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是不是已統一人間了啊,金仙門的宗旨,要完成了吧?”
張飛玄對着宋印拱手問道。
宋印輕笑:“照理應如是,但我們做事,可不能粗糙潦草,完成個大概,就是大概沒完成。這人間,還有一處地方沒能解決,不要鬆懈了。”
“西方的帝君道嗎?”
王奇正將胸脯一拍,道:“師兄,交給俺!俺一人把他們全滅了!”
“呸!你想屁吃!”
張飛玄瞪了他一眼,“憑什麼最後的收尾工作給你啊,我也能做到!”
“同樣。”高司術補了一句。
鈴鐺倒是無所謂,只是齜牙笑着,並不說話。
倒是孫九碑欲言又止,他也想要接手,可是三位師兄在這爭,他反而不好爭了。
畢竟是師兄,他是師弟,不能駁師兄們的面子。
幾百年的歲月,對他們而言,處事風格依舊沒什麼變化,除了境界提升,和在戰場上闖出兇名之外,和以前也沒多大差別。
歲月的流逝,也沒有讓他們多麻木。
因爲大師兄都沒變,他在這照耀着,想要蛻變也沒什麼機會,也不知道是神通影響,還是他們自己心中保持着警惕,到了現在他們也是挺有活力的。
一如剛修道之時。
這也是好事,師兄境界還沒提升的時候,在戰場上長久的戰鬥,見慣了死人與廝殺,尤其是那種雙方都付出了大量傷亡的廝殺後,其實那段時間是有蛻變的。
張飛玄變得越來越嗜血,王奇正則是逐漸兇戾,高司術也是開始淡漠人命,就連孫九碑,在那段時間也鐵血了起來。
但隨着宋印境界一高,他們在某一天突兀的一個激靈,感覺不太對,又恢復過來了。
尤其是他們三個,那一直籠罩在心頭的大日威能,從隱隱的威脅直接轉化爲壓迫感,似乎一着不慎,他們就要被煉化成渣了。
再加上見到了大師兄,覺得大師兄一如既往,從未變化,反倒是他們自慚形穢了。
在雙重壓迫之下,他們倒是逐漸恢復了過來,變得如以前一樣。
什麼歲月流逝,會讓煉氣士變得麻木之類的,不存在於他們大幹之中。
幾百年的戰爭,每天都在死人,而他們從那時起,也會爲每天死人而感到良心不安,覺得愧疚。
那可都是大幹子民啊!
是他們濟世救人的終極目標!
而現在,爲了濟世救人這個目的,他們不得不將終極目標投入戰場,即是試煉,也是爲了完成夙願。
雖然犧牲了很多,但結果是喜人的。
目前的人間,除了剛納入大幹不久的地域,其他地方的凡人,那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不要說對他們這些煉氣士了,那早就不怕了,就是面對出來的什麼鬼物孽怪,兇起來那也是敢於呵斥幹架的。
不僅是因爲這戰爭鍛鍊了他們,也是因爲有了力量的加入.
禁軍的武器升級,衛所繼承了禁軍的武器,那麼衛所淘汰下來的武器也沒有銷燬,反而還增加了產量,被凡人所接收。有了一銃能消滅煉氣階邪道的武器,誰怕什麼鬼啊?
一銃不行,那就兩銃!三銃!
現在大家都等着呢,等着他們的神皇陛下徹底統一人間。
宋印是不藏東西的,也不屑隱瞞,他要完成什麼目的,要幹什麼,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大幹之人,所以大幹現在也知道,他們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
曾經的中原邪道,現在只配叫邪道的存在,剛剛被覆滅,而剩下的,就是那西方的帝君道了。
除此之外,什麼南方蠻荒之地,什麼海中之妖魔,都被攻略下來。
敖摩剛在其中發揮了很大作用,大幹日益旺盛,他也是逐漸被供奉的進化了。
從龍太子到真龍君,從真龍君到龍神,已經完成了先祖之時所達到的境界,徹底化爲了先祖之態,也開始庇護凡人了。
當然,他的方式依舊如一,海洋產業開遍全大幹,爲大幹之子民多增添了不少工作。
而帝君道的勢力,沒有中原那麼大,只是處於極西,最外面一層的是清淨山,至於裡面的,也不過是其他邪神之眷屬,數量不多,並且都很怪異,誰也看不起誰,比起曾經中原邪道的同仇敵愾,他們哪怕是知道大難臨頭了,也在互相爭鬥。
異教無所謂,異端纔是大敵。
同爲帝君魔道,屬於同一個修煉體系,他們當然要證明誰纔是這人間唯一的正統!
大幹?
先決出勝負再來談大幹!
相比之下,那清淨山倒是聰明瞭一些,這個宗門,本身就是曾經的中原宗門投靠到帝君道而形成的,比起後面那羣狗腦子都要爭出來的魔道們,他們更爲理智,知道大幹是大敵,但也無能爲力,只能借一地盤給中原的殘餘勢力,想要多爭取一些時間。
但是那完全沒有用,殘餘勢力連冢中枯骨都比不上,被覆滅的快到超乎他們的想象。
對於這種帝君道,張飛玄他們也沒當做大敵。
開玩笑,他們什麼場面沒見過?
打了幾百年了,從一境到九境全都打過一遍,該死的不還是死嗎?
一個個都靜誦黃庭,等着師兄飛昇立馬就跟過去的人,眼界也已不是常人可比。
境界一提,世界之秘在他們眼裡,也是透徹清楚了。
帝君,也叫星神,星君,這種玩意兒,就是混沌海的那些比較厲害的邪神星星,和混沌海其他邪神不同,他們更加強大,如果是在主場的話,說不定能壓住那四位呢
從混沌海往外看的話,那些極爲遙遠,卻又異常閃耀的命星,應該就是祂們的領域。
觸手伸的太長了。
也是因爲如此,人間才變得極爲怪異。
妖魔鬼怪,世間亂象,這些東西也有一份功勞的。
現如今,祂們也要消失了。
這最後的收尾工作,那是要被人間敬仰的,誰都想在飛昇之前,將自己的大名永遠的銘記在歷史長河中,銘記在宋印之下。
這麼具有榮光的事,怎可讓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