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顫抖的雙手拿起那份卷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打開:南宮飛雲,炎黃曆1415年出生,無家世背景,自幼師從崑崙,拜崑崙掌教紫雲爲師,聰明好學,深得紫雲的喜愛,乃是崑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與高飛交好。擅使九節斷魂槍,位列天榜四十七位。好計謀,心思謹慎,用兵如神,現任鐵血軍團統帥,現年47歲,有兩子一女,長子南宮凌,現年27歲,鐵血軍團禁衛營大都統,次子南宮雲,現年24歲,鐵血軍團驃騎營萬騎長;幼女南宮月,深居簡出,資料不詳……
南宮月,南宮月!這三個字映入我的眼簾,我心中一顫。小月=南宮月?我不敢想下去,但是鐵血軍團內的所有人的資料又有誰的情況與小月告訴我的資料如此相近?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一直在否定我的想法,但是卻怎麼也勸服不了自己,如果真是這樣,小月真的就是南宮月的話,我又該怎麼辦呢?我與南宮飛雲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那麼小月和我……我突然感到一種迷茫,我該怎麼辦呢?
“報!殿下,太子府派人前來,說是太子妃有請大人過府一談,現正在府外等候!”
一個親兵的聲音將我從迷茫中喚醒。
“什麼?”我一楞。
“殿下!太子妃請大人過府一談,說有要事相商,來人在府外等候殿下的答覆!”
太子妃?顏少卿!她找我何事?我先是一楞,但是隨即馬上明白過來,看來她要和我商談的事無非是如何將高正的太子位保住。突然間,我從迷茫中清醒過來,我現在還在京師,不應該想那麼多的瑣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我現在的一切,如果我就這樣失魂落魄的話,那麼我如何去和那羣蒼蠅鬥下去呢?對!我應該振作,小月是不是南宮月還沒有證實,就算是,只要我今後留意,還是有機會挽回的!我精神一振,不在那麼的迷茫,吩咐親兵:“前去回話,就說我隨後就出來,讓來人在府外稍等片刻!”
親兵領命下去,我振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向府外走去。門外,一個黑黑瘦瘦的太監打扮的人站在門外等候着,身邊還有一個轎子。不知爲什麼,我對這個人很不喜歡,此人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無法形容,就好象是一條毒蛇,對!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我不僅對此人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戒備。
“累公公久侯,恕罪恕罪!”我連忙拱手施禮。要知道,這些當太監的傢伙,十個有九個心理不正常,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們,將來會給我帶來無窮的麻煩。
“殿下客氣了!太子妃有請殿下過府一敘,在下打攪之處,還請見諒!”那人也是十分客氣。
但是我卻心中一振,這個人有問題,因爲太監從來不稱呼自己爲在下,他……我仔細的打量眼前這人,想從他身上發現什麼破綻,但是他隱藏的很好,而且身邊的轎伕確實是太子府中的人,我曾經見過。我心中雖然疑惑,但是目前京師在我的掌控之下,我沒有什麼感到可怕的。於是我開口說道:“請公公帶路!”
“殿下請上轎!”
我沒有猶豫,鑽進轎子坐好,這頂軟轎晃晃悠悠的被擡起,離開了提督府。
沒有多長的時間,就聽外面有人說道:“殿下,到了!”我起身出轎。恩,沒有錯,這裡正是太子府,看來我有些多慮了。那個在提督府迎接我的人來到我的面前,“殿下,太子妃目下在後宮恭候殿下,請殿下隨我來。”
“公公前面帶路,我自會跟隨!”我客氣的說道。跟隨着那人,我們穿過太子府,來到後宮。說是後宮,其實就是平日裡高良的家眷活動的地方。我們在一個小院前停下,那人十分恭敬的說:“殿下,太子妃就在裡面恭候,殿下請進!”
“有勞公公了!”我謝過那人後,擡腳走進。這是一個非常精緻的小庭院,院中種滿了花草,已經是初夏季節,花草已經盛開,景色十分漂亮,可惜我不懂花草,也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庭院正中央有一間小屋,我來到屋前,輕敲房門,“許正陽奉太子妃之邀,前來覲見!”
“進來吧!門沒有鎖!”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屋裡傳出,正是顏少卿的聲音。我推門走進屋內,這是一間並不大的房間,分裡外兩間,外間正中擺放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有幾道精緻的菜餚和兩壺酒,屋中沒有什麼豪華的擺設,靠窗放着兩個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另一側則是掛着一幅元江的觀潮圖,屋中焚着一爐香,整個房間裡顯得古香古色,十分典雅。門簾一挑,顏少卿從裡屋走出,依然未拭脂粉,一身素裝,長髮披肩,在燭光下,顯得楚楚動人,風情萬種。她來到桌前坐下,纖手一指對面的空椅,輕啓櫻脣:“正陽,坐呀!”話語間秋波流轉,柔媚萬分。
我依言坐下,但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說實話,讓我指揮兵馬,決勝千里或是單人匹馬,面對天下英豪,我都會無所畏懼,但是這一刻,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也許我天生沒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天分,還要學習呀!我不出聲,顏少卿也不開口,只是一雙美目看着我,看的我十分不舒服。半晌,她開口道:“正陽這兩日沒有上朝,聽父皇說正陽是去辦理一件私事,不知辦的如何了?可有讓本宮幫忙之處?”
“些許小事,有勞太子妃掛念,實在是慚愧!這等小事正陽一人處理就行,怎敢勞太子妃費心!”我恭聲回答。
“嗨!正陽如此一說就顯生分了,昨日父皇招我入宮,說起你十分讚賞,還說你提議讓正兒繼任太子之位;再加上前不久正陽爲維護我母子安全,特意駐紮太子府,如此大恩,本宮感激不已,能爲正陽分憂,也是本分之事!”
“太子待我,恩深似海,正陽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太子妃萬萬不可客氣!”
我連忙說道。顏少卿目光一轉,端起一杯酒,起身來到我的面前,“不管如何,請正陽滿飲此杯,以示本宮謝意!”看來鍾離勝已經做好了工作!我慌忙站起,一幅誠惶誠恐的模樣,“太子妃敬酒,正陽安敢不喝!”說完接過她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我發現顏少卿的表情有些怪異,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又不知如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