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之內,這三人的身影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不管張飛玄眨不眨眼,他們都在穩步的.往這方靠近。
明明沒有移動,也看不到什麼移動痕跡.
“這些個人,移動方式還真是與衆不同。”
張飛玄冷笑了一聲,看向宋印,“師兄.”
“吃飯。”
宋印看都不看,拿起筷子夾了菜,混着飯送進嘴裡,“等來了再說。”
張飛玄放下心思,去後廚盛飯端菜去了。
師兄在這,有什麼好怕的。
高司術想了想,也跑去盛飯,現在不吃,待會等師兄吃飽了,將這裡給打散,那就沒得吃了。
公明樂自然是從善如流,告罪了一聲,也去後廚。
至於鈴鐺
王奇正盛飯的時候給她弄了一碗,就着桌上的菜,也可以吃,倒是不用亂跑。
這貨也沒人敢得罪。
若是一開始覺得大家都差不多的話,但隨着時間越長,衆人也發現了端倪。
鈴鐺好像和他們不一樣,若是出手的話,倒是沒見幾次,但是他們總有一種感覺,他們解決不了的,鈴鐺一人就能夠解決了。
畢竟她的法相,也是天上物。
天上之物,反正師兄之大日,橫貫古今,天下第一。
那陰星,肯定不會太弱。
幾人端好飯食,坐好桌椅,沉默吃飯,只是進食時,都在那盯着門口。
沒過一會兒,門口就莫名的閃現出三人身影。
的確看不到什麼移動軌跡,就像是突兀的出現一般,並且在出現的瞬間,三人的軀體還有些扭曲波動,似是如水一般盪漾虛化,讓人看不清真實。
但很快,這種虛化就靜止住,化爲了真實之肉體。
這三人,都是衙役打扮,腰挎佩刀,頭戴皁帽,看着如常人沒什麼區別。
爲首的一人滿臉愜意,手中還託着一煙桿,在那叭叭抽着,吐出煙霧,左邊之人則是眼珠亂竄,顯得精明,右邊的人滿臉兇悍,一看就不好惹。
抽菸之人擡步走入客棧,朝着衆人掃了眼,又看了看這客棧場景,問道:“誰報的官。”
無人回答,都在等宋印開口。
而宋印.則是慢條斯理的在吃飯。
“沒什麼動靜啊”
左邊那個精明的衙役湊到拿着樣板的衙役身前,道:“頭兒,也沒見什麼打鬥痕跡.”
抽菸杆的衙役點了點頭,道:“十兩。”
衆人依舊不答。
他繼續道:“我不管你們要幹什麼,報了官,那就要給錢。咱們哥幾個往這窮鄉僻壤跑一次不容易,不給差使費說不過去,這是規矩,你們懂的,掏錢吧!”
這話讓衆人眉頭一挑,尤其是張飛玄,扯了扯嘴角,暗道:“這死要錢的蠻橫,倒是有點邪道風範了。”
但他更好奇的,是這三人
這些個衙役,看着並非是一路人啊.
他這眼力,再差再差察言觀色也是可以的,這天下宗門形形色色,不管如何,至少氣質上得像吧。
但是這些個衙役,完全不同
別的他不清楚,但是左邊那個清明的,雖然有所隱藏,但偶爾泄露在外的氣息,讓他還是有所感應的。
這傢伙是個清寶道。
可餘下二人,也有一種熟悉感,一種熟悉的惡感。爲首的有自在道的氣息,右邊的則是無量道。
這官府.修的道途都不同啊。
“你們這沒人說話的嗎!消遣我們吶?!”那衙役見還無人說話,不禁喝了一聲。
鏘!
右邊那無量道的衙役,隨着這抽菸杆的衙役之話,手握在了刀柄之上,拔出一截刀刃,發出清脆之音。
啪。
也就在這時,宋印將空下來的碗筷放下,看向這三人,道:“伱們是何人?”
“這話問的.”
抽菸杆的衙役齜了齜牙,“我是何人,不是你報官的嗎?我是官府之人!我乃捕頭婁興,婁捕頭,接到報案就過來了,你不要沒事找事,拿錢出來,不然的話我們這刀子可不認人。”
來一趟不出事,倒也是個美差事。
婁興接到了案子本來是不想動的,畢竟地方太遠了,這荒郊野外的,一個來回少說七天,一個禮拜就過去了。
在城裡待着多好啊,要去也是去那來回不遠的地方,誰願意往這跑啊?
但是沒辦法,大老爺最近需要政績,只要是案子都接。
說什麼聽說上面最近有些生氣,這生氣的原因來自於朝廷,也不知道朝廷發生了什麼大事,降下怨怒來,人人自危,只能做好手中事了。
恰好,婁興最近在賭檔裡也輸了些錢,乾脆就跑一趟,弄點錢財吧。
這荒郊野嶺的,無非就是哪裡的強人上門來了唄。
那些個土匪,見到他們那就是老鼠見了貓,誰也不敢違抗。
他雖只是一個小小衙役,可他本身代表着的是朝廷,誰敢造次?
強人再強,遇到他也是隻有逃跑的命,也不敢起衝突。
到時候根據情況,看看能薅多少銀子下來。
也算對得起這長途跋涉了。
結果一來,他倒是有些懵了。
這報官的人,還能不知道官?
他們來這不是先來問的,人家懂事的早就爲他們接風洗塵,然後送上銀子,訴說苦楚纔對。
怎麼現在一個個跟大爺似的,還需要他自己來說。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而且說了還不夠,人家還是一毛錢不拿,這算什麼事?
逼他們動刀子?
這倒是無所謂,這事婁興不是沒幹過,還幹過很多次。
反正人家報官了,那就代表有事,莫說這等荒郊野嶺,就是離着城池近一點,他都敢上報有強人來襲,把人殺了財貨私吞。
你不懂事,那他們就會幫你懂事。
“捕頭,朝廷”
宋印想了想,直視着這衙役,道:“你們是有組織的嗎?並非是單一宗門的邪道,而是有組織有架構,既有朝廷,你們的皇帝在哪?說!!”
此音如雷,炸在三衙役的耳中,震得他們渾身一顫,下意識往後倒退。
“你他孃的!”
沒等婁興開口,右邊修無量道的衙役就忍不住了,抽出刀子兇橫道:“你以爲你是誰啊,還敢質問我們,不知死的貨色!頭兒,給他們點教訓!”