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柔聲的話語,陸非不禁失聲痛哭,壓抑在心中數年的悲苦一瞬間涌了出來,他抱着我的腿,大聲的哭着……
高秋雨和鍾離華都聽得淚水漣漣,女人真是的,你們這一哭,那還不把他帶的哭個沒完。我苦笑着搖搖頭,將陸非再次拉了起來,將他臉上的淚水抹乾,“非兒,這是你最後一次的哭泣!明白嗎,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夠讓別人痛哭,決不能再流出眼淚。你的血仇,叔叔會爲你報,你好好的在這裡學習!”說着,我伸手將憐兒拉了過來,“憐兒是我的義女,她也是我的徒弟,算起來你們還是師兄妹,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跟着我,非兒我會將我一身所學盡數傳授給你,憐兒,過來見過你的師兄!”
??嘟着嘴,憐兒有些不情願的低聲叫道:“師兄!”
??陸非看着憐兒,臉上一紅,他輕聲的問道:“叔叔,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我笑了,看看秋雨和鍾離華,她們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我笑道:“非兒,如果願意,你也跟着憐兒一起,就叫我義父!”
??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陸非連忙跪下,向我磕了三個響頭,恭敬的喊道:“義父!”
??我不由得心中大喜,一把將他拉起,暢快的大笑。這時陸非又低聲的對憐兒叫道:“師妹好!”
??憐兒恨恨的瞪了陸非一眼,躲在我的身後,嬌聲說道:“義父,他入門比我晚,功夫也沒有我強,爲什麼要我做師妹?”
我笑着將兩人摟在懷中,“憐兒,你雖然跟隨我修習時日長,功夫所學較非兒短,但是從剛纔的打鬥中你也可以看出,你的招式雖然比非兒強,但是不論是經驗和對招式的理解,你都無法和非兒相比,義父的招式中更多的是以殺戮爲主,非兒在角鬥團兩年,已經深得其中三昧,出手老辣,雖然僅學會了七旋斬,但是已經卓然有大家的風範。而你所學博而雜,其中花巧太多,雖然較之同齡人高絕,但是憐兒義父可以和你打賭,以剛纔的交手來看,若非兒最後一招不是針對於我,那麼你將在二十招之內必敗!”
??憐兒聞聽,臉上一紅,她沒有再出聲。我扭頭對陸非說道:“而非兒你,招式老辣,但是隨我修習的時日尚短,七旋斬雖然已有雛形,但是和憐兒不同的是,憐兒得到我的形,而沒有得到我的神,你得到了我的神,卻沒有學到形,非兒,憐兒,你們記住,任何的招式只有形神兼備方可有大成,非兒就跟隨憐兒好好的練習招式,而憐兒你則要好好向你師兄討教這實戰中的精髓!”
??兩人同時點點頭,這時秋雨笑呵呵的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已經過了三更了,還是早些休息吧!”說着她們拉着憐兒就向帳外走去。
??我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非兒,陸卓遠有沒有告訴你們,如果刺殺我得手後,如何通知他?”
??從懷中取出了一支菸火響鈴箭,陸非說道:“有,如果我們得手,他讓我們就將這支響鈴箭放出,他看到以後,就會帶領飛鷹軍趁亂偷襲!如果到了五更天響鈴箭還沒有放出,那麼就說明我們的刺殺失敗,他將另想辦法。”
??我心中一動,但是又不禁謂然長嘆,如果我手中有足夠的兵力,那麼我就可以將計就計,趁飛鷹軍全軍出動,給陸卓遠致命打擊。但是現在,唉,我手中只有五萬閃族大軍保留了實力,其他的部隊都已經是疲憊不堪,一個多月的防禦,不論是向西行的步卒和鍾炎的部下都已經是消耗嚴重,防守或許還可以,但是發動突襲,卻有些不足!
??我撓撓頭,讓陸非坐下,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啓稟元帥,錢將軍到了!”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親兵走進了大帳,躬身說道。
??我從沉思中驚醒,陸非也從昏沉中清醒了過來。我連忙說道:“快讓錢將軍來見我!”
??親兵領命出去,不一會,錢悅大步走進了大帳,身後還跟着一人,我認出了那人,卻是那個木遠。錢悅看到陸非,先是一愣,接着來到我的面前,與木遠躬身向我施禮,“主公,末將回來了!”
??“好,兩位快快坐下!”我伸手示意兩人坐下,看着他們,我緩聲的說道:“兩位將軍辛苦了!”
??微微欠身,兩人謝過。錢悅看了看陸非,似乎不知道是否可以說話。我笑着將陸非介紹給了兩人,開口說道:“兩位不用擔心,非兒是我的義子,你們但說無妨!”
??錢悅示意木遠開口,木遠想了一下,恭聲說道:“主公,自數年前您命令末將組建龍騰,如今龍騰已經訓練完畢,屬下受主母之命帶領五萬龍騰前來助陣,在上谷附近遇到了錢將軍,於是就星夜向天門關趕來。現在龍騰已經在十里外恭候主公調遣!”
??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我立刻對木遠說道,“木將軍,你和錢將軍立刻返回龍騰,秘密潛出天門關,五更時帶關內響鈴箭起,拜神威大軍將會偷襲天門關,我要你們在拜神威大軍到達山腰之時,率領龍騰順勢衝擊,一舉將來犯之敵擊潰!”
??兩人拱手抱拳而去。
??陸非看着我,臉上帶着崇敬的表情,恭敬的問道:“義父,如此是否可以將陸卓遠擊退?”
??我搖搖頭,笑了。“非兒,那裡有那麼容易!我今日突襲,不過是爲了緩解天門關的壓力,現在還沒有到達決勝的時候!”我站起身來,示意陸非跟隨着我,我們走出大帳,向城頭走去。
??今夜當值的是黃夢傑和楊勇兩人,他們率領着神弓營的將士守衛在城頭。看到我走上來,兩人連忙向我施禮。我擺手示意不需多禮,手扶城頭,我遙望遠處燈火通明的拜神威大營。黑夜中,那連綿的大營恰似長龍橫臥於平原,密麻麻一片,遠望沒有邊際……
??我向身後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四更了!”
??站在旌旗之下,閉上眼睛,我深深呼吸口氣,炎熱的空氣中帶着一絲涼爽,我猛然睜開眼睛,難道要起風了?擡頭向天際望去,只見漆黑夜空中看不到星星,黑雲壓着蘭瑙山飄過,身後的旌旗開始飄揚,旗角打在了我的面孔,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黃將軍,平原有什麼特殊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