地種些花草,取名茶莊,如何?”
“就依你。”
南宮野荷拍掌道:“如此我就開始準備收拾了。”
田少傑點了點頭,問道:“白崢他們呢?”
南宮野荷道:“玉霜在屋子裡跟軒兒玩呢!白崢他,他去找柳長青過來,他不想你們兄弟之間因爲淚琦的關係而分裂成那個樣子。”
“倒是難爲他了。”田少傑語氣平淡,然後邁步離開。
“表姐,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廉潔輕聲問道。
南宮野荷嘆了口氣,“早已如此,何必當初呢!你自己釀下的苦酒,只能自己來喝。”
“大哥,我回來了。”白崢拉着柳長青拎着幾罈子上好的竹葉青酒,又在外面叫了幾
樣小菜,然後推開了田少傑的房門。
“大哥。”柳長青叫了一聲,卻是十分的尷尬。
田少傑只是微微額手,並沒有什麼熱情。
白崢微笑道:“大哥二哥,我們是有多久沒有在一起開懷暢飲了,如今好不容易相聚,一定要喝個痛快才行。”他拍下了酒罈的泥封,爲田少傑與柳長青各倒了一杯酒,最後又爲自己斟滿了一杯,他舉杯道:“小弟先乾爲敬。”說着仰頭已經喝了下去。
田少傑緩緩舉起了杯中酒,接着一飲而盡,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更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悅之情。
柳長青也是默默無語,氣氛突然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那個,我去看看霜兒的菜做好了沒有,你們兩個先聊着。”似乎是做錯了一件事情,他本想着解開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但如今看來,自己是多此一舉了,有些矛盾是解不開的,更是他不該插手的。
“我以爲大哥不在了,曾四處派人打探你的下落,你的離開,使得我與淚琦一樣焦心,後來廉潔突然出現,說你跌落山崖屍骨無存,當時我便想着帶着淚琦跟廉潔一起去尋你,萬丈深淵下,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無奈絕情崖下卻不是誰都能下得去的。”柳長青繼續道:“若是人人都能下得了絕情崖,南宮野荷也不會在此避世,這一點我想大哥很清楚。”
田少傑依舊沒有言語。
柳長青又道:“淚琦曾一度想要追隨你而去,我很明白她對待你的感情,因此日日不離身的守在她的身邊,生怕她有什麼閃失。我想就算是大哥,也一定不想淚琦隨你而去。”
田少傑卻擡起了手,制止他再說下去,他的眼神凌厲,“我只問你一句話,玉琳的事情你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對於他來說,柳長青明裡暗裡的陷害他都可以不去計較,因爲淚琦,他可以容忍,但是他絕對容忍不了他爲了陷害他,爲了置他於死地,就使出那樣骯髒的手段去對付她的妹妹。
柳長青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驚訝,雖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大哥爲何有此一問?”他反問道。
“我只問你有還是沒有?”他的口氣不容質疑。
“大哥相信是我做的手腳?”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田少傑靜聲說道:“你對淚琦有心,我早就知道,你的直言不諱,我也很是感激,淚琦喜歡誰,想跟誰在一起也是她的自由,我並無權干涉,你若真心對她好,就不該利用不正當的手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若是想我死在凌崖山上,只將她哄騙走了就是,因爲精弦,她本就愧疚,就算你不添油加醋的亂說一通,她還是會離開,而你又何苦將事情做絕,何苦找上餘大綱等人毀了她的清白,你可知一個清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明明想着好好與他說話,卻越說越憤恨,明顯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緒。
柳長青將酒杯往桌子上用力放去,杯中酒水四溢,他猛地站起了身,“你我兄弟義結金蘭,我尊你敬你,
知道因爲一個淚琦大哥如今對我恨之入骨,也知道對於田玉琳之事大哥對我心存芥蒂,但我柳長青以柳家上下列祖列宗起誓,雖有心將淚琦佔爲已有,雖故意利用精弦之事叫田玉琳自己離開,但卻從來沒有與餘大綱勾結,我找上他,只不過是利用他給田玉琳一個教訓,讓她少插手我的事情,並不知餘大綱會叫人毀她的清白,若我知道此事,定叫我不得好死。”
“你還敢說。”田少傑恨恨的站起身抓住了他的衣領,“柳長青,實在想不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柳長青握住了他的手腕,並且微微發力,“我對你一再忍讓,並不是因爲我怕你,而是因爲我珍惜與你之間的情誼。”
“從你決定殺害玉琳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情意可言。”
“你還敢說你不是因爲淚琦,若是真心爲了田玉琳,你不覺得已經太遲了些麼!?”柳長青面上露出一種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帶着嘲諷,帶着輕蔑。
是啊!田少傑自己也知道,是太遲了,遲的是他一直對於這個兄弟還在抱有幻想,就連當初餘大綱那麼堅定的說出是他的指使,他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行動,直到青晤那些人來圍攻他,直到再次回來見到淚琦成了他的妻子那一刻,他心中的堅定突然全部消逝,若是再包庇他,他便是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自己的妹妹。
難怪當初尹天仇告訴他柳長青接近他的目地不單純,難怪當年就連柳長青的父親柳易天臨終之時都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就連他的父親都預料到的事情,天真的他卻相信不會發生。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又證明了什麼,證明他已經無可救藥,“長青,念在你我兄弟一場,玉琳的事情我可以就這麼算了,但倘若你再做什麼惡事,那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他鬆開了他的衣領。
柳長青卻是冷冷一笑,“終於要站在敵對的道路上了麼?田少傑。”如此一來,他卻是感到無比的輕鬆和自在,這些日子的明裡暗裡,他確實過的好累,這樣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的日子,他也確實是過夠了。
“你我從來都沒有任何過節,何來敵對,若是敵,中間也不過多了一個她,如今我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又如何能好好的照顧她,若你真心對她,相信就算爲了她,也不該暗自籌謀着其他的計劃,你想要的已經得到,如此也就罷了!你——走吧!”
“你我之間早就不是一個她便能了結的,或早或晚,下一次,你非兄,我非弟,我們走着瞧。”柳長青轉身大步離去,這一次,他終於可以不用活的這麼辛苦了,他與田少傑是註定的,即便是註定的,卻也是不捨的,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捨些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將他當成了兄弟,雖然從一開始接近他的目地就是爲了弒血劍,可是爲什麼心還是這麼難過。
而田少傑,彷彿已經沒有什麼是他所牽掛的了,除了她,如今就連她都不再是他該牽掛的人,除了仇恨,他如今什麼都不需要擁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