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大哥,如此我便可以安心了。”
田少傑笑道:“那就早些休息吧!養精蓄銳,迎接明日一戰。”
柳長青點了點頭,“大哥也早些休息。”說完,便起身離開。
就在田少傑準備上牀休息之時,房外卻人影閃動,並敲了他的房門,可就在他前去敲門的時候,門外的人影卻施展輕功而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田少傑怔了怔,這個背影好生熟悉,難道是--!想着已經追了出去,竹林暗處,剛下完雨,雨後潮溼的竹林隱約飄着一股寒氣,好在轉晴的天上明月高掛,所以也不是十分暗黑。
一個身着藍布青衫的男人背對着他,站在風中一動不動,身邊的燈籠閃着微暗的燭火光芒,追上他的田少傑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每走近一步就多了一份肯定,“大師兄,是你嗎?”
男子回過了頭,笑盈盈的看向他。
田少傑大喜之餘,忙大步跑了過去,並用雙手拍向了他的雙肩,“大師兄,竟然真的是你。”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元林座下大弟子尹天仇,也是雲林最閒散,束縛最少的一個弟子,可以自由進出黃山之巔,也不必擔心責罰。
“師弟,山下的生活如何?”尹天仇不忘詢問。
田少傑道:“自然是有好有壞,對了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猜測道:“難道也是爲了明日的巫豔山之戰麼?”
尹天仇道:“自然不是,有人告訴我你下了黃山,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師傅怎麼會突然讓你下山了?”
田少傑苦笑,“師傅哪裡是准許我下山,分明就是將我逐出山來,並且永不能回黃山去。”
“哦?”尹天仇露出一種不明顯的表情,然後道:“爲什麼?”
田少傑搖了搖頭,“這個--?”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元林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尹天仇道:“可是因爲小師妹?”
田少傑驚訝的擡頭道:“師兄怎麼知道?”
尹天仇笑了笑,“師傅他怕事情敗露,自然要叫你趕快下山來了!這就是師傅的高明之處啊!不過,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師傅他老人家可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田少傑皺眉道:“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師傅怕什麼事情敗露?”
尹天仇不去回答,而是道:“明日巫豔山之上,憑你的武功,要奪得一些名氣不是難事,你可有心去拼去比,若是有,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田少傑搖頭道:“我並沒有此心。”
尹天仇道:“弒血劍既然到了你的手中,怎麼又將它轉贈他人。”
田少傑更爲驚訝,“大師兄連這件事也知道?”
尹天仇笑了笑。
田少傑道:“想必爲我們安排酒菜住處,聲稱是我的朋友的人也是師兄你吧!”
尹天仇繼續微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少傑,小心柳長青,他的心計之深,可是你想不到的,弒血劍對你也許一文不值,但對天下衆多的人來說,弒血劍都是一把人人想要的寶劍,當年尹豐聲稱劍在人在劍忘人亡的寓意也不是空穴來
風的。”
田少傑點頭道:“我會放在心上的。”說着頓了頓,然後又道:“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想要師兄解答。”不等尹天仇說話,他便開口道:“師兄究竟是不是尹豐之子,還請師兄如實相告。”
尹天仇問道:“爲什麼問這個?”
田少傑的思緒陷入了痛苦之中,他沉默片刻,然後道:“當年無眠山莊發生滅門慘案之時,兇手追殺我,是尹豐多次救我於危難之中,並一路護送將我交給了師傅,當年巫豔山之戰,我卻沒有來得及向世人說出真相,殺我無眠山莊的人不是尹豐,而是另有其人。”
尹天仇道:“就算你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站在尹豐身後的小男孩的。”
田少傑只有承認,“是,當年我太小,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一心以爲只要我站出來說他不是兇手他們就會去信,他也跟我說過,沒有人會相信我說的話,但巫豔山的那一戰,我卻沒有盡到我該盡的責任,如果我能去,如果我能說出來我知道的真相,就算沒有人相信,我也不會有遺憾,可是--!”
尹天仇替他說了下去,“可是你卻沒有看到尹豐去巫豔山迎戰的那一刻,你醒來的時候,師傅已經在你的身邊,尹豐也已經死了。”
田少傑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痛的,“是,所以我一直很愧疚,也很懊惱,後來師傅不許我提起此事,還讓我相信自己從來都沒有被尹豐救過,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他,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裡生根併產生疑問,直到下山那日師傅纔將真相告訴給我。”
尹天仇笑道:“師傅是不是告訴你,他這麼做的目地是爲了保護你?”
田少傑道:“你又知道?”
尹天仇道:“師傅一直不就是這樣的人麼!那麼的大度,那麼的大公無私。”他露出諷刺的笑容,看的田少傑好生奇怪。
“大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有,大師兄究竟是不是尹豐的兒子?”
“這個重要嗎?”
田少傑道:“自然重要,如果不是,我便不會請求大師兄做什麼,但如果是,那麼師兄便是與少傑有着相同的敵人,你有義務跟我一起爲他們報仇纔是。”
“就算我是,我也從來沒有認過他那個父親。”尹天仇聲音冷冷。
這句話,同樣也證明了他就是尹豐的兒子,“尹叔叔曾經對我說過,他的兒子對他有一些誤會,既然是誤會,如今他已不在人世,還會有什麼解不開的事情,還有--!”他恍然想到一點,“他曾說我們一定會成爲好朋友,爲什麼他會有這個先見之明。”
“那是因爲那個神秘民族,不但會各種魔法,還能預知前世與今生,而他早已結識了那個民族的人,就如同弒血那樣的魔劍,還不是一樣出自那個民族。”
田少傑道:“你究竟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尹天仇笑了笑,“你也會知道的,你早晚都是會知道的。”他拍了拍他的肩,“巫豔山之後,等着你的還有很多,你會有一個劫難,還會有一個驚喜,少傑,報仇的事情,還在後面。”說完,已是一個閃身而去。
他的速度直接將燈籠中的燭火熄滅,那樣快的身手,竟讓田少傑無法反應過來就已經不
見了人影。
“師兄?!”田少傑想要叫住他,卻沒有來得及。
尹天仇的出現,那些叫他似懂非懂的話語,又一次帶他進入了兩難之境,難道他們的師傅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個樣子,難道他還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尹天仇就是尹豐之子,那麼他所知道的真相一定比他想象的還要多,憑着他對他今夜說的那些話,他就比他多知道許多許多的事情了,那麼爲什麼他要告訴他叫他小心柳長青?
柳長青?他的結義兄弟,他對他那麼誠懇,難道也會有着不爲人知的算計參在這中間麼?還是他也是爲了弒血劍?
這些似乎都是解不開的謎題,唯有事情發生之時,才能知道真相。
對了,還有一張密圖,他怎麼將這件事忘記了,當年那擁有袁虹劍的黑衣人曾經爲了跟他要那張密圖而讓他受盡折磨,那麼那張密圖一定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看來,巫豔山之後,他應該回一趟無眠山莊纔是。
“哥哥,不要啊!”就在田少傑回去的時候,客棧方向突然傳來如此聲響。
田少傑暗叫不好,已一個箭步衝了進去,白錚的手臂受了傷,鮮血染紅了衣袖,南宮玉霜攔在他的身前,阻止面前的南宮志博再發動攻擊。
就在南宮志博揮劍的同時,田少傑已經來到近前並且運氣攔住了他的攻勢。
南宮志博退了一步,然後冷眼看向面前的這些人。
“錚哥哥,你怎麼樣?”南宮玉霜難過的看着他,淚如雨下。
白錚搖頭道:“沒事,別擔心。”
南宮玉霜看向了南宮志博,“哥哥,白錚對你從來都是恭敬有加,也從來沒有傷過你分毫,更沒有得罪過你,你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他欺負了你,使得我們南宮家蒙羞,這就是得罪了我。”
南宮玉霜道:“哥哥,我是你的親妹妹啊!我愛他,這輩子我只愛他一個人,父親反對我,難道哥哥也跟父親一個樣子麼?哥哥也愛過人,爲什麼我能體會哥哥的痛,而哥哥卻總是無法體會妹妹的苦呢?”
南宮志博似乎被她說動了心,表情凝結了片刻。
“哥哥,請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好嗎?而且--。”她站起身,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貼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哥哥有多愛野荷,我便有多愛白錚,請哥哥顧念一點兄妹之情,請不要與我們爲難。”
南宮志博看着她道:“就因爲你是我的妹妹,我纔不希望你嫁給一個江湖浪子,江湖之中,腥風血雨,我希望你找一個平凡的人,安靜的過一輩子,白錚他根本就給不了你安定的生活。”
“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南宮志博緊皺雙眉,“你說什麼?”
南宮玉霜道:“我有了白錚的孩子。”
南宮志博握緊了拳頭,“白錚,你這個王八蛋。”說着便又衝向了白錚。
“哥哥。”南宮玉霜連忙拉住了他,“哥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你真的殺了他,那麼我也是活不成的,哥哥--!”
“哼!你好自爲之吧!”南宮志博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