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你是白起,不是師兄
一秒記住,
站在第二扇門前,我卻是怎麼都邁不動腿,也沒有勇氣再回過頭去看那凰月。
我知道終究是要別離,可是卻未曾想到,這分離的日子。來得會如此地快。
我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或許是因爲緊張,或許是因爲害怕。不管如何,對於凰月,我的內心,那都是不捨的。
";師兄。要不我們再回頭走一遍吧。";
我看着剛剛纔走過的懸浮地段,回頭看着師兄,勉強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只恨這路程太短,到此刻,竟要說別離。
";別胡鬧。";
師兄皺了皺眉,知道我在猶疑些什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事情,已經是成了定局。縱使我再不捨,也改變不了這該死的結局。
";凰月。";
我的聲音,有些顫,甚至都沒有勇氣回過頭去看凰月。
這一刻的心情,難以言喻。
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時間都停留在這一刻,這樣,凰月,就不會離開我。不會在剛來到這個世界不走,就要面對着離去了。
然而,逃避似乎只會讓分離時的痛苦更加清晰。
凰月。似乎比我要能坦然面對一些。
他慢慢蹲下身來,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我,眼裡有着太多的不捨,可是更多的,卻是堅定。
";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的。我這麼迅速的生長,就是想要自己的人生看起來長一些,這樣,顯得我陪伴在你身邊的時間,也就要多一些。可是人生最平常的,莫過於分離了。經歷了這麼多世,我早就看透了生死輪迴。你無須傷感,我只是在別的世界遠遠的看着你。等到千年之後,我又會孕育成形。到時候,或許還會遇見你的轉世的。只是希望下一世,我不會再叫你娘了。";
不叫我娘?
什麼意思?
我隱隱覺得凰月話語裡的意思有些不尋常,待我擡起頭,卻是看見凰月的身體變得漸漸透明。
";不要,凰月!";
到了這一刻,我的內心,依舊是不捨的。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凰月,可是指尖所到之處,卻只感受到了冰冷的空氣、。
凰月。消失不見了。留下來的,只是一顆透明的真龍之眼,泛着灼灼的光華。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真龍之眼的本來面目,很美,真的很美,如同掉落凡間的星辰,也像一顆透明的琉璃石。
可是這世間,縱使有千嬌百媚,在我眼裡,也不及凰月的一個笑容。
我輕聲唸叨着他的名字,哽咽到幾乎難以呼吸。
手中的真龍之眼,卻是閃爍了兩下,發出了灼熱的光芒,就像是凰月在迴應我一般。
他還有意識!
我擦乾眼淚,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心想着或許找到師父之後,師父會有辦法救凰月,或者是能減少他的孕育時間,那樣,在有生之年,我就可以再見到凰月了。
如同上一道門一樣,我將手放在了透明的門上。
";是念一樣的口訣嗎?";
我回過頭看着師兄,輕聲問道。
師兄點了點頭,站在了我的旁邊,儘量不影響我念咒語。
我閉上眼睛,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傷口之後,開始念着口訣。莊麗鳥血。
";乾坤顛倒斗轉星移,虛空之門大開,無遮無擋。";
口訣唸完,手裡的真龍之眼閃耀出巨大的光芒,刺得我的眼睛都有些疼,手也有些被灼傷了。
我擰了擰眉頭,將這疼痛忍了下來。
終於,在最劇烈的一道光芒閃爍完之後,第二扇門,打開了。
這扇門的裡面,和第一扇門背後大不相同。
這裡,全都被幾米高的野草覆蓋着,一眼望不到頭,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不是說虛空之中寸草不生嗎,這些野草是怎麼回事?
我回過頭看向師兄,師兄卻是沒有和我說話,便走在前面帶起了路。
";別看這裡率草叢生,看似很有生氣的樣子,可是這裡,卻是陰氣最重的地方,所有在虛空之中死去的靈魂,都會聚集在這裡,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這裡,我看見師兄的拳頭,似乎是拽緊了一些,或許是在暗恨着師父被關在這裡的事情,纔會讓5他顯得這麼激動吧。
知道師兄心繫師父,我也沒有再插話,反而是走在師兄身後,安靜地等待着他我往下說。
周圍的草長得太高,可是不知道爲何,只要師兄走過的地方,那些草皆會迅速地乾枯死亡因此我走在後面,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難度,和在平地上走着似乎沒有多大的區別。
師兄或許是平靜了下來,繼續對着我說道:";這裡之所以會長這麼多的草,皆是被鬼氣所孕育的鬼霧草。要是被這草給割到了皮膚,不出三天,就會皮膚潰爛而死,後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師兄越說,我就越是感覺到頭皮發麻,走路的腳步也開始有些不穩起來。
不能怪我害怕,全身潰爛而死,光是想想,我都覺得這個畫面太過恐怖,怎麼還能冷靜地對待呢?
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出錯,我左扭右扭,到最後,竟然是左腳絆到了右腳,一個趔趄,就往前方撲去。
而前方,分明是幾米高的雜草,這鬼霧草的葉子像是利刃一般,發出冷冷的寒光。
我這麼直直地跌下去,眼見着,這草就要割到我的臉了。
慘了!這下我不僅要死,還會先毀容而死!
俗話說得好,就算是是死,我也要選個好看一些的死法啊!
想到這裡,我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爲的就是死的時候好看一些。
可是這樣,身體和這鬼霧草接觸的面積,也大大的加大了,也就是說死的估計會快一些。
我閉上了眼,靜靜地等待着這悲慘的一刻到來。
突然,前方似乎是出現了什麼障礙物,我整個人都撞了上去。
然後,毫無痛感地就落地了。
睜開眼,卻是發現師兄被我壓在身下,滿臉戲謔地看着我。
我這是,誤打誤撞把師兄給撲倒了?
還沒來得及嬌羞一下,我突然想起這下面可是鬼霧草,那可是能分分鐘要人命的東西啊,師兄躺在這上面,那不是......
雖然師兄的靈魂在之後會交給那個船伕,可是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再爲自己添上傷口吧!
";師兄你沒事吧。";
我連忙是從師兄身上爬了起來,拉起師兄就開始仔細檢查着。
然而,我並沒有在師兄身上檢查到任何的傷口。
怎麼可能?
我有些不相信,手直接伸向了師兄的衣服,想要把衣服脫下來仔細檢查一番。
";在這裡嗎?有些不好吧?";
師兄往後退了一步,眉毛挑了挑,看向了我身後的風無痕。
聽見師兄的話,風無痕的連都黑了,走過來沒好氣地對着師兄說道:";你還真是不要臉!";
師兄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就繼續往前方走去。
我卻是還沉浸在剛剛師兄明明躺在刀鋒一般的鬼霧草上卻毫髮無損的事上。這怎麼可能呢?
";師兄你怎麼會沒受傷?你不是說鬼霧草會割傷腐蝕皮膚嗎?";
我心中疑惑,忍不住是追了上去問道。
";騙你的,不會。";
師兄頭也沒回,簡單地回答了我一句。
原來是騙我啊,既然沒事我幹嘛還要走的這麼小心翼翼的。
於是,我也放鬆了心情,準備和師兄並排着走。
";小心!";
身後,卻突然有人拉了我一下,我重心一個不穩,就倒在了風無痕的懷中,被他寬廣的懷抱擁着。
除了師兄和不要臉的白起,這是我第一次和別的男子這麼親密接觸,自然是緊張的不得了,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纔好。
半天才終於是從風無痕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一張臉都已經是羞得通紅。
";你做什麼?!";
這麼明目張膽的吃我豆腐,還當着師兄的面,我還要不要面對師兄了!
";你真以爲這個草不會有毒啊?";
說着,風無痕將自己的手指伸到鬼霧草的邊緣上去,在觸碰到鬼霧草的一瞬間,立刻是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就這麼涌了出來。
但是因爲他復原能力驚人,又快速地癒合了。但我還是依稀看見,一絲黑氣滲透了進去,那似乎就是鬼氣了。
他閉目深呼吸了幾下,那黑氣從指尖滲透了出來,頃刻又飄回到了鬼霧草裡面去。
我這才終於是相信,這個草,真的是很毒。
可是師兄怎麼會沒有受傷呢,照理說應該是體無完膚了纔對啊。
";傻瓜!";
風無痕看了看師兄的背影,笑着颳了刮我的鼻頭,動作很是親暱。
突然,我感覺到前方似乎是有什麼洶涌的氣流涌了過來,直接就往風無痕臉上打去。
爲了避免被傷及,我往旁邊躲了躲,卻是看見風無痕耳邊的一絲頭髮被削了下來。
怎麼回事?
我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見師兄悠悠說了一句:";離我的女人遠點!";
不得不說,師兄的這句話好霸道,可是,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而且他說話的語氣,怎麼會這麼像白起?
從酆都出來之後,師兄就和之前的不一樣了。不對,準確的說,是師兄隔三差五的對我的態度就改變了。
師兄和風無痕好像是很熟悉,但是有一段時間又顯得不熟悉。
師兄對於虛空,一會兒瞭解,一會兒又是茫然。
師兄有時很厲害,有時又很普通。
師兄對我時而體貼寵溺,有時對我冷若冰霜。
感覺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凰月,又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叫師兄爹?凰月可是真龍之眼,靈智過人,不可能隨便叫的。
猶記得書中似乎說過,殺神白起,曾得真龍之眼,幫助他在長平之戰中大獲全勝。
師兄是人,爲何這鬼霧草卻是不能傷他分毫,甚至連忘憂河的河水,也沒有腐蝕師兄的皮膚?
這一切,都太過於奇怪了。
我的腦中,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如果那天我招魂的時候,真的出了差錯,招回來的,是白起的魂魄呢?
雖然說還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比如以我的能力,是怎麼做到的,比如師兄的反覆無常,但是這個解釋,放在這一連串的詭異的事件之上,似乎就說得通了。
";白起!";
鬼使神差地,我站在原地,就這麼出聲喊了出來。
我從來都不會直呼師兄的名字,儘管我這麼無禮地叫着,可是師兄回頭了。
他轉過身體來看着我,面色平靜中帶着些溫柔。
這不是師兄,儘管不願意相信,可是我知道,師兄對我,從來不會這麼溫柔。
是時候,從這幻覺之中醒過來了。
以前,或許是我不想去深思,不敢去細想,可是此刻一想,一切似乎都昭然若雪了。
";白起。";
我平靜地,再喊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沒有否認,面色甚至沒有起任何波瀾。這更加是讓我肯定了,他就是那個風雲不驚的殺神白起。
可是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我怎麼也沒有辦法接受,師兄突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卻是又要逼着自己去相信,這已經是成了事實。
";就在剛剛。";
如果他沒有轉過頭來,這麼自然的看着我,我都不敢肯定,他就是殺神白起。
只是,如果現在師兄體內的是白起,那麼師兄去哪裡了?
難道我招魂,一直沒招回來師兄的魂魄嗎?
不對,師兄應該是存在過的。
那些對我冷漠的日子,還有師兄曾經那麼在乎師父的樣子,都不可能是白起。
之前從長平出來後,對我冷眼相待的人,肯定也是師兄。
是白起說要和師兄談話,師兄從轎子裡出來之後,就又開始不一樣了。
";你把師兄怎麼了?師兄去了那裡?";
白起慢慢地走了過來,似乎是很滿意我終於是想通了。他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滑過我的臉,讓我感覺到是一陣毛骨悚然。
他邪魅一笑,對着我說道:";他就被我壓制在這個身體裡面啊,魂魄都反抗不得呢。";
難怪,難怪之前白起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將自己靈魂交出來,他要交的,根本就是師兄的靈魂。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我反而是平靜了下來。
因爲現在,再也沒有人可以幫我拿主意。
風無痕和白起,雖然千年之前是敵對的,可是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像是仇人,他肯定是幫白起不幫我的。
我一定,要將師兄的魂魄給喚回來,讓白起從師兄身體裡滾蛋。
";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餓肉身了,還霸佔師兄的身體做什麼?你趕快離開,把師兄還給我!";
面對着這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極力壓抑着內心的惶恐,聲音卻依舊是有一絲顫抖。
";還給你?";
白起笑了,儘管是用着師兄的身體,可是卻是笑出了風華絕代的懾人之氣。
";你的師兄,早就已經死了。你以爲剛纔黑無常說的要人的靈魂,是隨便說說而已?";
終於是機智了一回了,不然我都要被女主蠢哭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