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翁世兄關心,小妹代家父向世兄謝了!家父的身體一直還是那個樣子,嗨!已經有兩年了,還是沒有好轉!”少女面帶一絲憂慮,臉上流露出一種悽苦之色。
那個青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但是隻是一閃而過,雖然只是眨眼的工夫,但是依然被我發現。由於我對那個少女心有好感,在加上她是從開元回來的,所以對於他們的對話特別的注意,雖然他們坐在距我比較遠的位置,但是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看來那個青年的身份並不簡單,翁世兄!這天京城中人口衆多,我不會運氣有那麼的好,他居然會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之一*翁大江!我腦中靈光一閃,對於他們的對話更加的注意。
片刻之後,就聽那個青年語氣中帶着一種真摯的悲傷,“啊,實在是對不起,觸動雨妹心中的傷心事,實在是小兄的罪過,唉,已經兩年了,沒想到那賊子竟然如此的厲害,以伯父的深厚功力居然傷在他的手中,而且兩年都沒有治癒,想起伯父對小兄當年的照應和教誨,小兄真的是感激不盡,如今伯父長臥病榻,讓小兄心中既悲又痛,真是,真是……”說到這裡,那青年的眼中居然擠出了兩滴眼淚,臉上也流露出一種悽然。我在一旁看到這裡,心中連聲叫絕,這個翁世兄果然是做戲的天才,居然能夠如此逼真,幾乎可以和我媲美了,如果不是剛纔他無意中流露出的那一絲喜色,我想我也會被他這表演矇騙過去了,看來那個少女絕對是已經掉入陷阱了。
果然那少女起身向那青年躬身一揖,“多謝世兄的關心,小妹非常感動。如今家父失勢,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早已經不在和家父來往,沒有想到世兄如此掛念,令小妹真是有些意外。”雖然少女語氣真摯,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冰冷。從她出現到現在,我注意到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哪裡,家父對於伯父是十分的欽佩,只是由於伯父長年在外,一直無法親近,心中十分遺憾。好了,好了,不提這些傷感的事情了,今日雨妹剛回天京,要開心一些,不要總是提起這種不開心的事情。掌櫃的,趕快上菜!來了這許多時候,怎麼還沒有上菜呀,再不上菜,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寤寐閣!”他轉身訓斥一旁的侍從,其他的那些人也連忙鼓譟起來。
我在一旁一直觀察着,心中有了一些的答案,這個姓翁的青年,很可能就是翁同之子,翁大江,而那個少女應該也是朝廷中的一個大臣的女兒。只是這翁大江爲何如此煞費苦心的迎奉這少女,我想除了食色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猜測着。
就在這時,侍從手端一盤剛剛做好的清蒸團頭魚向我走來,這是這裡最有名的一道菜餚,團頭魚肉質鮮嫩,而且無刺,配合着那高山浮雲,味道極佳,只不過這道菜餚極其難做,首先要挑選一條兩斤多的鮮團頭魚,然後放在池中十天,不再給它一點食物,從兩斤多將它餓到一斤半左右,這時的團頭魚不再有一點的脂肪,魚肉收縮,入口會十分滑嫩,在經過這裡的廚師用祖傳的秘方,配合多種稀有的配料,用文火慢慢烹製兩個時辰纔可以其鍋,所以這道菜往往需要在十五天前就要預定。我初到天京,第一次來這裡時,聽到侍從對這道菜的推薦,就已經預定了,今天就是爲了一嘗這團頭魚的美味,纔來這寤寐閣。遠遠的,我就聞到那團頭魚的香氣,不由得食指大動,看來侍從沒有騙我……
“小二,將那道團頭魚給我端來!”就聽那翁姓青年高聲叫到。
那侍從聞聽先是一楞,想了想,還是向我走來。我聽到那青年的叫聲,眉頭一皺,心想:小子,你最好不要找我的麻煩,不然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一樣讓你好看。
“小二,你***聾子呀,沒有聽見我說,把那盤魚給我端來!”見那侍從沒有理他,他可能覺得很沒有面子,再次厲聲喝道。
“對不起,公子!這道菜是這位客人在十天前就已經預定了,而且還交了全部的錢,所以沒有辦法,除非是這位客人自己不要,不然您只好先向櫃檯預定,十天後再來品嚐!”那侍從說話不卑不亢,而且中氣十足。
也許這寤寐閣的後臺十分厲害,那青年沒有再難爲侍從,而是對身邊的一個青年低語了兩句,青年甲立刻起身向我走來。他來到我的面前,用一種十分傲慢的口氣對我說道:“小子,這道菜我家少爺要了,你最好識相一些,錢呢,我們少爺一個都不會少你!”說着,在桌上丟下了幾枚金幣,轉身對那侍從說道:“給我們少爺端過去!”
這時那侍從看着我,如果我不開口,他還是不會聽從青年甲的吩咐的。我一生中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好象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都低人一等,其實自己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對於惡狗,我從來是不會給它面子的。“把菜放到我這裡,不要理惡狗狂吠!”
那侍從略微一猶豫,然後還是將菜餚放在我的面前。青年甲聽到我的話,臉色大變,他轉身站在我的面前,“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辱罵少爺,想來是活的不耐煩了!”說完輪圓胳膊,一巴掌向我打來。這時坐在遠處的那翁姓青年和那少女也發現了我們這邊的動靜,他們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的看着。
我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不是活的不耐煩,而是因爲那人的無理讓我怒火上升,我不惹事,但是並不代表我怕事,更何況他打攪了我的食慾。微微一笑,我手指輕輕迎着那青年的掌勢點去,就聽一陣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傳來,真氣穿透他的手掌,將他掌骨盡碎,與此同時就聽一聲輕叱:“手下留情!”但是已經晚了。那青年甲手捧着他已經掌骨盡碎的右手,跪在地上不停的哀號。我對侍從微微一笑:“狗怎麼能說人話呢?狗應該說狗話,現在的聲音纔是一條狗應該發出的聲響!”面對着那面色有些發白的侍從,我舉起酒杯向他一笑,“好酒!”
眼前人影一閃,我看清楚了,是那個少女,她飛身來到我的面前,先是拿起那青年甲右手觀看,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那翁姓青年隨後也來到我的身邊,臉色鐵青,雙眼噴火,惡狠狠的看着我,身後的一幫子人在不停的叫囂。這時少女站起來,對那青年輕輕的說道:“世兄,王賓的右手已經報廢了,掌骨盡碎不說,右臂的手筋也被震斷,看來沒有復原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