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靈臺一絲顫動,衛恆清楚感受到了飄雪那輕柔的腳步在走廊中飄動,慢慢的向自己的房間走來。她的腳步聲顯得十分的小心,似乎是怕將自己驚醒一樣,但是她氣機卻有些散亂……
難道她的傷勢發作了?衛恆有些不解,從她的步履間可以感受到她氣機的飽滿圓融,但是爲何又是這樣散亂,似乎有着什麼樣的心事一般。衛恆將那一絲靈覺收回,從禪定中清醒過來,而就在此時,飄雪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飄雪那婀娜的身姿出現在了衛恆的眼簾。看到衛恆做了起來,飄雪先是一愣,臉上瞬間閃過了驚喜的神色,手中的茶盤鐺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的收捂住自己的嘴脣,眼中淚光閃動……
有些感到奇怪,衛恆實在不明白飄雪爲何是如此的模樣,那樣子驚喜異常,他也不由得微微的一愣。“飄雪,你怎麼了?”衛恆微笑着看着她,輕聲的問道。
竭力的讓自己那激動的心情平息,但是淚水還是抑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好半天,飄雪用顫抖的聲音叫出聲來“殿下!”隨着她的這一聲呼喊,飛撲向衛恆的懷中……
眼前的飄雪看上去怪怪的,好象沒有往日的矜持和羞澀。衛恆更加感到奇怪,他輕摟着飄雪那嬌弱,心中在不經然之間竟然有一種想要擁抱的衝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衛恆輕輕的拍着飄雪的背,低聲的說道“飄雪,別哭,別哭,有什麼委屈就告訴我,呵呵,你一哭讓我有點頭暈!”
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飄雪離開的衛恆的懷中,臉上還帶着羞澀的紅潤,她低下螓首,輕聲的說“殿下,你這一昏迷就是近三十日,可是把我們嚇壞了!”
“啊!我已經昏迷了三十天了?”衛恆吃驚的看着飄雪。
“嗯,已經不止三十天了!一路上不但賀君大哥他們擔憂,就連沿途的官員也是擔驚受怕。他們已經以千里加急的快報將殿下你的情況送往京城。這三十天裡,所有的人都是提心吊膽的,陽江說你要再醒不過來,他就不活了!”飄雪低聲的說道。
衛恆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沉聲的說道“胡說,這個陽江天天嘴裡把不住門,滿口的胡言亂語!且不說我不會有什麼事,就算是有了事情,他也不能有此種想法。這個傢伙,回頭要好好的說道他一頓不可!”說着,他話鋒一轉,輕聲的對飄雪說道“飄雪,那你呢?”
雙頰頓時似朝霞一般的通紅,飄雪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低聲的說道“我,我,我當然也擔心了!你是主子,若是你有任何的事情,那,那,那我回去怎麼向娘娘交代呢?”
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莫明的失落,衛恆看着眼前這個俏麗的丫頭,久久的不語。好半天,他纔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飄雪,若我不是殿下,不是風城王,不是你的主子,你,你是不是就不關心我了?”
聞聽衛恆的話語,飄雪頓時惶急不堪,急急的說道“殿下,你別這麼說。就算你是一個乞丐,我也會跟着你!我怎麼會不關心你?從我來到王府的第一天,你送給我一個蘋果,從那天開始,我就,我就,我就……可是我只是一個奴婢,而殿下你是萬金之軀!”飄雪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衛恆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高興的雙腿依舊盤膝,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雖然他平日裡總是保持着一種沉穩,但是卻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孩子,他雖然還不懂得那許多的男女之事,但是心中卻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
“飄雪,我好高興!”衛恆絲毫沒有理會飄雪的驚異之色,他笑呵呵說道,那語氣簡直和他平時的穩重顯得截然不同。從牀上下地,衛恆拉着飄雪的玉手,興沖沖的就向屋外跑去。飄雪連忙的喊道“殿下,你剛好,怎麼能下牀呢?趕快回去,趕快回去!”
“呵呵,飄雪,你看,我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身體好的很!現在我們是在哪裡?”衛恆笑着問道。
“嗯,我們現在正在蘭婆江上向鍾祥行進,估計今日傍晚可以到達鍾祥!”
“蘭婆江?我們現在在蘭婆江?”衛恆的身形突然止住,他扭頭看着飄雪,心中頓時想起來在駐馬關那刺客在最後告訴自己的話語小心蘭婆江!突然間,衛恆的心中升起了一絲警兆,他看着飄雪連聲的問道。
不知道衛恆爲何突然臉色大變,飄雪疑惑的看着他,低聲的說道“是呀,我們在三天前到達了彭門,這條船是彭門守將爲我們準備的。如果我們行走陸路,要繞一個很大的圈子,想要送殿下你回去,可是那些官員說朝廷有令,要殿下馬上入京,說聖上對殿下是望眼欲穿,所以,我們只能選擇向升龍城前進,走水路,他們說是最快的路了!”
“是彭門守將給我們的船?哦,那我就放心了!”衛恆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皇子,彭門守將是絕不敢對自己耍什麼手段的!否則……
“殿下,你剛纔的臉色好難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飄雪輕聲的說道。
“沒有,呵呵,沒有!是我自己瞎想罷了……”衛恆笑着對飄雪說道。不過雖然如此,他的心中卻總是有些不安,“飄雪,我們上甲板去看看吧!從上一次看蘭婆江到現在,我已經整整八年沒有見到了,呵呵,心中好懷念呀!”
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衛恆,“殿下,你真的沒有事情?”
“呵呵,放心吧!我這一躺,其實是進入了一種先天的胎息狀態,在胎息之中,我的真氣沒有停止流動,同時將我體內的傷勢治癒。所以我現在不禁沒有事情,而且功力更有精進,嘿嘿,如果再遇到那個莫言,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樣的本事!”衛恆輕笑着。
沒有想到飄雪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她看着衛恆,低聲的問道“殿下,你是不是很想再見到那位莫言姑娘?”
沒有察覺到飄雪語氣中的酸氣,衛恆呵呵的笑道“是呀,嘿嘿,這個丫頭的功力當真是詭異,我在雲霧山中六年的苦練,卻依舊無法擋她虎煞一擊!哼,我很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樣的本領!”說到了最後,衛恆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服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