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大學護理學院的二年級三班,講臺上那個半徐老孃的老師拿着書本唧唧喳喳的照本宣科的念個不停,偶爾興奮所至,那半徐老孃竟忘情的做出不合規情的動作,比畫着書裡所說的動作,有時甚不忘向下面的學生提問一些問題,她在忘乎其所着演繹着她這個偉大的人民教師行業。
講臺下面,密密麻麻的坐着清一色對對碰的一衆女生,此時,在學生桌第三排右起第三張桌子上,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學生邊輕輕推着她旁邊的一位女生,邊輕輕的叫道:“小雪,小雪……”那位被她推的同學看起來面容嬌麗兼帶着可愛的,但此時她絕對是不可愛,看起來總覺得是個傻子兩眼無神呆呆地望着前方。
“怎麼了,怎麼了?阿飛哥來了麼?”那位嬌麗女生彷彿剛從不知什麼地方回來似的,喜悅又帶着慌張。
清秀女生不可置信的看了對方一眼,偷偷指着講臺上的老師小聲說道:“老師叫你呢,回答問題……”
“啊!”女生捂住嘴巴驚叫了一聲,急急忙忙站了起來,不自然的看向講臺上面帶嚴肅的老師,很明顯剛纔她在課堂上走神了。
“李雪君同學,請回答。”見着對方已站了起來,那半徐老孃的臉色才緩了許多。
“這個……這個……”呃,她就是我們可愛的小雪同學了,剛纔她才神遊太虛回來,未聞到老師提問什麼問題,此時只有急得心慌慌,兩手亂翻桌上的課本,嘴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然來。
“這裡!”小雪同學人緣還不錯,把她叫醒的那位女同學把自己的書本往她那方向挪了挪,指着書上一段內容邊努着嘴。
不管了,先念着吧,意識到同學的幫助,李雪君瞥着眼,照着同學指的內容,照本宣科讀了一便,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等那老師叫坐下才神情尷尬的坐下了。
“剛纔李雪君同學也說對了一些,但這還不是完全答案,答案應該是這樣的,除了了李雪君同學所說的,還得加上……”
對了一些就好,李雪君以萬分感激的眼神看了幫助她的那位同學一眼,然後又獨自進入沉思中,下面老師說什麼,她完全聽不進去了,反正這個課堂理論書上都有,學護士的最重要是實踐,呃,就像飛哥哥欣姐姐他們那樣去實習……
一想起符飛,李雪君心裡頭上不安的情緒又開始產生了,女人就是敏感,即使對方怎麼瞞她讓她不知道,即使她是個一點心機也沒有的純潔女生,她那女人的直覺還是告訴她,那個不安的因素似乎存在着,還十分的可信。
其實在符飛被周顯衛羣毆的那晚,李雪君就有了那中不安的感覺,但她又說不出到底是怎麼個不安,爲什麼她會覺得不安,雖隱隱感到不安的因素來自她最愛的符飛,但劉佳欣等在符飛暈迷時間段裡諸多借口解釋才讓她相信符飛現在還是和以前那樣活得好好的,就是醫院裡事情多,忙不過來給她電話什麼的,所以她一直沒給那不安的情緒下定論。而如今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尤其是在她想起符飛的時候,不然以她那乖寶寶的性格也不會在課堂上做出這等反應來。
不過乖寶寶還是乖寶寶,經歷了剛纔那事兒,她不由勉強自己鼓起一點精神來,熬過了上午的課程而不再出現了什麼問題,下課後那位幫助她的同學取笑她想念情人她也不像以前那樣的臉紅害羞,而是精神恍惚的匆匆趕回了那間符飛留給她的小屋,那裡曾經有他們的味道,在那裡,符飛就像在她身邊一樣,符飛給她說過,他們不在她身邊時,她要學會照顧自己,她要堅強,要懂得自立……
自己很堅強,我不想,我不思,小雪就這樣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着,默默的度過了午休的時光。
但她真的做到了麼,沒有,她還是像符飛說的那位不懂事的小妹妹一樣,在下午體育課的預備運動中,小跑時忽然感到心裡一下絞痛,彷彿給針紮了下,引起思想不集中,不小心跌了一下,膝蓋上及手掌內側那粉嫩的肌膚摸傷了些許,幾點鮮血從破皮處滲了出來,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差點滴下眼淚來,但她始終還是忍住了,因爲她的飛哥哥說過,不想看到她流眼淚,他會心痛的,她不想讓她的飛哥哥心痛……
還好教她們體育課的那位老師極爲慈祥,看出她面上不妥的臉色,讓一個同學陪她去學校的醫護處擦下藥,如果不能繼續上課便回宿舍休息。
在那時,她確實很累,很聽老師的話,回到她的小屋休息了,電視幾個臺已不知被她按過多少遍了,睡也睡不着,終於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又撥了符飛的手機,卻傳來無法接通的信號,李雪君心亂如麻,沒記得這已經是第幾次沒接通了……
飛哥哥到底怎麼了,他是在考證自己的耐性麼,以前他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就是上一次籃球賽,也是因爲他去的地方沒電話可打,但現在他又有什麼事去忙了呢,爲什麼前幾天飛哥哥只告訴自己要學會堅強就沒再說什麼,沒告訴自己他要去辦什麼事,連欣姐姐也一樣不知道飛哥哥是做什麼事去了,就只知道飛哥哥他真的是去做事了。
飛哥哥,你知道小雪現在很想你麼,很想很想,現在就想飛到你的身邊一分一秒也不離開你,可你說,要小雪學會堅強自立,小雪知道自己很笨,很軟弱,一直都在學會堅強,但我還是忍不住想你和欣姐姐……
唉,飛哥哥,你到底在哪裡,什麼時候纔會給小雪電話呀!李雪君不知不覺的在幾天之內學會了嘆息,以前她是不知道嘆息爲何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