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沒有半點遲疑,噬天帶着長長的芒尾,將身前的數員大將斬殺,我笑道:“兵者,詭道也,虧得南宮將軍也是一個名將,卻要許某交給你這兵法之要嗎?快快投降,許某留你一條性命!”
“南宮飛雲堂堂男兒,要你饒命?爲大將者,自當戰死疆場,東京城前潰敗,是我一生恥辱,今日就讓南宮飛雲和你一決生死!”南宮飛雲憤然高聲。
“好!不愧是我許某敬重的敵人!”我遙指南宮飛雲,“你還有六萬將士,就讓我用這四萬鐵騎一個時辰內將你殲滅!”說着,我大喝一聲:“夜叉兵團後退,就讓修羅兵團得這一次大功!”
樑興的聲音遙遙傳來,“夜叉兵團結陣,不許讓一個敵人逃跑!阿陽,就讓我看看你無敵的修羅兵團如何殲滅六萬建康大軍!”
就在樑興聲音傳來,南宮飛雲大聲喝道:“許正陽,你欺我太甚,一個時辰全殲,狂妄至極,若你能夠成功,我南宮飛雲立刻自盡於你馬前!列陣!”
我不在答話,手中大槍一揮,向北行大喝一聲:“殺!”便閃電般衝出,緊隨其後的,還有向南行和巫馬天勇,四萬鐵騎自動展開,分成三路狂風驟雨般卷向敵陣。騎步平川決戰,步兵本來就是劣勢。加上現在建康守軍已經被殺的心驚肉跳,再聽說三鹿山十五萬大軍覆沒,建康失守,還有那虎視眈眈的夜叉兵團將自己團團的包圍,士氣已經沮喪到了極點,如何經的起我修羅兵團挾大勝之威的狂野鐵騎的衝擊?一個衝鋒,建康守軍便被分割成小塊被積壓在一起!完全成爲我兵團的劈刺活靶!
南宮飛雲雖然勇猛,但是打仗畢竟不是兒戲,大將無論如何的勇猛,又怎麼能夠抵擋住山呼海嘯般的千軍萬馬!仗,是依靠全體的士卒一刀一槍的整體拼殺。南宮飛雲身經百戰,如何不明白這簡單的道理!他看到自己的六萬步卒在修羅兵團白色風暴衝擊下潰不成軍,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他知道這是自己一聲中最後一戰!
修羅兵團的騎兵訓練別出心裁,五騎一伍,小陣形的配合廝殺,決不做單純的個人比拼。看到南宮飛雲勇猛,便有十個騎伍五十名鐵甲騎兵輪番攻殺,將南宮飛雲牢牢的困在陣中,他們個個騎術精通,風車般的圍着南宮飛雲飛馳,兵器森寒,根本不給南宮飛雲伸展長槍的威力……
不到一個時辰,被包圍的六萬步卒竟沒有一個能夠再站立起來。唯有孤零零的南宮飛雲,渾身的血跡,如同石雕般的立在陣中。我一催烈焰,衝到了陣前,對那五十名鐵甲騎士說道:“退下去吧!”
拱手向南宮飛雲說道:“南宮將軍,不到一個時辰,你輸了!還是投降吧,你的兒子南宮雲在我手中,他還等待你父子團聚!”
南宮飛雲神色淡漠,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許正陽呀許正陽!你麾下兵團天下無敵,再加上一個夜叉,我佩服你!嘿嘿,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記恨過你,你比我強!我南宮飛雲一生戎馬,但是沒有見到過如你這般軍事和政治上如此強悍的人!我兒如果大人開恩,就請留他一命,我南宮飛雲跟錯了人,高飛雖然厲害,但是卻遠不是你的對手,如今我女兒出走,長子命喪東京,次子也落入你手中,我敗了,敗的悽慘,但是卻也敗的痛快!許正陽,天下是你的了!”說完,他拔出長劍,一劍刎頸,沉重的栽倒在地上!
我面無表情,扭頭對身邊的人說道:“馬革裹屍,這是他最好的宿命!妥善安置南宮將軍!”說完,對向北行說道:“封鎖道路山卡,莫使消息走漏出去!”
向北行領命轉身而去。
此時,樑興跨坐飛紅緩緩的來到我的身邊,“阿陽,好騎兵!”
我嘆息一聲,扭頭向戰場看去,此刻殘陽籠罩,十萬十萬建康大軍的屍體將整個山野覆蓋,青楊河水變得赤紅,在夕陽血紅的籠罩下更顯淒涼。
我扭頭對樑興說道:“大哥,這就是戰爭,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我真的就逃不出殺戮的命運嗎?”
樑興無語,他看着戰場,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坐在建康的帥府大廳中,我仔細的看着戰報,三鹿山大戰,建康三十萬守軍盡數被殲,沒有留下一個降卒,我想這將會是我今後政治生涯中的非常血腥的一筆。
樑興坐在我的對面,他臉色陰沉,看着我,半天沒有說話。從他聽說我在三鹿山斬殺十萬降卒的那一刻起,就是這個樣子,後來看到滿山遍野的屍體,臉色更加的凝重,來到帥府中以後,他就這樣坐在我的面前,始終不曾說話。
過了好久,他緩緩的開口道:“阿陽,看你這樣子,好象沒有半點感覺,你斬殺如此之多的降卒,卻若無其事,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殺了十萬降卒呀!”
我的視線從地圖上收回,看着樑興漲的通紅的臉頰,慢條斯理的說道:“知道,我當然知道殺了十萬人,加上在混戰的時候,一共十五萬人全部被我殺掉了!”
“你,你,你怎麼毫無愧疚,那五萬人不說,他們是死在混戰之中,但是單單那十萬,他們也是爹生娘養,你只是輕聲一句殺,十萬人就沒有性命!你雖然叫做修羅,但是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麼如此的殘忍?”樑興大聲的說道。
“殘忍?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我再也無法忍耐,我心中也在爲那十萬降卒愧疚,但是我卻不能表露出來,原以爲樑興會給我一些安慰,但是他卻這樣在我面前黑着臉大聲的指責,我心中雖然有些愧疚,但是轉眼已經煙消雲散,看着樑興,我氣氛的站起來:“你知道什麼叫做家破人亡?我許家上下數百口,他們犯了什麼罪責,卻被全部斬首,至今我許正陽依舊揹負這一個叛逆的名聲,連自己是許家的後人都不敢說!這叫做殘忍!我自小被關押在奴隸營中,童大叔離我而去,夫子死在他人箭下,高山被高飛他們活活折磨而死,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那才叫殘忍!”我大聲的吼道,門外的衛兵聽到大廳中的爭吵,都好奇的伸頭向裡面觀瞧。我厲聲喝道:“看什麼?沒有見過吵架!”
衛兵的頭立刻縮了回去。樑興神色有些黯淡,他看着我,緩緩的說道:“阿陽,你變了,變得沒有半點的人性,變得那麼嗜血!夫子在世之時教給我們以直抱怨,我們和誰有仇恨,我們只需要面對我們的仇人,但是那十萬士兵,卻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從一個嬰兒長到這麼大,難道容易嗎?阿陽,我和你說的不是我們的仇人而是那十萬個可憐的士兵,他們本來也許只是被脅迫當兵,已經向你投降,你怎麼能夠在去斬殺他們?阿陽,我們的仇人,是飛天,是那些飛天的狗賊,可是不是這些苦哈哈!”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