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監從他手中接過了皇帛,當衆展開,再次高聲念道:“明月帝國宗人府決定:明月帝國恰逢大難,先皇歸西,新皇年幼,故特命攝政大臣兩名,青州定東伯向寧!”唸到這裡,朝堂上議論聲嗡嗡響起,沒有人想到向寧會成爲攝政大臣,因爲向寧長居青州,很少回朝,在羣臣心中,根本沒有向寧的位置。但是仔細一想,此次向寧率先起兵,平反叛亂,而且手中青州兵就在城外駐紮,這攝政大臣也倒合理。就在羣臣議論紛紛之時,向寧大步走出朝班,恭聲回道:“青州定東伯向寧在!”
?那太監看了向寧一眼,繼續念道:“定東伯向寧在朝二十餘年,忠心守衛青州,使我明月東面疆土無憂,兩次勤王,功在社稷,任命爲世襲忠明王,代新皇攝政,總領明月工、吏、戶、刑、禮五部事宜!”
??“臣向寧謝新皇隆恩!”向寧躬身退下。
??朝堂上一片寂靜,兩名攝政大臣既然已經出來一位,那麼另外的一位更加讓衆人感到心急,那些世族大臣們呼吸急促,臉色一派憂慮。
??“傲國公許正陽聽命!”那高亢的聲音再次響起,朝堂之上立刻如炸開了鍋一般,頓時亂作一團。向寧如果說是出乎意料,但是還情有可原,畢竟向寧已經在明月效力了二十多年,多少也有些人望。但是我,歸順朝廷短短的三四年,資歷最爲淺薄,又沒有什麼身世,所以雖然有天大的功勞,卻沒有人想到。
??我心中冷笑着,邁步出列,恭聲說道:“臣許正陽在!”
??“傲國公許正陽,效力明月雖然只有四年,但是戰功赫赫,爲我明月帝國盡心盡力。兩次救駕,東京血戰,功在社稷;鎮守涼州,奪取開元,一掃我明月多年恥辱;再赴東京,捨命救駕,使新皇得以逃脫;率先勤王,平息叛亂,其功勞可比開國元勳,故賜封號傲天修羅王,總領明月兵部及軍機處,望修羅王再接再厲,爲我明月帝國再立新功!”
??沒有理睬朝堂上的議論紛紛,我剛要躬身領命,卻聽到一聲大叫:“皇上,萬萬不可!”
??我扭頭一看,只見從右側的大臣中走出一位白髮老臣,我知道此人,原本是明月開國四大元勳世家之一,明月軍機大臣王德言。如今明月四大世家滅去了歐陽和董家,鍾離世家此次協助高飛,所以他王德言本是最有希望拿到這攝政大臣一職,卻沒有想到沒有他半點的關係,想來心中不會十分的舒服。
??“啓稟我皇,許正陽效力我明月未足五年,雖然有些功勞,但是卻已經受到先皇的恩賜。此次勤王,只要是我朝臣子,都會效力,他不過是取了些機巧,而且許正陽年紀不足三十,不足以服衆,且出身低賤,如果讓他攝政,恐怕別國恥笑!”
??我冷冷的看着王德言,心中卻產生了無限的殺機。沒有反駁,我知道自然會有人出面。果然樑興在一旁冷冷的說道:“嘿嘿,王大人當真是好口才,按照王大人所說,這攝政大臣之位要看效力時間和年齡,這裡衆人又有誰能夠比得上高英王爺,這可是宗人府討論,大人還是去和高英王爺好好的理論!”他話音中森冷無比,頓時朝堂之上鴉雀無聲。看看沒有人說話,樑興繼續說道:“當年本公與修羅王一同入京,恰逢高飛首次謀逆,本公記得大人當時也是好生反對修羅王出任九門提督,而後本公和修羅王兩次救駕,阻鐵血軍團於東京城外五十天,更擊殺崑崙摩天,那時王大人非但不急,反而在府中擺宴,酒席間的話語我還是有證人可以作證!”
看了一眼一頭冷汗的王德言,樑興不容他開口繼續說道:“當年的戰功,先皇賜我們義兒幹殿下,一等國公的身份,我們已經滿足,但是後來先是本公平閃族之亂於前,後有修羅王奪取開元城在後,先皇沒有任何的話語,其箇中含意就是爲了給新皇一個機會,高飛謀逆之時,我等在奮勇殺敵,似乎王大人在高飛的殿上也是不停的山呼萬歲,不知道可有此事?”
??樑興每說一句,高正臉上的笑意就少了一分,怒氣隨着增加一分,到了最後,他輕哼了一聲:“王大人,不知道是否有這樣的事情呢?”
??王德言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沒有等他開口,從一旁又閃出一人,大聲說道:“戰國公此言小臣無法同意,在高飛謀逆之時,大殿上的羣臣誰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哪個沒有山呼萬歲?倒是兩位國公,似乎出身貧賤,自幼在飛天奴隸營中長大,這是事實吧!”此人是王德言的兄弟王德行。
??我心中的怒氣更盛,我也看到了樑興的眼中閃出一道陰冷的寒光。
??“大膽!”顏少卿此刻怒聲站起,她厲聲喝道:“兩位國公所問的是你們是否有沒有參與謀逆,你們卻在朝堂之上大肆的攻擊兩位大人的出身,真是有些奇怪!”顏少卿這一發怒,王家兄弟立刻嚇得跪倒在地上,“太后息怒!”
??冷冷的看着朝堂上的羣臣,顏少卿冷冷的說道:“先不說先皇曾經將兩位國公立爲幹殿下,但是許王爺的身份,也不見得比你們差上許多,難道你們認爲飛天的鳳凰戰神許鵬的後人會是低賤的奴隸可比?如果是,那你們連奴隸都比不上,因爲你們連一個奴隸都擋不住,真是我明月的恥辱!”
顏少卿的話立刻如同一塊亂石砸在水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的明月大臣此刻都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我,眼中既有恐懼,也有尊敬。戰神許鵬,那是一個不敗的神話,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戰神是不可能被打敗的。雖然他們恨許鵬,因爲是許鵬給他們帶來了六十年的恥辱,但是他們也尊敬許鵬,在許鵬圍困明月的時候,沒有動到明月的一草一木……
??“啓稟我皇,那更是萬萬不可呀!”顏少卿話音剛落,兩個白髮斑斑的老臣衝出來跪倒在地面:“許鵬乃是我明月的仇人,我們怎麼能夠用仇人的後代,而且許正陽隱瞞自己的身份,乃是欺君之罪呀,按律當誅!”
??沒有人出來說話,因爲聰明的人已經看出來這風向不對,他們靜靜的看着。我和樑興還是沒有出聲,倒是顏少卿冷冷的笑道:“嘿嘿,按照你們的意思就是要本宮誅殺許、樑兩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