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我皇袍一甩,轉身離開了大殿,大殿上留下了一羣議論紛紛的朝臣們……
我來到了御書房中,剛坐下,樑興緊跟在我的身後走了進來。我臉上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會跟着過來的,因爲他並不同意我在大殿上最後的決議,我可以感覺出來。
一進門,樑興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他看着我,半晌後緩聲的說道:“阿陽,我還是不贊成你親自率兵前往定天府與墨菲交戰!”
我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樑興會這樣直接的將內心的話說出,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阿陽,這些年來,特別是你在扎木合死後,心中的傲慢之心越來越重,而且對於虛名的計較也比以前更加的看重。你我兩人一人出兵足矣,何必非要什麼御駕親征?阿陽,你仔細想想,這其中是否有些虛榮的心思在作怪?”
我長嘆一聲,久久沒有說話。樑興的話我無法反駁,仔細的想想自己確實是有那麼一絲的虛榮心在作怪。自從和扎木合一戰之後,我的生命中似乎突然失去了生存的目標,武道上已經成爲了天下第一高手,疆場上也沒有人能夠與我抗衡,生活美滿,三個老婆愛我至極,孩子也有了四個,還有一個在東海苦修的知己紅顏和我的兒子,我的一生過早的達到了頂峰,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感興趣的了!
這次力主要御駕親征,究竟有多大的爲向寧復仇的成分在內?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去,想再次重溫當年在戰場縱橫的暢快感覺……
看到我久久不出聲,樑興也不禁長出一口氣,他緩聲的說道:“阿陽,我知道你意志決絕,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有改變。我也不阻止你了!”他嘆了一口氣,突然聲音一肅,“不過在出兵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須做好,那就是要密令黃夢傑在青州一線嚴加防範,一旦東贏意圖向我帝國不軌,擊殺東贏於海面之上,萬不可讓他們登陸,否則勢必引起動盪。”
我點點頭,露出笑臉。就知道剛纔那幅愁眉苦臉的模樣打動了樑興,只要能讓我重上沙場,怎麼樣都可以答應!
“還有,開元是我帝國根本,不可鬆弛!我建議還是選驍勇戰將與鍾離和子元共同鎮守,此人必須要在帝國有強大的聲譽和赫赫的戰功,否則無法鎮住局面。”
我想了一想,“大哥,你看鐘炎和仲玄兩位老王爺是否可以?”
鍾炎和仲玄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高齡,兩人自我組建兵團以來就跟隨我們兩人,在軍團中聲望之高,除向寧和樑興外,無人能夠比擬。不過兩人年事已高,目前都是在家中修養,很少過問朝中事物。我與樑興立刻,開原城中此二人就是最爲合適的守將!
聽到鍾、仲兩位老將的名字,樑興的臉色稍稍的舒緩下來。他點點頭,“嗯,若是這兩位老將軍,但是可以讓我放心!文有鍾離和子元,武有鍾炎和仲玄,再加上其他的守將,開元城應該是無礙的!”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端起身邊的茶杯。樑興將茶杯放在嘴邊,突然停住,他看着我問道:“阿陽,那麼我們將如何收拾阿魯臺呢?此人號稱是墨菲的名將,與向王也爭殺多年,未曾有過什麼敗筆。如果不是此次墨菲朝廷有事將他調回,將鄭羊君調至前線,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定天府大捷一說了!”
我臉上露出十分詭秘的笑容,輕聲說道,“大哥,我知道這阿魯臺小心謹慎,但是我已經有了破敵之策!”
“哦?”樑興被我的笑容引起了興趣,他看着我問道,“何等妙計?讓我也聽聽?”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我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我在等待東風的到來!嘿嘿嘿……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帝國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轉了!每天都有大批的物資和軍械向定天府發出,滿朝的文武官員也忙碌了起來。駐紮在開元城外的兩大兵團也開始整備,最爲重要的是閃族也派出了十萬鐵騎,帶領閃族鐵騎的將領是子車侗在這些年培養出來的閃族新一代的將領,伯賞清源!
大軍會合一處,整日在開元城外的昇平大草原上練兵。對外始終沒有顯露出大戰將臨的氣氛。開元城依舊是熱鬧非凡,但是還是有敏感的商人覺察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而錢悅的父親,錢巖就是其中的一個。他通過錢悅的關係向軍團着實推銷了大批的軍械裝備,也賺取了一大筆的利潤。畢竟是在我初期跟隨我的將領,我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只是一笑了之,只要這批軍械不是殘次品,對於即將大戰的帝國來說,向誰購買都是一樣……
我在御書房中正在和樑興商討與墨菲交戰的方針。阿魯臺據守定天府西南一線多年,對於當地的情況十分了解,不論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已經佔據了先機。而且此人不像我之前的其他對手,相比較起來更加謹慎,自他領兵以來,未曾聽說過有什麼敗績。在和陸卓遠的鏖戰中絲毫沒有落到下風!
陸卓遠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當初也曾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如果不是一着失算,那麼當日在平原究竟鹿死誰手,恐怕也很難說個清楚。不過好在他死了,如果他不死,恐怕當日樑興率軍南下,也不會那樣輕鬆的拿下了定天府。當年拜神威帝君哲爾頓臨死前曾經悔恨的說自己是自毀長城,死的不冤!
而阿魯臺在和陸卓遠的交鋒中沒有落到下風,甚至在後來與向寧的多次戰鬥中也沒有吃什麼虧。雖然沒有親自和他打過交道,但是此人的厲害之處已經讓我不得不小心提防。如何擊退阿魯臺在定天府西南苦心營造出來的西南防線,是我們出兵後的第一要務!
除此之外,還有在雲霧山的那道死亡天塹防線,也始終在我心中殘留着陰影,我很想見識一下這死亡天塹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本事!但是見到之後呢?我不知道……
對於阿魯臺的西南防線,我心中已經有了破敵之策,樑興雖然多次向我詢問,我只是推說時機未到,還不成熟,不能透露。如今我和樑興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死亡天塹上,不過我還是可以看出樑興始終都留有疑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