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合的嘯聲突然停止,我也隨之息聲。而清林秀風的嘯聲和那梵音也停止下來,此刻整個東京城喊殺聲已經止歇,在我們那短暫的嘯聲纏鬥中,已經讓所有的人感到了震驚!我從懷中掏出一支響鈴箭,抖手發出,淒厲箭嘯破空而起,頓時喊殺聲再次響起……
“正陽小友,當真是好功力呀!”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蒼勁雄渾,卻縹緲無蹤,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顯現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味道,“墨菲扎木合有禮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短暫的嘯聲纏鬥讓我感到有些氣血不順,穩定了心神,我朗聲說道:“明月許正陽拜見大師!”說話的瞬間,我的靈識瞬間擴展到了百丈,默查扎木合的行蹤。
濃霧中,一道白色的人影沖天而起,自我的身後出現,一股陰柔無比的真氣向我襲來。我沒有回頭,反手一掌虛空擊出,波!波!連聲的暗響,氣流涌動,暗勁向四周溢散,在我身後十丈之外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氣漩……
我只覺得那陰柔的真氣詭異無比,更有一種陰森的寒氣涌動,讓我也不禁有些難受。接着一聲悶哼,白色的人影向側方飛出。清林秀風!
只覺身邊的空氣似乎在一刻之間被抽光,清林秀風被震出的身影好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接住,將她緩緩的放下。濃霧之中,緩緩的走來一個人,一身寬大的玄色僧袍隨着他的移動,輕微的擺動着,那每一次的擺動都顯得與他的步履那樣的和諧,一頭密密的短髮,一雙睿智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邪異,白皙的面龐透出一層玄玉色的光芒,他神態安詳,步履輕快,慢吞吞的走來。隨着他的走動,周圍的濃霧也輕輕的滾動着,在五丈之內形成了一個薄薄的霧團,將他的身體籠罩,彷彿他已經與濃霧融爲一體。以至於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就是那團霧!如同霧中的精靈一般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出現的那麼突然,卻又絲毫讓我感到沒有心驚!
看似緩慢,卻在眨眼間來到了清林秀風的身邊,他每一步都嚴謹有序,卻又看上去隨意異常。來到了清林秀風身邊,他神態祥和,雙手在空中結印,口中輕發一聲,“鬥!”聲音雖然輕微,但是遠在數十丈之外的我耳中聽去卻好象焦雷聲響起。清林秀風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但是神色卻十分的安詳,她臉上露出笑容,盈盈的拜下,“師尊!”
扎木合!果然是扎木合!我心中不禁驚叫。眼前的這個僧人年齡看上去只有四十餘歲,絲毫沒有半點的老態,我實在無法相信這就是在四十年前已經成名的扎木合!
扎木合此刻也在看着我,突然開口道:“許王,你我神交,今日終於見面了!”
他的聲音清和無比,讓人不禁有種想要昏然入睡的感覺,全身的緊張好象消失了,只有無比的輕鬆!我心中一驚,這個扎木合上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這非凡的功力確實讓我感到震驚無比。我緩緩的呼吸,靈識與天地合而爲一,絲毫不理會扎木合的聲音,微笑着說道:“是呀,大師,你我今日終於見面了!”
微微的一笑,扎木閤眼光慈祥和善的打量了我一下,卻轉過頭來對我右邊的一幢高大門樓說道:“東海來的道友,出來吧!”
白色的道裝隨風飄揚,南宮月出現在了門樓之上。臉上也是帶着淡淡的笑意,起手對扎木合一揖,“東海蒼雲門下南宮月見過大師!”
點點頭,扎木合笑着說道:“東海門下,果然不凡,一段梵音破魔曲若沒有清雅佛心,絕無法吟唱。小道友口中梵唱,卻身穿道衣,釋道合一,看來已經突破了東海一門的武功,另求蹊徑,可喜可賀!”
沒有理會,小月飄然從門樓上走下,緩步來到我的身邊,先是向我輕聲說道:“正陽大哥,對不起,小月沒有遵照你的吩咐,還是來了!”
我笑了,“小月,你來的正好,大哥又怎麼會怪你?”
“思陽已經放在了前來的大軍之中,解懷將軍與你的兩位義子義女各領數萬人馬攻擊東京三處城門,陳可卿率領兩千府兵已經控制北門,與陸小將軍會合,現正在向皇城進發;丁銳率領一干高手已經將整個皇城置於火海之中,如今高青已經首尾無法顧及,東京已經在大哥的掌控之下!”小月緩緩的到來,她每說出一件事情,扎木合與清林秀風臉上的神色都凝重一分。
對我說完,南宮月這才轉身對扎木合說道:“國師,當年家師與國師天榜論戰,惜敗於國師手下,多年來家師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今日小月奉家師之命,前來與大師應三十年的約戰!”說着,小月扭身對清林秀風說道:“秀風殿下,南宮月請戰!”
清林秀風聞聽,柳眉微微一聳,輕笑一聲:“清林秀風倒想見識一下東海絕技!”說着,就要踏出。
扎木合輕聲笑了笑,清林秀風陡然止住了腳步,看着他等待他的指示。沒有理會清林秀風,也沒有理會小月,扎木合聲音輕緩,平和的對我說道:“許王當真是好心思!今日扎木合敗的無話可說!”他仰頭凝視,身邊濃霧不斷的聚合,將他的身形完全的隱藏了起來,他說道,“扎木合多年以來一直潛心爲墨菲帝國籌劃,從來沒有失算。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敗的真是悽慘。許王功力盡復,卻始終隱瞞,而且隱瞞的如此盡善盡美,使我一直沒有將許王計算在內。看來建康守將也是許王的心腹,但是滿朝的文武無人知曉,這一着棋子安排的妙!扎木合突然開始佩服少卿和高正母子,看來她們早有打算。扎木合一着棋算錯,步步算錯,嘿嘿,扎木合無話可說!不過,雖然許王如今佔了先機,但是如果能夠將許王擊殺在此地,那麼所有的計劃倒也不會完全的失敗,不知道許王以爲然否?”
“許正陽久仰大師九轉陰陽天下一絕,嘿嘿,心中也是頗爲期待,正陽倒是很想領教一下大師奪取百名女子純陰之後,究竟又有怎樣的突破!”我不陰不陽的笑着說道。
我話音一落,不禁扎木合,就連南宮月也失聲的說道:“大師難道竟然休息了那禁忌絕學,舐陰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