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姀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皇甫炎說的很篤定,她也只能放下碗筷,去找了姬無痕。
姬無痕跟皇甫炎的說法一樣,只是胃口不太好,因爲抑制毒性的藥物,多少會對胃部有些刺激,所以纔會吃不下東西,沒有大礙的。
安曦姀半信半疑,可是看着姬無痕鎮定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她纔回去了。
皇甫炎見她回來了,笑說道:“都說了沒有大礙,快睡覺,明天一早,你不是答應了要陪我去看日出的嗎?”
安曦姀沉默了半晌,點頭:“好。”
只要是你說的,無論是任何事,我都陪你做。
只要,只要你還活着,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只要我還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兩人相擁而眠,卻是不發一言,無聲到天亮。
一大早,皇甫炎就把安曦姀叫醒,兩人攜手到了山巔,找了個最佳的位置坐下來。
有些冷,安曦姀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披風,對皇甫炎說道:“要不,我們回去吧,阿炎,這裡有些冷。”
他的身體,現在受不得熱,也受不得冷。
皇甫炎輕輕的把她拉到懷裡,把她抱住:“現在不冷了。乖,等一會兒,太陽就出來了。”
安曦姀靠在皇甫炎的懷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又茫然,她望着遠方,眼睛卻沒有任何的焦距,她什麼都不想看,只想看着她的阿炎,看着她的阿炎還好好的,就這麼抱着她,永遠,永遠都不要鬆開。
太陽一點點升起,天邊的雲霞被染成一片橘紅。
“曦兒,你看,日出。”
“嗯。”
“曦兒,你知道我爲什麼想看日出嗎?”
“不知道,爲什麼?”
“因爲曦兒的意思,就是日出,就是黎明,就是希望。曦兒,你就是我的希望,有你在,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相守到老,直到,我們都死去的那一刻。”
“這樣嗎?好,那你不能反悔。就算很辛苦,皇甫炎,你也活下去好不好?”
就算這個要求真的太難太難,就算他要因此不知道還要承受多少磨難,但是,就讓她狠狠的這麼自私一次,任性一次,只要,讓他活下去,好不好!
她安曦姀上輩子,這輩子,都從來不求人,可是現在,讓她去求誰都可以,只要,只要讓她的阿炎活下去。
安曦姀忽然間覺得心裡好冷好冷,冷到沒有一絲的溫度。
她怕她的心跳,會忽然間,因爲失去他而停止。
“好。”皇甫炎靠在安曦姀的肩頭,輕笑着道:“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只是曦兒,你要原諒我,偶爾也可能會偷下懶,所以你要等,等我好起來的時候,我再去兌現,我答應你的事情,好不好?”
“嗯,這個可以商量,但你不能太懶,若是懶到忘記了,我就永遠也不原諒你了。”
皇甫炎就笑:“那要是我不小心忘記你了呢?”
“那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忘記你!如果你忘記了,我就天天跟着你,這樣你早晚會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