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顯得有些吃驚,相反顏柔兒卻似乎平靜許多,兩人看着張敏,都沒有開口說話。好半天,張敏輕聲說道“但是現在哀家改變了主意。一來哀家知道皇上和恆兒兩人親如手足,恆兒絕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如果哀家殺了恆兒,恐怕哀家就要失去另一個兒子了!不過現在很好,哀家不但沒有失去兒子,反而又多了一個,呵呵,說不定還要再多兩個媳婦……”
“太后,你又……”兩女嬌顏通紅,口中嬌嗔道。
“呵呵,這二來,哀家發現真正對我帝國的危險不是來自恆兒母子,其實是來自於哀家一直信任的樂清河。唉,都是哀家過於放縱了,竟然使得樂清河勢力做大。而恆兒母子遠在風城,也許是哀家母子的一大保證!所以,哀家決定要你們回去……”張敏說到最後,神色顯得極爲嚴肅,“不過,飄雪丫頭,哀家現在變了主意!”
顯得有些不解,飄雪看着張敏,眼中充滿了疑問。
微微的一笑,“飄雪丫頭,哀家要你在這裡陪哀家幾年,等你將來真正成熟了,哀家再讓你回去!”
“爲什麼?”飄雪脫口而出。
伸手將飄雪拉到自己的榻上,張敏又示意顏柔兒坐在自己身邊,“柔兒奉師命下山,本就是要歷劫修煉,她東海一門本就是要歷劫而行,所以哀家倒不是很擔心。但是飄雪你心底過於善良,這可不行。哀家要把你留在身邊,好好的調教一番!說起來你主子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但是她自幼修煉玄門功法,對於世事無慾無求,那清玄之學不適合你。雖然你主子也會使用權謀,但是在風城一隅,又怎比的這皇城中的險惡人心?飄雪丫頭,哀家要你好好的跟着哀家學習,等將來去風城輔佐恆兒爲哀家鎮守西南!”張敏語氣堅定無比,飄雪默默地點了點頭……
拍了拍飄雪腦袋,張敏輕笑着,“小丫頭,其實你可知你主子讓你此次跟着恆兒前來是什麼意思?就是要你跟着哀家,好好的學習。呵呵,只是這話是哀家自己說的罷了!說起來這後宮之中,哀家也時常感到寂寞,皇上雖是孝順,但是很多事情哀家卻不好和他說,你這小丫頭哀家看見就感到歡喜,呵呵,你不會怪哀家吧!”
“太后,您讓飄雪陪你,那是飄雪的福氣,飄雪歡喜還來不及,只是……”
看着飄雪微微泛紅的臉頰,張敏沒有說什麼,用手拍了拍她的手,呵呵的笑了笑。
“啓稟太后,忠勇王樂清河求見!”突然內侍在門外高聲的叫道。
張敏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哼,果然來了,呵呵!”說着,她示意飄雪和顏柔兒兩人離開,自己整整衣衫,正襟危坐,沉聲說道“宣!”
“宣忠勇王樂清河!”
隨着一陣高亢的聲音,樂清河大步走進房中。一進屋,樂清河就向張敏深施一禮,“樂清河參見太后!”
“呵呵,清河,你我何必如此客氣?”張敏笑了笑,示意他坐下,然後端起身邊的蓋碗,輕巧的將碗中的茶沫撇開,“清河,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情?”
“敏敏,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實在一時有些迷糊。敏敏,你好象對那個小子……”樂清河沒有往下說下去,但是話中之意已經表露無疑。張敏何等人,她怎會聽不出樂清河話中的意思,不由得長嘆一聲,“清河,哀家也是沒有辦法而爲之!”
“此話怎講?敏敏,這小子武功高絕,與傳言之中的那個廢物完全不同,我真的有些感到不妥!”樂清河沉聲說道。
“嗯,這小子的武功確實高強,他能夠受你全力一擊而不死,已經讓我吃驚不少!但是清河,我以爲我們現在不能殺死他!”
“爲什麼?”樂清河吃驚的問道,“敏敏,他現在在京城,我們要殺死他易如反掌,難道敏敏還想讓他回去不成?”
張敏緩緩的點頭,“清河,你想過沒有,殺死這下子就像殺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但是後面的事情恐怕就……”
“後面的事情?”
“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清河,這小子身後有他母親遠在風城,麾下統領着西羌數十萬鐵騎。如果我們殺死他,那麼不說別的,趙倩兒如果領西羌鐵騎殺入中原……”張敏臉上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樂清河卻顯得有些不以爲然,“敏敏,我看你是多慮了!就憑那個女人殺入中原?呵呵,先不說江南還有數十萬楊陀的兵馬不會那麼容易放她入中原,就算來了,憑她一介女流,我揮本部兵馬也可以將他們……”
“清河,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張敏出言制止樂清河繼續說下去,“你想過沒有楊陀當年歸順我們並不是憑藉我們的實力。這些年來我帝國一直和閃族交戰,國庫虧空不少。而楊陀在江南卻是風調雨順,他招兵買馬,手中也有數十萬的大軍,如果他和趙倩兒聯手,你以爲如何?”
“這……”樂清河猶豫了。
張敏笑了笑,接着說道“好,就算你可以打敗他們的聯軍,清河,你以爲你手中還有多少可用之兵?我帝國勢力將會變得如何?不要忘記了北邊還有一個閃族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以疲憊之兵,是否還能抵抗閃族那狼虎之軍?”
“不是還有楊陵的北地兵馬司!”樂清河有些不服氣,他出言說道。
張敏微微笑了笑,“清河呀,你有時聰明,有時糊塗。楊陵如今忠於我們,是因爲我手中有你這數十萬大軍保障,他不敢如何!可是如果你不再擁有強勢兵力,你以爲楊陵還會聽從我的命令?嘿嘿,爲了權勢,恐怕可以讓任何一個忠臣變成逆賊!”
樂清河無語了,他默默的點頭,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不過那衛恆確是有些……”好半天,樂清河開口說道。
“有些危險是嗎?我何嘗不是這樣認爲!不過清河你今日做的很好,嘿嘿,廢掉了他的武功,等於歇去了他的爪子!”
“可是他還有牙齒呀!”樂清河用手指了指腦袋,那意思是說要小心衛恆的智謀。沒有想到一句話引得張敏笑了起來,“清河,這一點你我都過慮了!呵呵,這小子身陷雲霧山確是事實,我已經派人打探,同時今日我和他的貼身丫頭談了談,當年他確實是進入了雲霧山,呵呵,那可是一片沒有人煙的洪荒。我就在想,一個八歲孤身陷入絕地的小孩子,六年沒有見過人,也沒有任何的老師,他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