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兄,外面的黑衣武士怎麼辦?他們不是要追殺我們的嗎?我們就這樣出去,會不會。”
“不會。”不等淚琦說完,田少傑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語,“安心走吧!他們早已經離開了。”
無幻界中片刻,這裡卻早已數月有餘,那些黑衣武士必定認爲他們已經死在了夜香花海中,自然不會再留下來看守,但是這些卻又是田少傑無法對淚琦說出的事情。
雖然還是那個黑夜,時間卻早已大大的不相同。
田少傑將淚琦送去了鳳莊中唯一的一間客棧,並將身上的璨瑰佩留在了她的手中,他相信,必要的時候,這兩塊有靈性的璨瑰佩一定會護她周全的。
安排好了淚琦,田少傑偷偷地潛入了柳府之中,雖然事過數月,但柳府中卻依舊掛着白色的燈籠,正堂之上的棺材更是顯眼,他不禁暗暗皺眉,看來此事還沒有了結,剛剛想要找個地方打聽一下柳長青的情況,卻突然聽到了守靈人這樣的聲音,“大少爺,您來了。”
“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守靈人的臉上,“混賬,不長記性的狗東西,現在我是柳家的當家,再也不是什麼大少爺,給我仔細着點,再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老爺,小人記住了。”守靈人連忙跪下去磕頭賠罪,將頭都磕出了血,也不見有人拉他起來,柳長翔擡起一腳踢開他,“滾。”
守靈人離開了堂口,那口顯眼的紅色棺材還擺在那裡,柳長翔叫了衆人退下,自己一個人留在了正堂之上,只見他對着那口大紅棺材發出一陣邪邪的笑聲,然後隻手關上了正堂的房門,緊接着田少傑便來到了窗口一處隱秘的地方偷偷向裡面窺探着,身後卻突然的傳來腳步聲,正巧撞見了田少傑,來人剛要喊出聲,卻被田少傑手快的打昏在地。
回頭再去看堂中,早已沒了柳長翔的影子。
田少傑輕巧的打開窗子飛身而進,然後悄聲檢查着每一處,沒有聽到房門的響動,柳長翔怎麼會在頃刻之間沒有了影子,莫不是他會飛,就一定有什麼機關暗道。
棺材,回想起柳長翔看着這口紅色棺材的那一個眼神,會不會是這口棺材有什麼名堂,靈柩之上寫着柳易天之靈位,似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手掌撫着棺材細紋之處,細想這其中的奧秘,柳長翔到底在暗中進行着什麼陰謀,他冤枉自己與柳長青合謀殺害柳易天,別的到不擔心,可如今柳長青下落不明,這倒是最重要的一點,若是柳長青沒出什麼意外,依照他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另柳長翔爲所欲爲的。
正想着,棺材下方卻傳來細微的響動,彷彿有活人在棺材裡面,田少傑一驚,連連後退數步,在棺材打開的一瞬間,人已快速的閃身躲到了放置靈位的供桌底下。
掀開狹小的一處縫隙,透着昏暗的燈光,柳長翔的身影竟然從棺材裡面鑽了出來,田少傑暗自驚心,還好沒有被他發現,看來這口棺材果然有名堂。
柳長翔跳出棺材,先是四下瞧了
瞧,然後若無其事的蓋上了棺材蓋,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後揮着寬大的衣袖揚長而去。
在柳長翔走後的很久,田少傑依舊留在供桌的下方沒有任何行動,直到過了三更天,外面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田少傑才悄悄地探出了身子,小心地走到棺材的正前方,以同樣的手法掀開了棺材蓋,裡面果然是空的。
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一處突出的小木塊,小木塊突出的並不是很明顯,若是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細微的突出,就連田少傑,也是費了好大的眼力才找出的,輕輕按在上面,棺材最下方的木板陡然斷開,露出了一個只容一人大小的漆黑暗道。
田少傑縱身越下,然後又將棺材整理好,暗道四周漆黑,空間狹小,就連直腰行走都十分困難,田少傑彎着腰摸索着向前行走,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這黑暗。
這才隱約看到暗道的結構,四周俱是石壁,結構樣子看起來都已有不少年的歷史,看來這條暗道少說也有幾十年或是上百年。
這樣一處隱秘的暗道會是做什麼的?這是柳家的宅院,柳易天會不知道這條密道的由來嗎?能將生意做得如此之大,擁有如此精明的頭腦的柳易天,明明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很有可能不是真心回來侍奉他,怎麼會那麼不小心?
雖然這些都是田少傑的猜測,但是他卻也有一定的把握知道,不管是柳易天,還是柳長翔,都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這其中一定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如同,爲什麼別人不敢近身的夜香花海會是柳易天的產業,只這一點,就已經證明了他的不一般。
前方隱約有着一點光亮,暗道的空間也慢慢變得寬廣,一間屋子的大小,當田少傑進入這間四周空洞的石屋之後,唯一出口的石門也在瞬間合上。
田少傑轉頭用力的敲打了一下剛剛合上的石門,石門卻是紋絲不動,沒有退路之後,他才發現了原來石門不止是這一扇。
這一個不算大的石屋中,竟然不多不少有着五個石門,他簡單的在剛剛進來的那扇石門上畫了一個簡單的記號,然後摸索到了別處,五扇門,形成五行之狀,若是跟易經中的五行八卦扯上關係,田少傑暗暗嘆息,對於五行之術,他向來不在行,若是什麼陣法之類的,看來,他恐怕要喪命於此了。
不過,既然是機關暗道,他也總不能坐以待斃纔是,剛剛進來的那扇石門既然是棺材之下,若按五行來看,便是木,其他的四扇門分別就是金、水、火和土。
而火,牆壁之上的火把正對着以木爲石門的偏左的那一扇,那火便是那一扇,但是其他的三扇門又該怎麼解釋呢?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太過小心了,也許這幾扇門本來就沒什麼寓意也說不定,何況,就算是跟五行有關,門後之外又是什麼他也不清楚,爲今還是趕快找到出路纔是,就算找不到,大不了等着柳長翔來便是。
思罷,也不管什麼五行還是八卦,圍着石屋開始仔細的觀察起
來。
數個時辰過去了,又悶又渴又餓的他坐在了地上,這裡呼吸不暢,又許久食米未進,他的體力透支,更是乏得很,這樣下去,只怕等不到柳長翔來,他便要活活悶死在這裡了,不但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柳長青的線索,還要賠上自己的性命,而且,若是淚琦見他許久不回,情急之下必然會自身闖入柳府來尋他的,若是落在柳長翔的手裡,想要這裡,他不免重重地錘了一下地板。
也就是這一錘,卻爲他帶來了生機,被他認定是火門的那一扇門竟然突然打開了,再不遲疑,田少傑已經快速起身走了進去,不管迎接他的是什麼,總好比悶死在這裡要強的多。
四周還是石牆,這一次走了不久,便又走進了一間石屋中,當走近之後,他已微微怔住,石屋中的牆壁上竟然用碗口粗的鐵鏈鎖着一個人,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
男子耷拉着腦袋,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息,雙手雙腳被鐵鏈牢牢地捆着,正在田少傑思索着面前的人會是什麼身份的同時,他的目光卻定格在了他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一枚成色不是很好的白玉扳指。
“這雖然不值什麼錢,卻是我母親生前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所以我一直愛護有加。”這是柳長青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所以對於這枚扳指他一直很熟悉,柳長青是柳易天的兒子,家財萬慣,身上的每一個物件都很值錢,除了這枚白玉扳指。
“長青?長青!”田少傑大步走了過去,然後撩起了遮住他面容的亂髮,一張臉蒼白無色,嘴脣乾裂了好幾道口子,但卻依舊是個清秀帥氣的翩翩公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柳長青。
“長青。”田少傑心急地呼喊着已經昏迷的柳長青,並推動內力,慣於雙掌之上,用盡所有力氣打向纏繞在他身上的鐵鏈,無奈鐵鏈卻是他所打不斷的。
“不要費力氣了,大哥。此鏈爲千年玄鐵所鑄,沒有鑰匙,是根本打不開的。”柳長青虛弱的聲音響起。
田少傑扶着他的肩,難過的無法言語,“長青,對不起,我來晚了。”
柳長青笑了笑,“大哥能找得到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只是此地兇險,大哥實在不該淌這趟渾水。”
“我們是好兄弟,我怎麼能不管你,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對你。”一提起柳長翔,田少傑的雙拳便漸漸收緊,他真不明白,他怎麼會是那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柳長青緩聲道:“都是我自己的錯,怪不得旁人,大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纔是。”
田少傑微微皺眉,“說什麼胡話,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柳長青搖了搖頭,“就算我能出去,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我的身體裡早已佈滿了毒素,用不了多久,這些毒素就會匯聚一處至我而死。”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柳長青道:“大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那就是我對淚琦。”他頓了頓,然後道:“淚琦是我唯一心儀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